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怎么老是失踪?
不知道这是又去了哪里。
罢了罢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驻军地。
昨晚东海夜袭,守城军回防不及,生生被敌军端掉了一个营。
如今一夜过去,被袭击的营地一片狼藉,周围的士兵都忙着清战残骸。
主帐内,吕策忠骂骂咧咧:“去他个狗娘养的,竟然给老子玩声东击西这一套,还好老子反应及时,不然老窝都要给他端了!”
昨日东海大军突然来袭,吕策忠连夜应战,两军追逐之间他发现领军之人竟是凤凌旭,连忙派人到翁城请余南卿前来坐阵。
虽然吕策忠不想承认,但若是凤凌旭亲自出战,他怕熬不过他三招!
然而,当他发现东海敌军只叫不战,我进敌退,我退敌进,根本就没有要打的势头,他立即警觉,连忙调派一半的兵力回守驻地。
刚回到驻地就听到一片刀剑相撞的声音,原是敌军偷袭了他们的营地。
等吕策忠带兵支援过来时,对方又迅速撤兵,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余南卿此时正站在一个沙盘模型前,听着吕策忠在说。
身上的锦衣玉袍已经换下,取而代之闪着银辉的盔甲,他看着沙盘上的布局沉默不语。
吕策忠刚骂完,一旁的司旸就已经跪下请罪:“昨夜是臣镇守的军营,东海偷袭成功,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臣愿受军罚,请王爷降罪。”
司旸如今也是一身盔甲,任龙旗军副将。
余南卿最后探究的看了一眼沙盘,转身朝主位走去,修长笔挺的身姿往那堪堪一坐,一股慑人的气势于眉间散发,叫人不敢忽视。
“起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叫司旸心底微颤。
他早知余南卿战神之名威扬四海,以往听之虽心生钦佩,但也会妄想,若他没有长公主禁锢,而是被委以重任,他又何尝不能如余南卿那般,闯出一番成绩?
然而如今亲眼见他一身战盔,未见着他驰骋沙场,却在气势上就已经让他认识到了两人的差距。
那种气势毫不掩饰,十分粗暴直观,只一眼便叫人不敢不臣服。
司旸垂着眸,缓缓站起身。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觉得他跟余南卿差距并不是很大,一个瘫痪的王爷,一个受钳制的驸马,两人都身不由己。
司旸对余南卿是钦佩的,可以说,只要是打过仗,领过兵的人,没有不钦佩余南卿的。
只是亲眼见着,又是另一回事。
是一种既想被他重视,又不敢太过靠近的敬畏。
与身在京城时的气场完全不一样。
“王爷,要不咱今晚也去偷袭他们!我就不信治不了他那帮崽子!”吕策忠赶忙贡献着自己的计划:“先让司旸到前方打个佯攻,末将就领军绕到他们后面,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能用的计谋,我们也能用。”
吕策忠这计划,余南卿肯定是不认同的。
这不就是凤凌旭偷袭他们的做法吗?
帐中沉默,吕策忠像是也想到了,刚说完就咂咂嘴,既不服气又想不出更好的,心下一狠:“唉!干脆咱直接攻过去,来一场硬仗,我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没想到余南卿吐出一个字。
将吕策忠要说出来的话直接堵了回去:“什么?王爷你说什么?”
他是个急性子,就这么随口一说,王爷可千万不能冲动听他的!
余南卿沉眸,声音凛而沉戾:“凤凌旭不会做无用之举,他引你出战,又偷袭军营,目的何为?”
与其说凤凌旭是引吕策忠出战,不如说是想将他引来。
东海应该是打听到了京城的消息,朝廷混乱,正是开战的好时机。
似想到什么,余南卿的脸突然冷了下来。
难道……
正想着,吕策忠敛了先前的莽撞,将余南卿心中所想之事复述了出来:“王爷,算算时间,京城的事恐怕已经传到了边境,凤凌旭定是听到了消息,若是如此,东海与皇上互通消息的暗线他定也知道不能再用,也知朝廷如今无君登朝。”
这么一来,凤凌旭或许不愿再等,想直接趁着大晋朝廷混乱向大晋开战?
元和帝驾崩的消息,司旸也是从吕策忠口中知道的。
知道的时候他心里没有太大波澜,自然面上就做不出什么表情。
而那消息未传入翁城,完全是因为翁城消息闭塞,外面的人不愿进来,里面苟活着的人也不怎么出去,所以消息不流通。
再有一个就是,因余南卿插手的原因,元和帝驾崩的通诏没有送到翁城,导致翁城的地方官都不知道这个事。
吕策忠跪下请命:“王爷要战,末将责无旁贷。”
余南卿起身,沉着狠戾的眸眼映起一抹杀戮,似已做好了某种决定般。
入夜时分,翁城,府邸。
苏挽烟正坐在太师椅上,倚着烛火看自己曾经抄写下来的笔记。
蓦然听到院中传来一丝声响,苏挽烟抬眸犹豫了一瞬,放下手中的书本,上前把门打开。
“娘娘。”田中正在守夜。
“是不是笑辰生回来了?”话才刚落,便见对面厢房的门“嘭”的一声轻响。
这才听得田中点头:“是。”
“刚刚的是他?”
“是。”
苏挽烟回房拿了灯笼,走出房门。
田中忙跟在后面。
厢房没有点上烛火,苏挽烟听着里面的动静,伸手敲了敲门,声音轻如蚊子:“笑辰生?睡了没?找你有点事。”
等了一会儿,没反应。
苏挽烟张了张嘴,还想再唤,忽地又闭上。
还是算了,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他去忙了什么,万一人家困极了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办?
正想离开,厢房的房门“嘎吱”一声。
苏挽烟回眸,便见笑辰生堆着笑脸出现,因房中没有亮光,只有苏挽烟手中一盏灯笼照亮,笑辰生的笑脸在此刻显得尤为恐怖。
胆小一点的,恐怕都会直接吓跑。
然而苏挽烟见怪不怪,他虽然笑着,但她却看出了他神情间的疲惫:“你要是累,我可以明天再说,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