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沈抚砚反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他们转头望去,只见几个身影快速接近,他们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脸上蒙着面罩,手持锋利的短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刺客。
沐漓眼底尽是寒意,“谁让你们来的?”
领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问阎王爷去吧,上。”说罢,一伙人便提着刀向两人砍来。
沐漓迅速将沈抚砚护在身后,身形如风般矫健,动作流畅,躲过了刺客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不料,在纠缠搏斗的过程中,沈抚砚不慎被刺客划伤了手臂,鲜血瞬间透过衣料渗了出来。
沐漓眼神冷冽,满是杀意,“找死。”
一个抬脚将地上一截笔直的树枝拿到手里,沐漓招招狠厉直面刺客,林中的宁静被凌厉刀剑和棍棒声打乱,沐漓身姿矫健,一手护住沈抚砚,一手和敌人缠斗。
沐漓咬牙,她必须速战速决,赶快帮沈抚砚处理伤口,面对如此险情,沈抚砚只是慌乱了一瞬,很快镇定下来,他顺着沐漓的动作紧紧跟在身后,尽量避开敌人的攻击不让沐漓分心。
沐漓一把夺下一个刺客的剑,只见刀光剑影间人影交错,很快,一个个刺客便睁着不可置信地双眼倒在血泊之中。
战斗结束,后山恢复了宁静,沐漓急忙转身查看沈抚砚的伤势,眼底满是担忧自责,拿出一块手帕绑在了伤口上面,暂时止住了血。
“对不起,要不是我偏要带你来这,你也不会从遭受这无妄之灾。”
沈抚砚反手握住沐漓,一张娃娃脸满是严肃认真,“我们都快要成亲了,你这是说什么话,再说了,你是觉得这里好看才带我来的。”
“我警告你啊,可别因为这件事以后你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的地方就不带我去了。”
沐漓知道小郎君的意思,心中一阵暖流划过,捏捏对方的鼻尖宠溺笑道。
“知道了,我怎么敢不带你。”
“他们怎么办?”
沐漓眸色一冷,走到领头的黑衣人身边翻找扒拉,果然找出了一个令牌,那是暗卫才有的令牌。
云凰朝规定,除了女帝之外任何人不得暗中练养暗卫,皇女也不行,而这些刺客显然不可能是母皇派来的。
沐琳绵,本宫不找你,你倒是自己要上来送死,既然如此,这暗卫也就不必再要了。
山下的寺庙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钟声,沐漓将令牌收好,牵起沈抚砚的手就要下山。
“这件事我会解决,我先带你去医馆处理一下再送你回去,这段时间,我可能就没那么空来找你了,不过你要是想我了,就派人来恒王府传个话,我听到了一定就来见你。”
沐漓轻笑,本想逗逗沈抚砚,谁知对方直接点头答应,“好啊,我想你了你可得来找我。”
小郎君一本正经,毫不避讳的模样让沐漓爱极了,低头亲了一口对方娇嫩的脸蛋,语气充满笑意宠溺。
“真乖。”
... ...
沐漓回去后先找了二皇姐,把令牌给她看了一眼,对方脸色凝重,仔细查看上面的条纹。
“你受伤了没?”
对方显然很在乎这个,沐漓微微一笑,“放心好了,就我这武功二姐你还不知道吗,没人轻易能伤得了我。”
沐琳琅还是检查了一番,确定沐漓没事后,暗暗松了口气,这才说起暗卫的事。
“此事很严重,京中竟敢有人私养暗卫,我这就进宫禀告母皇。”
沐漓拉住对方的衣袖,“等等,二姐,我怀疑这是哪位皇姐养的。”
“你是说......”沐琳琅沉思一会,才说道,“这事小妹你就先不用管了,本宫去查,绝不会让你白受这个委屈。”
“好。”
沐漓也是这个打算,她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这就是沐琳绵的,要是到时候被那狡诈的狐狸反咬一口得不偿失。
她既然如此迫不及待想要除掉她,就不怕她不露出马脚。
想起枯井中的碎尸案,沐漓快马赶回了县衙,遗憾的是,还没有人上门来认尸。
那头颅已腐烂不堪,味道和视觉的双重冲击差点把沐漓看吐。
“天呐,小书,俺实在受不了了,太埋汰了,把我嗅觉屏蔽了吧。”
“主人你也是勇,我早受不了了。”小书也是一脸便秘难受的模样,声音嫌弃又恶心。
“快快快,弄个障眼法,直接把这头弄成头骨,这也没法检查啊。”
“好好好,这就来。”
在小书的帮助下,一个光滑白森森的头骨就出现了,终于没了骇人的外表,沐漓松了口气。
显而易见的,张仵作果然没说错,头骨上正中间有一个一寸直径的小孔,看起来像是某种尖状物戳进去的,但是很奇怪,刚刚她看过了,头发间并没有明显的血迹,现场也没有找到任何凶器,不过看得出来死者死得应该非常痛苦。
凶手杀人手段极其残忍。
... ...
街道旁,钱氏铁匠铺,一个弓着腰,穿着深色粗衣,头发遮住大半面容的女子正一下下击打着铁锹,随后放进冷水中一过,一把锋利精致的铁锹便打好了。
正好一名女子啃着包子走来,走到铁匠铺前扯着嗓子就叫道。
“老钱,我那铁锹打好没啊?”
被称作老钱的铁匠老板原本还正常的神色瞬间变得唯唯诺诺,拿着刚刚打好的铁锹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声音嘶哑。
“刚打好,您看看怎么样?”
女子哈哈一笑,“你的手艺我还不知道吗,来,这是剩下的钱。”
老板伸出手接过,女子吃完最后一口包子看看铺子问道。
“对了,你家郎君呢,好像有一阵日子没见到他了。”
老板抿唇往回走,“不知道,前几天吵了一架应该是回夫家了。”
女子显然是个爱八卦的人,挤眉弄眼的悄声说道。
“是不是为了刘红芳那事,我就说你那郎君不老实,平时就看他俩眉来眼去的,如此不守夫德,不然你干脆把他休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