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轶鸣实在想不通,莫非刚在搜刮物资和财物时没能注意到这十几个溜出来的鞑子?会不会还有其他鞑子也溜了出来?
该死,该死,疏忽了。再看看被十一个鞑子围住的几人;还好,看来七人都无碍,貌似只有章成手臂上受了点轻伤。
而对峙的双方貌似都默契的选择沉默不语的对峙着。
汪轶鸣一开始还不明白,只是片刻也就理解了;王信他们怕惊动了其他鞑子,这样不但他们几人恐难存活脱身,也会危害到汪轶鸣这十来人的安危。
而鞑子估计也是没想到会有不速之客来到这会馆之中;不清楚底细,也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同党,有多少;若是动静闹大了,引来巡城官兵围剿,不但他们走不脱,这好不容易汇集的物资也保不住了。
双方都为了各自的目的保持着沉默,意外的遭遇战,双方也是同样措手不及。
十一对七,优势在鞑子;而那领头的鞑子面露不屑,晃了晃手中长刀;向着章豪和章程做着挑衅的动作。
估计是刚刚一番动手,那领头鞑子已经发现里面的最强者,就是此二人。
只听那领头鞑子缓缓压低声音对着七人说道:“你们这几个明狗子,爷不管你们是何方毛贼,反正别想活着走脱;实话告诉你们,爷我可是后金巴图鲁,正而八经的巴牙喇白甲兵;实相的放下兵器,跪地投降;不然片刻便将尔等斩杀。”
这领头的鞑子一边说,一边解下自己脑袋上的帽子;光秃的脑袋上露出一根金钱鼠尾般的小辫子。他又提刀分别指了指章豪和章成,道:“你二人身手不错,投降的话,爷给额真大人举荐你们做个包衣,跟着回辽东,够听话的话,还能给你二人抬旗。呵呵…”
“呸!”章豪、章成不约而同的朝那鞑子啐了口唾沫,一脸的不屑。
“不知好歹!想死成全你们。”那自称白甲兵的鞑子眼睛微眯,又对着身旁十个鞑子低声吩咐道:“一起上,尽快将这帮明狗宰杀掉;莫要发出过大声响,引得外面明狗兵马注意!”
那十个鞑子纷纷点头应诺。
而王信等人则略显慌张,握剑的手都已有些颤抖;鞑子凶名在外,别管是不是被人夸张了,实际的战力可是明摆着的;此时人数又多过他们。章豪、章成虽是高手,可是又如何打的过这么多鞑子;那个郑豪虽有一定战力,有实战经验,也斩获过鞑子首级,也勉强算是一个高手;而汪轶鸣三个表弟,虽有武艺,可也只是悄悄偷袭捅死过几个晋商护卫而已,并无战阵经验,估计不堪大用。王信想到此,不由心提到了嗓子眼。
“郑兄弟,你带汪百户的三位表弟一定护住我家主人;我兄弟二人拼死掩护你们冲出去!拜托了!”章豪低声向郑豪请求到。
“章大哥,你…你们…”
还未等郑豪话说完,十个鞑子便提刀向前而来。
“嗖!噗!”一支合金弩箭飞来,贯穿那领头白甲兵胸膛,又插入另一鞑子后背,将其钉死在地。
剩下的九个鞑子为之愣在原地;看着平日里十分钦佩的白甲兵突然被一支利箭射死不说,而那利箭还直直又钉死一人。
不由齐齐转头望去;只见一打扮怪异的黑衣人双手各持另类刀刃急奔而来,身形速度极快,好似不像人;其身后不远还有两个黑衣人。
未知总是令人恐惧;这九个鞑子顿时呆立当场。
“噗噗噗…”而发现时机的章豪、章成两兄弟和郑豪也果断出手,将离自己最近的三个鞑子斩杀。
顿时人数优势转换,攻守异形了;
汪轶鸣率先赶至,手中尼泊尔狗腿刀翻滚,另一手中的卡巴2211也配合着突刺;
原本呆立的鞑子,见自己这边又有三人被斩杀,终于回过了神,便举刀应战。
可谁知,面对冲刺而来的汪轶鸣竟无一合之敌;三四息间,三个鞑子的头颅便翻滚着落了地。
看到这一幕的王信顿时信心大振,呼唤身旁的表弟三人组也攻向一鞑子。
双拳难敌四手,那被王信和表弟三人组围攻的鞑子顿时招架不住,手中长刀也被徐横和赵翔手中士官刀连续对砍几下就折断了;还未等其反应过来,王信手中长剑贯穿了他的腹部,又被茅冲一刀斩下头颅。
而另两个鞑子也在章豪和章成手中没走上几个回合,很快也被斩杀。
此时,汪轶鸣也发现章豪绝对是一高手;综合实力不低于宋焕、张枭和黄峰楼;而他的胞弟章成实力也不弱,应是与丁佳或灵猴儿差不多;厮杀实战经验则远不如他的兄长。
汪轶鸣吩咐郑豪和自己的表弟,对着倒地的鞑子补刀;又让身后杜猛和李山将放置垂花门后的首级拿过来。
王信看着走来的汪轶鸣深呼一口气,又笑了笑;可随即又将脸一板,严肃的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会如此长的时间?这些个鞑子又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们怎么就没发现吗?害得我等措手不及。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们三人回来?”
