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挺识货嘛;可惜可惜,今日你活不了;局面如此,我都未动,你们以为你们谁能拦得住我?嘿嘿嘿…”那蒙面文人令人讨厌的笑声依然回荡在众人耳中。
章豪闻此脊背冒汗,握着长刀的手也略微颤抖。
“嘿嘿嘿…小子,你武艺不错,可惜年纪轻轻,还嫩了些;老夫今日就拿你的人头先开个彩头。”
话落,便疾步奔向离自己不远处的章豪;
“章大哥小心!”郑豪几人不禁惊呼。
只是这人身形极快,众人一时无法近前援助。
“嗖嗖嗖嗖…”四枚飞刀极速飞向那蒙面文人;
这蒙面文人忙身形一滞,挥舞长袖和双刀将四枚飞刀打落;不由惊叹道:“好俊的飞刀技艺,老夫曾素闻明军中这几十年有个不成文的传说,一姓郑夜不收教头,游走各地军营挑选士卒为徒,被选中的将秘密传授凌云八刀的飞刀绝技,这飞刀的形制则与二位使用相同;莫非你二人就是那郑老头的徒弟?”
见那蒙面文人把玩着一枚被他接下的飞刀,上前支援的张枭与丁佳也是震惊不已。此人连这等军中之事都知晓。
“也不知这凌云八刀是言过其辞,还是你等学艺不精;二人合力都未伤到老夫分毫。嘿嘿嘿…”那蒙面文人继续讥讽道。
“你笑个屁啊,弄的老子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本欲再次对着章豪出手的蒙面文人神情一滞,转头望向身后缓缓走来的汪轶鸣;
“你倒是个异数!老夫如今在此唯一看不懂和搞不明白的就是你。无论打扮装束,还是武艺出处;还有你用的兵器,件件透着未知和诡异。”当这蒙面文人看向汪轶鸣时,明显没了面对其他人的那种淡定和坦然。
“装什么高深莫测,这里还没你装逼的份儿!”汪轶鸣又提高嗓门看向王信道:“对吧?信哥。”
“咳咳…鸣弟,你说是就是,这个就别问为兄我了。”王信一脸的无奈。
“哈哈哈…好。”
“你也不用嚣张,如是平日一对一,我不敢言可胜的过你,可现在你已拼杀多时,气力已经耗费不少;我可是精力充沛。”那蒙面文人对着汪轶鸣说道。
“行了行了!一把年纪了,废话就是多。搞得你什么都懂似的。”汪轶鸣不耐烦的怼道:“真特么矫情!叨逼叨叨的,烦不烦?赶紧的!你干死我,你回家;我干死你,我回家。”汪轶鸣挑衅的冲着他招了招手道,“别磨叽了,神神叨叨的,来吧!”
汪轶鸣将手中尼泊尔狗腿刀耍了几个漂亮的刀花;
那蒙面文人也展开双臂,双手大袖下隐隐泛出慑人的寒芒;
“鸣弟!”王信突然喊住汪轶鸣,打断了正欲拼杀的二人;
所有人望向王信;
“小心!”
“嗯,放心吧,信哥,弄死这装逼不上税的货不在话下。”汪轶鸣拍拍胸脯说道。
“呃…鸣弟的手段为兄自是清楚…”
“嘿嘿…那信哥就瞧好吧。”汪轶鸣笑笑,心中不由一暖。
“那个什么…鸣弟,要是如此有把握,不如生擒此贼,为兄有用!”王信连忙补充说道;
此话,差点儿让在此碰撞的两人栽了个趔趄。
蒙面文人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王信,又瞅了瞅一脸无奈的汪轶鸣,你们两个这样聊有意思吗?真当我是已经被你们随意拿捏了吗?
汪轶鸣头顶着几道黑线,对着王信翻了一个白眼,刚刚心中的那丝暖意顿时荡然无存;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切,知道啦!”
汪轶鸣将手中尼泊尔狗腿刀插回腰上刀鞘。
“呵呵…怎么?你这兄长让你擒获我,你连刀都不用了?莫非你认为自己赤手空拳能胜得过我这袖中双刀?”那蒙面文人顿时气乐了;“年轻人不要太嚣张!”
