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阵阵,像是有大批的骑兵沿着隔壁右侧的街道向着东庄门而去;
“是骑兵!”
“是大队骑兵!”
“这…这至少得有八九百骑!”
黄应祖瞪大了眼睛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灵猴儿!”
“得嘞!”
不等汪轶鸣将命令讲完,灵猴儿将二式伞兵步枪一背,几个纵步便向着一栋房屋屋顶攀登而去;
见他上房后便掏出望远镜朝着滚滚马蹄响彻的街道望去;
“怎么样了?什么情况?”
众人焦急的等待灵猴儿探查情况的回复;
等了约十来秒,灵猴儿终于转身下房,急匆匆的对汪轶鸣说道:“鸣子,鞑子要逃了,乌泱泱近千骑兵;我刚看到他们还护卫着几个打扮明显不一样的人,很像昨晚从那边库房里转移的几个人;另外其中似乎还有一些汉人打扮的人。”
“什么?你确定?”汪轶鸣顿时瞪圆了眼睛紧张的追问道;
“确定!别忘了,我可是用了你给的望远镜,那看的可是真真的。”灵猴儿非常笃定的点着头道;
“可…可这西北角的燧发枪声也没见停啊?这特么又打的是谁?”雷虎挠着自己的大脑壳没好气的问道;
“不对!”张枭突然打断他厉声说道:“不对不对,这枪声听着是没停,可是位置变了,很急促很凌乱,而且似乎近了!”
“糟了,鞑子这是把人救出来了,他们这是要借着战马突围出去!”汪轶鸣突然意识到最不想发生的状况却已经发生了;
“卧特么!这都能让鞑子得逞?那帮子家伙是干什么吃的!”黄峰楼听此气的直跺脚;
“老二!休得胡说!”张枭厉声训斥道;
“快!赶紧追上去!不能让他们跑了!东庄门!黎仁继他们刚去没多久,怕是难以堵住他们冲出去!”汪轶鸣容不得耽误这宝贵的时间,绝不能让他们这么就跑了;
“老黄!你带兄弟们抄近路!庄子里道路窄,他们骑着战马跑不起来的;我想法子去阻挠他们!快!”
众人来不及多犹豫,提起枪,在黄应祖的带领下抄近路去东庄门,试图堵住鞑子们冲出庄子;
汪轶鸣将杠杆式霰弹枪收回背后枪囊;又从空间里取出另外一挺九九式轻机枪和一支九九式狙击步枪;
将狙击枪一背,提起九九式轻机枪,汪轶鸣飞奔横穿向鞑子骑兵队列的方向;即便是在道路狭窄的庄内小路上,骑兵人数众多拥挤,马速提不起来;可是此时想在此堵住他们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半路而击,拖延迟滞他们的步伐,好尽量降低冲击庄门时鞑子的兵力;
几个垫补,翻上一间房顶,之间两丈宽的庄内小道上,近千鞑子骑兵已经拉长成了长长的队列,由于并排的骑兵最多三四骑,又有些拥挤,速度比人奔跑的速度也快不出多少;
掏出两颗手雷,汪轶鸣奋力向着鞑子骑队当中投去;
“咚!咚!”
两个手雷接连爆炸,鞑子这拉的长长的骑兵队列顿时被分为两截;突如其来的爆炸不但瞬间就造成十几个鞑子骑兵的死伤,也使得队列中不少战马受了惊;不受控制的前后扑腾,甚至仰蹄打转或四处乱冲乱撞;本来就有些拥挤的道路,此时更加混乱不堪,人马顿时挤成团,压倒的、坠马的,比比皆是;马上的鞑子骑兵们尽量压低身型趴伏在马脖子上的同时拼命的紧拉缰绳,试图控制安抚战马;
看着呜哇乱叫,乱做一团的鞑子们;端起九九式轻机枪,汪轶鸣对着鞑子最前头的人群里就是一梭子;
“嗵嗵嗵…”
中弹的鞑子们接连坠马;
汪轶鸣端着轻机枪射击的同时,沿着屋脊快速朝着鞑子队列最前端飞奔移位,让鞑子们一时难以捕捉到自己的身形;
在房与房之间跳跃移位,好似飞檐走壁一般,不是只有那些个受过专门训练,披着黑斗篷放冷箭的鞑子们才会的本事;在这方面他们与汪轶鸣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无论速度还是跳跃的距离和高度,他们拍马也赶不上;
更不要说,汪轶鸣手里还有各种火力强劲的热武器枪械;
“房上有人!”
“快!快放箭!”
“嗖嗖嗖…”
“哚哚哚…”
箭矢噼里啪啦的落下,却难以命中急速在房与房之间顶部跳跃奔跑中移动的汪轶鸣;
“咚!咚!”