汪轶鸣顿时被王信这连珠炮一般的询问给整乐了;麻麻的,这王信属狗脸的啊?说翻就翻;汪轶鸣无奈苦笑的摇了摇头道:“我说信哥,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你这一连好几问,我不也得一个一个的告诉你。”
“你小子还抱怨上了?不是看你刚刚杀鞑子如此勇猛,我都想抽你了。”
“得得得,你厉害成了吧?”汪轶鸣揭开面罩,又点了支香烟,吸了一口,呼了一口气道:“不是说了嘛,侦查,侦查鞑子的位置、布防和动向嘛。喏;”又指了指被李山和杜猛拖过来的三个大布囊道:“这不已经在鞑子住的那附近宰了二十一个鞑子了。”
“啥?你们已经杀了二十一个了?”王信看着散落一地的二十来个鞑子首级不敢置信的说道。
“对啊,这不是怕你们担心,轻举妄动嘛,就先过来和你们报个信儿。”
“那其他人呢?”
“在那边守着呢,和你们交代一声,我们就准备回去将这帮杂碎都干掉。”
“哦,好,好,好;可…可这些个鞑子是从哪冒出来的?你们没有发现吗?”
汪轶鸣没好气的白了王信一眼道:“我滴哥啊!六个院子,两百多鞑子,我们就十一个人,既要侦查,又要顺手干掉一些;有些疏漏也在所难免吧?”
“呃…好吧,不会再有疏漏吧?”王信语塞,只得顺着又问道。
汪轶鸣吸完手中香烟,将烟蒂踩灭,道:“不好说,目前没发现,不过一下少了三十多人,巡逻的一下都没了,势必会引起他们怀疑和注意;我们行动得加快了。”
“嗯;”王信也点了点头,道:“让陈恩调人马进来助你们吧。毕竟还有近两百鞑子在。”
汪轶鸣略微思索后,道;“行,让他们来吧;不过得让他们悄悄进入,千万别搞出声音惊动了鞑子;不然我们可就麻烦了。”
“好,我让章成去传令,保证不会出岔子。”
“行,有人嘱咐约束就好。”汪轶鸣点了点头。
王信转头对着正包扎着手臂伤口的章成问道:“无碍吧?”
“主人放心,无碍,皮外伤而已。”
“好,你去悄悄将人马放进来,助我们将鞑子一举歼灭;切记叫他们不可声张,秘密潜入;违令者斩!”
“是!主人。”章成点头抱拳应诺。
“还有…”王信压低了声音又道:“那房中存放的书信和账目极为重要,你嘱咐陈恩好好看管,少一张纸,严惩不怠!还有别忘了那个抓到的管事,我要他好好的活着,一根毛都不能少。”
“明…明白!主人。”
“嗯,去吧。”
看着章成离去的背影,王信呼了一口气,又看向一旁正拿着水壶大口大口喝着的汪轶鸣,道:“鸣弟,现在如何?”
擦了擦嘴,汪轶鸣收起水壶道:“开干呗,这都后半夜了,早干完早了事。”
“呵呵…行,头前带路吧,汪百户。”王信也假模假式的摆了一个请的姿势。
“走着。”回头又对李山和杜猛吩咐道:“首级割好,打包带着;这可特娘都是钱和军功啊!”
“是!大人。“二人应诺。
又对自己三个表弟吩咐道:“跟着学学,日后用的到。”
“是,大表哥!”三个表弟也齐齐应诺。
活动舒展了一下筋骨,汪轶鸣见众人已经准备妥当,便一挥手带着众人前往鞑子居住的区域与黄应祖等人汇合。
一汇合,汪轶鸣先询问了一下情况,索性并无异常;时间紧迫,汪轶鸣要尽快探查一下,制定下一步方案出来。
得知鞑子在每个院子入口的垂花门处都安排了三个鞑子守着;那么岗哨目前就有十八个鞑子;这是不可忽略的一道坎。
“守卫不多,又不集中;鸣弟,咱们尽快开干吧。”王信兴致勃勃的说道。
“开干,开干,哪是这么容易的。”汪轶鸣不禁白了他一眼。
“怎么?有何不妥吗?”王信疑惑的问道。
“那守门的俩仨鞑子只是明哨而已;鞑子狡诈,警觉性又高;应该在院中对着垂花门的方向还有暗哨。我们直接拔出明哨不难,难的是那暗中的暗哨。一旦明哨被袭击,暗哨会先用弓箭反击的同时,还会发出预警;一个不留神,咱们就危险了。”
“原来如此…”王信也无奈的垂下了头。
“鸣子,我观察了半天未发现院中鞑子的哪个房间的门窗有藏匿暗哨的迹象。”灵猴儿也疑惑的说道。
“嗯,一定是伪装起来了,最好的掩护就是夜色。这个时候是很难发现他们的。”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连林兄弟都未发现他们的所在;这打又打不得,看又看不见。”众人皆陷入了苦恼当中。
“无碍,暗哨交给我即可,他们能在暗中躲藏,我也有办法将他们一一拔除。”汪轶鸣对此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你有办法?”王信疑惑的望着汪轶鸣。
“当然,我会用弩箭将他们一一射杀。我每射杀一处暗哨,焕哥、枭哥和丁兄弟就直接将那门前守备的鞑子解决掉。你们注意我给你们的信号。咱们先尝试拿下东侧两个院子。”
“好。”众人虽疑惑,但此时也不得不信任汪轶鸣。
而汪轶鸣的依仗便是那an pvs-7夜视仪;这款美军第一代单兵夜视仪虽然不是最先进的,可也是在海湾战争中经历过实战考验的。可夜视距离在无光晴天下最远能达到三百米,还有一定的红外热成像功能。虽然它还是绿光单头显像,分辨率也没法和后几代相比;但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前绝对可以称得上夜战神器。
汪轶鸣爬上一个狙击位置绝佳的屋顶,看着宋焕、张枭、丁佳已进入突击偷袭位置待命时,便取出an pvs-7夜视仪打开带上;又给狙击滑轮弩上了弩箭,开始搜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