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影带着那名名叫罗辑的士兵跳下步战车,猫腰朝着天街东北侧的小门而去。
整个天街周围静悄悄的,为数不多的几名没被进化组织大楼方向战斗吸引过去的感染者在刚才的战斗中也都被陈宇干掉,所以在步战车到天街东北门的这段路上,张影二人并未遇到什么危险。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东北门门口,却被眼前的景象恶心的不行。
饶是张影他们已经见过太多尸体堆积如山的场景,可是和眼前场景相比,多少还是正常的。
只见东北侧大门口的小广场上,几具残破的尸体已然彻底腐烂,尸水浸湿了尸体周边的地板,发出浓烈的恶臭。
这还不是最恶心的,最让人难以接受的还是那几具尸体的腐败程度。
疫情发生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而航州又一直处于高温之下,骄阳似乎每日都在炙烤着大地,从疫情爆发到现在,竟然都没有下过雨。
而这样的高温也让尸体的腐败速度大大加快,这些尸体不知是什么时候躺在这里的,不过从他们那几乎被蛆虫彻底覆盖的骨架和腐肉不难看出,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经历变异。
扑鼻的恶臭让靠近小广场的张影二人有些难以忍受,面上的汗巾根本无法阻挡这种尸臭的侵入。
两人只能屏住呼吸慢慢靠近了钢化玻璃门。
可刚还玻璃门上也是一片污迹,更有几具尸体以趴伏的姿势倒在了门上,而尸体早已腐烂,玻璃上也粘上了大量尸水,早已干涸在上面。
张影顾不得恶臭,用带着手套的手推了推门,发现已经被人从里面彻底堵上了。
“报告团长,门被从里面堵上了。”
车内的徐然听着这个报告,本就没抱什么希望的他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记得大门侧面有家新能源汽车展销店,他们店应该有一扇朝外开的玻璃门,你们看看那把锁能不能用破锁器打开。”
听着徐然引导,张影赶忙和罗辑离开了这恶臭漫天的大门口,来到了东侧的某新能源品牌展销中心的外墙。
顺着店外走了几步,他就借着月光看到了那扇玻璃门门上的门锁。
罗辑从随身的腰包中翻出一个小巧的撬锁工具,尝试了两下就将门锁打开了。
一方面是这种玻璃门锁使用的锁具都很一般,另一方面,也是他们执行外勤的工作人员要面对的情况比较复杂,每个小队中基本都会配备一到两名携带撬锁工具的队员。
张影轻轻推开玻璃门步入其中,简单的查看了一下之后这才放心的把身后的玻璃门关上了。
“报告团长,我们已经进来了。”张影通过耳麦低声汇报着。
“收到,注意安全,如遇大量感染者,直接撤退。”
“明白。”
张影在前罗辑在后,两人以较交叉掩护姿势前进,由汽车展销中心朝商场内的正大门出去之后,张影便带上了夜视仪。
夜视仪的视角中整个商场都是一片绿色的冷光,让人有种置身于异世界的感觉。
顺着通道进入商场内部中庭,一排姿态各异的人影惊得张影立马躲在了一面墙边,警惕的看着那排人影。
经过仔细辨别,他这才发现那排不会动的人影只是一排服装店的模特,只是不知被谁仿佛恶作剧一般摆放到了正对着商场东北角大门的中庭内。
张影暗骂一声,调整呼吸后才再次前进。
跟在他身后的罗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就要忍不住开枪了,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些不会动的假人。
两人绕过假人来到了西侧的2号电梯通道旁,现在整个商场都处于断电状态,他们必须通过消防楼梯才能上去。
两人直奔消防楼梯而去,却没发现他们刚绕过去的那排假人中,有一人缓缓转动了一下眼睛......
消防楼梯门紧闭着,这厚重的楼梯门后有一根自动门撑,人打开门进入楼梯间之后,没有力量支撑的楼梯门就会自动回弹关上。
张影朝罗辑比了几个手势,罗辑似懂非懂,却不敢行动。
张影有些无语,这就是配合的少,没有默契。
他再次细致的比划了一番,罗辑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随后他上前轻轻抵开楼梯间的门,迅速推开刚好容纳一人通过的缝隙之后,早已准备着的罗辑便一闪身钻了进去。
等罗辑在内里轻轻敲动房门后,张影这才钻进门洞,然后轻轻将楼梯间的消防门关上后,才彻底放手。
两人相视点头,各自的脸在夜视仪的映照下都散发着淡淡的绿光,仿佛地府来客一般。
两人再次恢复了交叉姿势,由张影在前向上进发,直接爬上三楼之后又如法炮制的从楼梯间走出,走出通往洗手间的通道后来到了靠近中庭的走廊上。
张影辨别了一下方向,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培训机构,头也不回的朝身后的罗辑挥了挥手,就要朝前走去。
可身后的罗辑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臂膀。
张影疑惑且警惕的看着他,发现他一直盯着楼下的中庭。
张影只得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却不明白他在看什么。疑惑的他拍了拍罗辑的肩膀,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罗辑似乎是被吓到了,面色有些苍白,想要打手势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最终干脆凑到了张影耳边轻声解释。
“下面的假人,进来的时候我看是8个,现在只有7个了......”
说完,他立马拉开了些距离满眼惊恐的看着张影。
此时的商场内一片寂静,远处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深渊一般。
两人脸上的轻微绿光是这个空间里唯一的光亮,让人更多了一些恐慌。
张影也被罗辑这一发现吓了一跳,可他并没有注意最初的假人数量,所以对罗辑的说法自然也有些怀疑。
“是不是你看错了?”
罗辑却猛的摇了摇头,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却没有再开口解释。
他知道自己很激动,他更担心自己一开口就控制不住恐惧的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