汪轶鸣时不时再次向着鞑子马队中投掷手雷;
“嗵嗵嗵…嗵嗵嗵…”
挤在街道中马背上的鞑子们继续接二连三的被击中坠马;
“快!放箭放箭!”
“保护主子!保护主子!”
“阻止他!快!”
惨叫哀嚎,战马嘶鸣,枪声不断;
终于,汪轶鸣依稀看见那在马背上穿着比较特殊的几人;
“嗖嗖嗖…”
突然,一群近百鞑子转身,分批不断的朝着汪轶鸣奔来的方向连续射出羽箭,密集度堪称下雨一般;
“沃尼玛!”
看着密集的箭雨迎面向自己袭来,汪轶鸣忙一个附身向着右侧就势翻滚;
“哚哚哚…”
“噼里啪啦…”
“哗啦啦…”
汪轶鸣几个连续翻滚,从屋顶直接翻了下去,竟翻进了一个小院里;又忙侧身靠墙,呼出一口气;
特么的,真的好险;刚那一波波箭雨,若不是自己及时止步,怕是此刻就已经变成箭猪了。
真特么该死,再向前两步,自己有信心一梭子下去,那几个人至少能打死俩仨;马勒戈壁的!
“嗙嗙嗙…嗙嗙…嗙…”
西面又再次响起连续急促的燧发枪声;看来李若链他们已经追了过来;
“哒哒哒…”
院外街道上马蹄奔腾的声音也开始再次急促了起来;
“呼塔布!带你的人去挡住后面追来的明狗!”
“喳!牛录额真大人!”
“都跟我来!挡住后面追来的明狗!”
汪轶鸣听着院外的人喊马嘶;
虽然知道又有鞑子组织人手去阻拦李若链等人一众的追击;可是汪轶鸣也清楚,他们人数不会太多,也只是能抵挡拖住李若链他们一会儿,装备了几百把燧发枪,相信至多百八十个鞑子,对于他们来讲也就是十多二十分钟的事情也就能搞定。
刨去刚刚汪轶鸣一路追杀造成伤亡的,这会儿还能往东庄门向外冲的鞑子估计最多也不会超过七百人;
想到此,汪轶鸣正准备推开院门继续追击鞑子时,东庄门处也传来连续的燧发枪声;
看来黎仁继他们已经开始和鞑子的前锋接触上了;时间这么短,也不知他们准备的如何,怕是难以阻止这六七百鞑子骑兵的冲击吧;这确实太仓促了。
只希望他们能多坚持片刻,老黄和兄弟们速度再快一些,或许真的可以将这伙儿鞑子一个不剩的全部消灭掉。
推开院门,汪轶鸣探头向着两侧街道望去,道路上倒毙了不少鞑子尸体,有不少都被马蹄踩的稀烂;还有不少匹无主的战马被遗弃在了原地,茫然的打着响鼻;
“嗖嗖嗖…”
我去!又是几支羽箭向着自己射来;
汪轶鸣忙又闪身躲避;
“哚哚哚…”
擦着墙角门框掠过;
好特么险!居然还有留下埋伏自己的;
“明狗!出来!”
“出来!”
“有种的你就出来!你八旗爷爷今日非宰了你不可!”
街角传来几个鞑子凶狠的叫嚣声;
靠!出去?对,老子是要出去;可是想取老子的命,你们这帮后金建奴里就没有有这个本事的;
汪轶鸣腹诽,对这帮还想埋伏自己的鞑子们嘲讽了一番;
掏出手雷,一个迅速闪身,投掷向那些叫嚣埋伏自己鞑子声音的方向;
“哈哈哈…特么的蠢明狗,居然还特么想拿块石头砸死你八旗爷爷?”
“哎呦,砸死了,砸的你爷爷脚面子生疼;哈哈哈…”
“哈哈哈…”
“咚!”
还没等这些个鞑子笑骂嘲讽完,手雷随即爆炸;
汪轶鸣借着手雷爆炸的瞬间,一个闪身翻滚,便来到了街道上;
爆炸的烟尘还没彻底消散,汪轶鸣便已经看清那伙儿埋伏自己的十几号建奴鞑子的身形位置;
“嗵嗵嗵…嗵嗵嗵…”
汪轶鸣端起九九式轻机枪对着这帮没脸没皮,又不知死的家伙就是一梭子扫射;
刚那颗手雷已经炸翻了他们三四人,汪轶鸣这一通扫射直接将其中八九个击倒在地;
换弹夹,上膛,汪轶鸣不慌不慢的边稳步迈进,边冲着这些个不知死活,竟敢埋伏自己的鞑子连续射击;
“嗵嗵嗵…嗵嗵嗵…”
“游麻德法克!傻拉把倍痴的小鞑子!”
汪轶鸣手中轻机枪射击不断,自己同时嘴巴也是不饶人,不断的输出;
呼,还特么想拦着自己?都死翘翘了吧?