“呵呵…切,不嚣张还叫年轻人吗?”汪轶鸣不屑的怼了回去。
“鸣弟,实在不行,要不然…”王信再次开口,却见众人都对自己投来异样的眼神;看来除章豪以外所有人都对他此举有些不满了;
“大哥!您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很影响士气的好不好?”汪轶鸣也有些对王信无语了。
“无事,无事,兄弟小心,尽管放手一搏!”王信也觉不妥,只得摆了摆手,尴尬的将头转望向别处。
“可以开始了吧?年轻人。”那蒙面文人也有些不耐烦了。
“开始,开始。”汪轶鸣从腰间掏出两把甩棍。
“呵呵,我还以为你能拿出什么骸人兵器对战老夫的双刀;就这么两个小短棍子?”看着汪轶鸣两手各持一根的黑色短棍,那蒙面文人也是没好气的嘲讽道。
众人也是疑惑,这么短的小棍子,再是什么精钢所制,怕也难敌那蒙面文人的双刀;完全不解,所有人都充满了好奇,疑惑的望向汪轶鸣;可无论怎么脑补,也想象不出那实在短的可怜的俩小黑铁棍能有啥妙用。
“嘿嘿…”只见汪轶鸣冷笑一声,
“哗啦!哗啦!”手中甩棍,向两侧一甩,瞬间长度加长了两倍有余。二十六寸的甩棍足有六十六厘米的长度,也是汪轶鸣感觉单手使用觉得较为顺手的尺寸。
当甩棍瞬间亮出其战斗长度之时,也是极有威慑力的。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不禁都瞪大了双眼,什么情况?居然可以瞬间变长这么多!
“果然内有乾坤,小小短棍居然可以伸缩;可真是件好东西;今日不但要取你向上人头,连这两支短棍也会是老夫囊中之物。来吧!不知死的臭小子,老夫倒要看看此物是到底如何,是不是徒有其表。”
“来吧,啰里八嗦的装逼死老头子。”
二人各双手持自己的兵刃,战到一起;
“呯嗙!呯嗙!呯嗙…”兵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这甩棍本身就是为便携和克制各种短刃而生的,自然有其灵活多变的优势。
而那蒙面文人的袖里鸳鸯刀也是又快又猛,上下纷飞的长袖,不时影响迷惑着对手的判断,招数也尽显诡异多变。
面对那挥舞扰乱视线的大袖,和诡异变化多端的刀法;这鸳鸯刀的路数更显神出鬼没。
汪轶鸣被那蒙面文人的大袖扰得有些眼花缭乱,可是凭着超凡的敏捷度和反应速度,以及那刚猛的不似凡人的力量让那蒙面文人始终近不得身,无法寻得机会和空档得手。
汪轶鸣虽有战阵对敌的经验,可面对的都是些力大招猛、不拖泥带水的战场精英;可对战类似这蒙面文人此般江湖路数也没有太多的经验,唯一的类似经验也只是在系统培训中对战那些黑衣人才有的。
不知已经对战了多少招,那蒙面文人不但惊艳那甩棍竟如此精悍,而汪轶鸣力量和速度更令他惊叹不已;不但自己变化多端的袖里刀法招招被克制,时不时还被甩棍击中。
原本以为汪轶鸣激战许久,体力消耗甚大,可这真正对上几十招后才发现汪轶鸣体力根本没怎么消耗一样,充沛的很不说,那速度和力量貌似越战越强,观察许久,看来还是低估小看汪轶鸣了。
此时这蒙面文人已经手臂酸麻,虎口也疼的几乎握不住刀了;肋骨也被打断,多处也有不同程度的内部损伤,若不是自己内力提着还可勉强支撑,怕是早已被拿下了。
“砰!啪!”两声清脆的兵铁交击声后,那蒙面文人终于已经支持不住,两把袖中的鸳鸯短刀被磕飞。
“啪啪啪…”汪轶鸣借着对方兵器脱手连续向其身上招呼;
“噗!”那蒙面文人支撑不住,一口老血喷出,鲜血顺着面巾流了出来。
“嘿嘿…如何?老家伙,不行了吧?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免得再吃苦头。”
那蒙面文人两腿一软,双膝叩地,靠着一支手勉强支撑着上半身;另一只手捂住自己沾满鲜血的前胸。
面巾之下,这蒙面文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嘿嘿…信哥,搞定!收货吧。”汪轶鸣将甩棍收缩插回腰间。
“好…”
还未等王信把话讲完,那蒙面文人快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庶子!你等别妄想生擒老夫!”
