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龙走动了一下,突然显得很自信,说道:“丁总,对于公开这个秘密,会让我颜面扫地,无地自容,永远翻不了身?你可能太过自信了一点,因为我有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朱老这么说,到让我提起不少兴趣?”
朱玉龙换了副神情,像是装出另一副模样,朝丁漠湉说道:“我真是对不起大家啊?生了个不孝的儿子,现在还出了个不争气的弟弟,我一直被瞒在鼓里,森林又被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卖给了兴耀集团,我真是惭愧啊!没脸面对大家啊!”
丁漠湉挑了下眉,伸出手来,拍手鼓掌,朱玉龙俨然变成了受害者的模样,还没加上他老泪纵横,外加声泪俱下,以丁漠湉对筑溪村村民的了解,村民真的会相信朱玉龙的一派胡言。
“丁总,可我打从心底不想这么去做。”朱玉龙逐字逐句的抬头说道。
丁漠湉笑而不语,他当然是心知肚明,森林肯定是要用来开发的,荒废在那里,又赚不了钱,更何况,即使跟朱玉龙相互制衡了,朱家人不在背后搞事,虽然不影响到素锦酒店转型,但碰到开发森林的问题上,肯定还是会跟筑溪村村民起不小的冲突,到那时,朱玉龙绝对会在背地里搞鬼,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没解决根本问题?而且还走了许氏的老路。
“小雅说用双赢的办法去解决,我只希望丁总能够退一步?”朱玉龙终于放低身段,用了商量的口吻说道。
“可怎么个双赢呢?”
朱玉龙停顿一下,丁漠湉话很少,朱玉龙不确定他心里究竟是如何打算的?但他只想尽力而为,“我希望丁总能允许筑溪村村民,在开发后的森林里开展商业活动,每年能有一定的分红,至于其他方面,我会鼎力协助兴耀集团,决不食言!”
朱玉龙果然是老奸巨猾,他早就看穿了兴耀集团,要的就是平稳,因为朱玉龙手上,早已没了可谈的资本,故意捣乱、搞小动作,是为了抬高能互相制衡的条件,从而获取更多的利益,“朱老,我想您别忘了一点,森林属于兴耀集团,我同意让筑溪村的村民,在森林里从事商业活动,已经算是念及旧情?毕竟森林对村民来说,是存在一定的信仰意义,但是,您说到年底分红?我就没法认同了,在我看来,我们算是放下之前种种成见,心平气和的谈了谈,算上我跟卓雅共患难过?我可以考虑发展之初,村民租金的问题?但关于分红分成,是绝不可能的事!”
朱玉龙的神情像是瞬间静止了一般,半会才吐出一句话来,“行,我相信丁总的为人,森林的事,就按照你说的办!这也算是个互惠互利的一个法子?”
丁漠湉双手撑了床垫,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大方的伸出手去,说道:“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好在结果算是皆大欢喜的?”
双方也算是握手言和了,“那不知丁总在开发宣传的时候,会广而告之大伙,森林的归属问题吗?”
丁漠湉扬嘴笑了笑,“我是个生意人,赚钱才是我主要的目的,其他事我才懒得管,再说了,关于森林属于谁的?根本不存在任何疑问?你说是吗?朱老?”
朱玉龙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一点,“阿彪拿的钱,我会如数奉还的。”
“那些钱就当作我给朱老的见面礼吧?”丁漠湉的脸上又浮现出一股锐气,直言不讳的说道:“其实打从一开始,朱老就没打算放弃你弟弟?一开始就打算好要救他的?不是吗?”
被丁漠湉说中心事,朱玉龙略显惭愧的说道:“丁总不但人聪明,观察力也很强!”
“朱老是在夸我吗?”
朱玉龙点着头,眼神却渐渐放远,语重心长的说道:“丁主席真是教子有方啊!真让我羡慕不已?”
不论之前朱玉龙如何强势。如何盛气凌人?此刻却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父亲,缅怀着逝去的儿子,那份伤感之情,让丁漠湉触动在心,“朱老,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丁总刚刚不是已经送过见面礼了?”
“刚刚是见面礼,这次是礼物,我想朱老一定会非常喜欢的,就算是为了庆祝,我们和睦相处的开始吧?”
朱玉龙想不出丁漠湉会送他什么礼物?是收好呢?还是婉拒好呢?带着好奇,朱玉龙问了句,“我年纪大了,怕是受不了意外的惊喜?丁总是否可以明说啊?”
“我想君子不夺人所好,所以我想把闪电还给你?”
“闪电吗?”朱玉龙难掩喜色之情,“丁总真的肯把闪电还给我?”
“嗯。”
朱玉龙开怀大笑,“好久都没这么笑过了,开心,开心啊!”
笑声过后,朱玉龙凑近病床边,调侃一句说道:“丁总,骑完闪电后,屁股疼了多久啊?”
丁漠湉被朱玉龙突如其来的话给呛到,眼睛不由一睁,随后便是抿嘴笑了笑,没再多言。
喝完下午茶,秦澜没和丁晨泰回别墅,而是同顾夏韫一起去逛街了,丁晨泰跟在丁晨国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
隔着书桌,刚一坐定,丁晨泰就把这些天来,放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哥,现在书房就我们两人,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几天了,不吐不快!”
丁晨国一点都没感到意外,反问道:“是关于david一人去仓库的事吧?”
“嗯,哥,以后别让david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了?还好没大事发生?”
“我就知道你会误会我,以为是我让david去仓库的?”
即使丁晨国这么说了?也没有消除丁晨泰的疑虑,“哥,如果不是你授意私家侦探放消息出去?朱家怎么会收到照片呢?”
“我本来是想寄一份照片给朱玉龙的,谁知道有人跟我抢生意?我就做了个顺水人情,但是躲在暗处的那人,做事很谨慎,从头到尾都没露面?”
丁晨国的话合情合理,“哥,没把蛇引出洞吗?”
“我当时没想的那么周到,也没想到会出现个神秘人?现在想来,似乎是想挑拨朱家和我们的关系?”
“嗯,没想到落空了?不知道狗急了会不会跳墙?”
“你真是爱子心切,就没了判断能力啊?你仔细想想,david要是收到朱玉彪敲诈勒索的照片?会跑去仓库?我也不会让david去冒什么险啊?”
“对不起,哥,我也是心乱,看david昏睡了一天一夜,还喊着腰疼,心里一着急,就口不遮拦了?你别放在心上?”
“我会跟你计较这些?”
“我当面问过david,他没跟我说实话,当时我以为,他怕我们之间起争执?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可能david也收到了快递,只是跟寄给朱家的内容不同?”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你这个设想很有可能,那人只是躲在暗处放暗箭,让我们防不胜防!”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丁晨国站起身来,走到丁晨泰面前,“想想我们这些年,也是树敌不少啊?特别是当年,害得别人家破人亡?”
丁晨泰也有些坐不住了,与丁晨国对面而立,“哥,过去那么久的事别再提了?”
“当初就是你妇人之仁,没赶尽杀绝,你就不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
“当年的事,也不是我本意,不是我想去那样做的!”
“对!主意是我出的,我是恶人,但是你别忘了,你也是帮凶!”丁晨国看不惯丁晨泰那副假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