汪轶鸣一边更换弹夹,一边自言自语不屑的念叨着;
“呯!呯呯…嗵嗵嗵…”
各式枪械的声音此时也从东庄门的方向传来;
还好还好,老黄他们这算是赶上了;汪轶鸣拉动枪栓,嘴角上扬,端起轻机枪继续向着东庄门小跑而去;
越是接近,这枪声听着也越来越密集;
一定要将这帮家伙留住啊,汪轶鸣再次加快了步伐;
庄门处,原本黎仁继近百人仓促抵御阻拦,虽也打死不少着急出庄的鞑子,可惜人数还是太少,鞑子一波箭雨,造成不少伤亡,顿时可战人手锐减;
眼见就要堵不住这几百快马冲击的建奴鞑子精锐人马之时,黄应祖等十几人及时赶到,斜刺里便给予了鞑子造成重大的伤亡;
生死一线间,鞑子也是发了狠,拼命护卫住那六个重要人物及主将,箭雨掩护的同时拼命向着东庄门疯狂冲击;
黎仁继发现自己手下此时已经死伤近半,鞑子们又气势汹汹不要命的朝着自己这边疯狂冲击,深知断难再能挡住鞑子冲出庄子,只得命手下兄弟尽力而为,多杀一个是一个;
“嗵嗵嗵…嗵嗵嗵…”
刚刚赶到的汪轶鸣自是看清这一幕,举枪便朝着鞑子后方连续输出;
“放箭!放箭!掩护主子们冲出去!”
数十名鞑子调转马头张弓搭箭,朝着汪轶鸣散射而去;
靠!又来!
“嗖嗖嗖…”
汪轶鸣忙向着一侧翻滚躲避;就地连续翻滚,借势起身,同时一颗手雷向着鞑子人群中抛去;
“老子赏你们个铁香瓜尝尝!”
“咚!”
手雷炸裂,弹片和冲击波瞬间波及十几个张弓搭箭的鞑子;
“嗵嗵嗵…嗵嗵嗵…”
右侧轻机枪再次连续响起;原本就差两三息便可冲破黎仁继等人的堵截,而破开庄门冲出的鞑子骑兵先锋,被三挺轻机枪火力覆盖,战马和马上的骑兵顿时扑倒一片,堵塞了通往庄门的去路;
好机会!汪轶鸣移动位置的同时快速更换弹夹,上膛;放眼寻找那几个建奴重要人物;
这个距离,老子一定能将你们这几个瘪三的命留下;
此时护卫这几人的鞑子已经死伤过半,最多还有四百来人;
见出庄的道路被马匹和骑兵层层叠叠的尸体拦住,鞑子们也果断放弃利用骑兵快速冲出去的打算;
迅速下马的同时,用战马身体作为掩护,自由拉弓射箭,向着阻拦他们离开的人进行反击和殊死抵抗;
如此一来,黎仁继的手下再次出现伤亡;
子弹、羽箭、铅弹,你来我往的相互对射着;
汪轶鸣深知此时鞑子虽人数众多,又存拼死之志,悍勇不减,但已是强弩之末;将他们彻底消灭只是时间问题,可是不远处追击而来的李若链等人怕是很快就会将阻挡他们追击的鞑子消灭干净,一旦他们到此定会指手画脚的妨碍自己的行动;
汪轶鸣是打算亲手将那几个鞑子保护的大人物干掉的;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也要救出的人,定是非同一般;不亲手干掉,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系统隐藏任务给出的目标;要是被别人干掉,自己错过了,就没法再完成系统任务,自己万一被永久留在这个时空里就麻烦了;如今打成这个样子,汪轶鸣可不指望能活捉那几人,即便活捉,怕是也难能由自己处决;那都是要被拉去献俘,再由皇帝下旨公开处斩或凌迟的。
汪轶鸣俯身在地,扫视那被马匹遮蔽,鞑子集中护卫的人群,希望能尽快的从稍瞬即逝的缝隙中探寻到那几人的位置;
突然在层层叠叠的马匹和鞑子遮蔽的一个空隙间,汪轶鸣捕捉到了几个身影;其中两人虽身着罩甲,可露出的衣物却是宽袖汉人长衫,面容举止既不像军伍之人,也不似什么官员,那慌张笨拙被侍从搀扶的样子,应是晋商家主无疑;就是不知那二人谁是梁嘉宾,谁是范永斗;
管他呢?反正都是要干掉的,谁让他们都上了系统的黑名单,再就是这个档口为了保险必须彻底除掉他们;
略微估算了距离和其位置,汪轶鸣掏出掷弹筒,瞄准、装弹;
“呯!”
“咚!”
榴弹瞬间落入那被战马遮蔽,又被众多鞑子层层护卫的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