“妈啊...?”丁漠婷从远处急冲冲的跑来,“别说了,东西都买好了,我们走吧?”
施薏定睛一看,跑来的是丁漠婷,她们互相点了个头,做义工的时候,她们还是能经常见面的。
余畅婧看到丁漠婷耳垂上戴的钻石耳环,异常闪耀夺目,又一次低头悄声的对肖程说道:“这副耳环要30万。”
肖程神情上平静如水,心里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身旁的施薏,觉得她和丁漠湉,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肖程原先并不怎么了解兴耀集团,但是现在看来真是不容小觑,并非夸大其词?
柴音同样瞪了一眼丁漠婷,说道:“你们一个个都胳膊肘往外拐吗?”
柴音随后又眼神犀利的对着施薏,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是给david喝了什么迷魂汤了?是不是以后有什么事,你只要死皮赖脸的朝david哭诉一下,就万事顺意了?”
施薏被说得一文不值,也没法反驳,事实上,她是开口求丁漠湉帮忙了,被柴音冷嘲热讽一番也无所谓,心里竟然还庆幸,幸亏碰到的不是秦澜。
“妈啊,david会处理好的,你别说那么多了?”丁漠婷还在一边劝慰着柴音。
“他会处理好?”柴音冷哼一声,又看向施薏,说道:“净做赔本生意!”
“david都说那笔钱,他私人账上先出,既然david自己给了,不就变成他和施薏私人问题了。”
“他要做赔本生意,是他自己的事,难道还要连累公司啊?”
“才300多万就能连累公司啦?妈,你也说得太夸张了?”丁漠骅觉得柴音就想把事情无限放大化,以得到她心理上的满足。
听到丁漠湉私人帮她给了钱,施薏不自觉的垂下了头,觉得这次真的欠了他好大一个人情,柴音肯定也讥讽过丁漠湉了,一想到这,就觉得很过意不去。
丁漠骅吐了口气,说道:“妈,说完了吧?要是这件事被david知道了,我想他的脸色不会好看的?”
柴音当然听出丁漠骅的言外之意,有些气上心头,瞪大了眼睛,立马回了句,“我怕他?我可是他的长辈!”
但是,丁漠湉似乎对柴音还是有威慑力的,丁漠骅此话一出,柴音收敛了许多,鄙视了眼施薏,准备离开,丁漠婷跟在身后,转身又回到施薏身边,小声的说道:“施薏,对不起啊!你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
“没事的,katie。”
“我妈最近提出一个发展项目,但在董事会上,被david否决了,后来知道了david帮你的事,就想拿这件事解解气,你别放在心上。”
柴音发现丁漠婷没有跟上,停住脚步,喊了声,“katie,你走不走?”
“来了。”丁漠婷回了声,“我先走了,施薏,byebye。”
终于送走了柴音,本来心情好好的一个下午,完全被搞砸,施薏看着肖程和余畅婧,抱歉的说道:“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的,施薏。”余畅婧反而安慰了一下施薏,肖程缓和着气氛,开玩笑的说道:“刚才我还以为那男的就是兴耀集团太子爷呢?”
施薏笑了笑,说道:“你说steven啊?他是david哥哥,katie是david的妹妹。”
施薏大概介绍了一下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肖程打趣道:“感觉明争暗斗很厉害啊?”
施薏笑了笑,没说话,三人七搭八搭的聊着天,一起走出了商场,各自告别,从刚才开始,施薏就有些走神了,跟肖程和余畅婧分开后,施薏从包里拿出手机,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丁漠湉,是谢谢他好呢?还是跟他说抱歉?最后还是把手机放回包里,想来想去,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彼此不联系,才是最好的。
唐忠看了下手表,快到门诊结束的时间了,他调整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准备接待最后一个病人,病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了他对面。
唐忠没抬头,而是习惯性的问道:“哪里不舒服?”
只听见那人用手拍了下胸口,然后说道:“心里不舒服。”
唐忠一抬头,认出了眼前的那人,问道:“出来多久了?”
“有段日子了。”
“出来了怎么也不来找我,阿升?”陆升眨了眨眼睛,讽刺道:“我没本事,不像唐医生你这么有本事?东家不做,做西家?”
“我们这么久没见,你特意跑过来讽刺我吗?”
陆升激动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来回一走动,拍着自己的腿,大声说道:“我这条腿是怎么瘸的?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当年的事,你都忘记了?”
唐忠皱了下眉,答道:“记得也好?忘了也罢?你何必要如此耿耿于怀呢?”
“果然没出世的孩子胎死腹中,对你的伤害还不够大?让你太容易忘记!”
唐忠啪的拍响了桌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但是说出口的话,却还是掂量过的,“多少年没见,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陆升用手指着他,大声质问道:“你是道德品格高尚呢?还是见钱眼开?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当年丁晨泰害你老婆流产!害你差点坐牢!你还帮他儿子治伤?伟大,真是伟大?以德报怨啊?”
唐忠最不愿想起的往事,就被陆升这么赤裸裸的铺开在眼前,他当然没有忘记,只是过去了那么多年,有时候仍然是历历在目。
陆升发现唐忠的神情恍惚,继续说道:“还是钱的魅力大啊?你帮了兴耀集团太子爷,捞了不少好处吧?反正丁家有的是钱!”
唐忠摆正心态,说道:“随你怎么说?我反正问心无愧!”当年的事,他是被冤枉的,他没有跟葵姨细说,他怕事情闹大,反而回不了头。
陆升又换了副嘴脸,语重心长的说道:“阿忠啊!我们共事多年,你的孩子胎死腹中,我瘸了条腿,可是罗源明一家烧炭自杀,罗源成坐牢,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唐忠唏嘘不已,叹了口气,说道:“天无绝人之路,何必要寻死呢?”
陆升凑近了他,认真的问了句,“你就没想过要报仇吗?”
“没有想过,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很多事情都是环环相扣的,过去的事,阿升啊?就让他过去吧?”唐忠伸出手,想去拉住陆升的胳膊,刚一碰上,陆升就躲开了,“你有妻子和儿子,我今年55岁了,我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还瘸了腿,还坐过牢。”陆升冷笑几声,继续说道:“我半夜醒来,想起以前的事,睡都睡不着,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丁家害我的,就当我今天白来了。”
“阿升,阿升?”陆升说完,掉头就走,头也不回,决绝而又绝望,唐忠明白,即使叫回了他的人,也叫不回他的心。
陆升独自来到医院停车场,一辆黑色的轿车早已等候多时,看他走近,便立刻打开了车门,陆升坐上了车,转头看向陈强,说道:“唐忠不为所动,他不想报仇。”
陈强用力吸了口气,然后吐了出来,说道:“是吗?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细心治疗了丁漠湉的腰伤,想必是赚的锅满盆满了,之前丁漠湉还仗势欺人,多番打击我儿子的生意,果然儿子跟老子都是一个德行的!”
“我们也算老相识了,你以前也在丁家做事,结果被丁家扫地出门,我在最落魄的时候,只有你肯出面帮我,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陈强拍了拍陆升的肩头,安慰道:“你也说我们相识一场,帮你是情理之中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陆升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我没地方住,还特意帮我租了房子。”
“我都说了,我做的都是些小事,别放在心上。”
陈强装作一副热心慷慨的模样,让陆升对他感恩戴德,只是他把话说反了,几次三番出来搅和捣乱的是他儿子陈晨明,既然丁家拉了仇恨,他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