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漓张了张嘴,维持着爬窗的动作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放下腿整理下衣服想着该如何开口,对面的女子出声了。
“砚儿,不得无礼,还不拜见六皇女。”
沈抚砚眼神睁大,那双葡萄眼更加纯澈黑亮了,“你说她是六皇女?那个有名的草......”
“砚儿,不得胡说,”沈抚桑眼神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弟弟,这才抱拳朝沐漓行礼说道。
“民下拜见帝姬,不知帝姬来这是为了......”
“你认识我?”
沐漓一喜,这就好办了,一会就让他们打掩护。
沈扶桑皱眉无奈,“帝姬,说起来我们还是同窗呢,不过帝姬贵人多事,不常来贡院,可能对我没什么印象吧。”
这么一说,沈抚砚眼底的嫌弃更加明显了,什么嘛,竟然连书院也不去,怪不得会闹出那么多笑话。
沐漓尴尬的摸摸鼻子,原主确实很少去书院,一般不是练武就是斗蛐蛐玩耍,反正只要不读书她啥都干。
因为女帝的强制要求和师父的压制,原主的武功还是不错的。
“这个嘛,就说来话长了。”
不等沐漓想好咋说,女帝已经带着一众侍卫进来了,为了保护沐漓的名声和皇家的威严,对外只宣称是一位大人来客栈找一位好友,一进门就把里面的客人请出去了。
女帝面容冷峻,眼神深邃清明又透着一丝疲惫,挥挥手冷声说道。
“搜,找到人先来告诉朕。”
很快周宜君就被带下楼,一看有那么多侍卫,他也不敢胡说,一把跪下匍匐在地颤颤巍巍说道。
“拜见女帝,女帝万岁.......”
“废话就不要说了,她人呢?”
不等周宜君说话,侍卫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陛下,六皇女在这呢。”
一听人果然在这,女帝眼底满是失望,她就这么想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吗,不惜和她决裂。
沐漓神色淡然,步调慵懒走出房间,一步步走下楼梯弯腰行礼。
随后面容疑惑道,“母皇,您怎么来这了?是来办什么事吗,儿臣愿为母皇分忧。”
沐卿凰看着女儿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多日来的郁气喷涌而出。
“啪——”巴掌清脆击打在木桌上的声音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抖。
“你还好意思问,我问你,你来这干嘛?”
沐漓暗自咽咽口水,神色自然道,“儿臣今日出来是与好友聚餐吟诗,实在不知是哪里惹母皇生气了。”
“呵,好友,你说的好友不会是这个男人吧。”
沐漓假装这才看见戚戚怨怨的周宜君,“诶,你怎会在此处?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沐卿凰皱眉,“你让他走?”
“是的母皇,此男子前段时间救了儿臣一命,为报救命之恩儿臣就答应娶他为夫,可是就在昨天儿臣发现他其实心底另有他人,儿臣也不愿做那夺人姻缘的小人,所以给了他一点钱就让他离去了。”
“今日,我是邀请了扶桑兄来此小饮,倒不想让母皇误会了。”
周宜君不可置信地望向沐漓,激动的想说什么,可女帝一个眼神他就被侍卫捂嘴拖下。
沐卿凰这才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两人,男子面容清秀,女子大方爽朗,一看就是哪位大人家的孩子。
“这两位是?”
沈扶桑暗暗瞪了一眼沐漓,这才拱手行礼。
“民下参见女帝,女帝万岁,民下乃中书侍郎沈玉安之女沈扶桑,这位,是我弟弟,沈抚砚。”
女帝面含微笑,“原来是沈爱卿的女儿,果真是样貌堂堂,一表人才啊,今日,是我儿邀你来的?”
沈扶桑抬眼朝沐漓望去,对方朝她拱了拱手,眼含求救,嘴角一抽,想起对方刚刚答应她的事,挽唇回道。
“是,帝姬约我来此小饮,说是想对对诗,陶冶一番情操。”
“是吗,既然如此,月恒就继续和人吟诗作对吧,朕也不好扫了你们的兴,这便回宫了。”
女帝起身意味不明的望着这个她疼爱多年的女儿,不管怎样,只要她不再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很多事她可以既往不咎。
至于什么狗屁作诗,拉倒吧,她自己的女儿什么德行她很清楚。
“结束后回宫见我。”
说完,女帝带着人就离开了。
沐漓总算松了口气,嬉笑着拍拍沈扶桑的肩膀,“谢了姐妹。”
沈扶桑轻笑,“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就好。”
“你说那套天山玉棋,稍后我就派人送到你府上。”
“那便多谢帝姬了。”
“别这么客气,唤我月恒就好。”
沈抚砚面露疑惑,“月恒?”
对方歪着头的模样太过可爱,沐漓没忍住摸了摸男孩柔软的发顶,轻笑解释。
“月恒是我的字,取自如月之恒,如日之升,母皇希望我能像月亮一样永远不落,一辈子平安喜乐。”
因为原主父君的离去,沐卿凰把更多的爱放在了她的身上,不求她多有作为,但愿她健康长乐。
原主的心到底是有多狠,才会对这么爱她的母亲说出那些诛心的话。
沈抚砚炸毛一般甩开沐漓的手跳出三米远,眼睛睁大带着怒意,“谁让你摸我头的,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你这样要是被人看到,谁还敢娶我啊。”
男孩的表情很丰富,黑曜石般的眼睛清澈明亮,性格跳脱,一看就是被父母爱护着长大的,那副炸毛的小模样让人不禁想要逗弄。
沐漓唇角微勾,眼神柔和,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那我娶你啊。”
说完,不止沈氏两姐弟,就连她自己都愣住了,随即抿唇一笑。
娶这么个小可爱回家,好像也不错。
但她忘了,她在某人的心中负面形象实在太差。
沈抚砚听到对方这么说,脸色一红,随即回道。
“我才不要嫁给你呢,你个花心大萝卜,不知道招惹了多少公子郎君,我才不上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