“小心,这老家伙要服毒!”众人反应过来,忙齐声提醒道。
“卧靠!”
“啪!”汪轶鸣下意识的一个低鞭腿扫在那蒙面文人脸上;对方还未将那瓷瓶放到口边,就直接被扫出两米远,侧头倒地不动了。
“章豪!快!快去看看,别让那厮死了!”王信反应过来,急忙吩咐道。
“是!主人。”章豪疾步上前查看。
“我去,不会死了吧?我可没用全力。”汪轶鸣也有些诧异的问道。
王信也焦急的赶上前来,面容复杂的看了眼一脸尴尬的汪轶鸣;
“如何?”
“启禀主人,此贼未死,只是晕厥过去了。那瓶里的是不是毒药小的还尚分辨不出,此贼的牙也被汪百户几乎全部打落,未发现藏匿的其他毒物。”试过脉搏和一通查探的章豪立马回禀道。
“哈哈…神来之笔,神来之笔啊,想不到我这下意识的一脚不但踢晕生擒这老不死的,连带着他想咬舌自尽的后路也被咱给断了。哈哈…”汪轶鸣尬笑道。
王信和章豪同时瞥了汪轶鸣一眼;
“不过主人,小的发现此贼多处骨折,肋骨也断了几处,内伤着实不少;要尽快寻医救治,不然…不然带回去,怕也活不长…”
“先绑起来,此地的事也差不多了,离开后尽快安排医者抢救。”王信继续吩咐道。
“是,主人。刚刚小的看过此人面容已经想起他是谁了。”章豪补充道。
“何人?”
“是京南城墨云轩的掌柜,此人姓滕,名达峻;具传闻这墨云轩的幕后有成…”
王信听此,忙抬手制止章豪继续说下去;
“此事等之后审讯,调查清楚再说;今日所擒之人必须绝对保密!”
“是,小的明白!”
看着章豪开始熟练的用绳索打包滕达峻,汪轶鸣耸耸肩看向自己一票兄弟,顿时眉头皱成了川字;
“都愣着干嘛?赶快该打包的打包,该收割的收割啊。”
“哦哦哦…”众人反应过来,便开始搜尸体和割首级,各种打包,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汪轶鸣和王信发现原本垂花门处有几个人影闪动,还探头探脑的。
“何人?”王信厉声喝道。
“主人!主人!是我,是老奴我,陈恩啊!”
陈恩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冒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矫健提刀的护卫,章成、邹展、许信也在其中。
来到近前,陈恩等人齐齐下拜,
“我等来迟,护卫不利,让主人受惊了!”
“行了,都起来吧;此时就无需虚礼了。”
陈恩等人闻此,便齐齐站了起来,躬身站立一旁。
“陈恩,章成,我交代的人、东西和事如何了?”
“主人放心,全都处理稳妥了,保证万无一失!”
“嗯,连这个滕达峻一起带走,给他先医治一番;之后好好审讯!”
“是,老奴明白。”
“人马都调进来了?”
“是的,主人。”
“调来多少?”
“回主人,勇卫营两千人,神机营一千五百人,东厂厂番一千人,御马监禁军五百人,共五千兵马,已经在分批潜入此地了。”
“好。”
“啥?东厂?御马监?神机营?”本在忙着收割财物和首级的汪轶鸣听此不禁站直身体惊叹出声。
“呃…”王信和陈恩等人尴尬的望向汪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