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安静氛围持续了三十秒。
    在这短短的三十秒内，张百尚手中的麦克风忽上忽下。
    时而靠近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时而又觉得没必要，麦克风也再度远离。
    但最后，他想到了沈清然那个贱人。
    【忘恩负义的东西！】
    【红了就不记得当初是谁捧的她！】
    【要不是劳资慧眼识珠，把你从一众候选者中挑出来，真以为你能有今天？】
    【玛德，竟然给孟晨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演女二，也不给劳资的电视剧演女一！】
    他又想到了沈清然几年前和孟晨的绯闻，一时间，脑子里多了许多让他十分不爽的画面。
    这让他不由得对孟晨这个自己原本素未谋面的人充满了厌恶。
    最后，他还是把麦克风拿到了嘴边：
    “不能这么比，我那些电影上映的时候，市场和现在一样吗？”
    “这些年，我拍了多少经典，他才拍了几部？”
    话音落下之际，与他一起出席的人纷纷眼观鼻，鼻观心，沉默到了极点，只有提问的记者，他的眼睛都在放光。
    张百尚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样说过于得罪人，又连忙找补道：
    “《浮华》是厉害，但他也还要持续拍出好作品才行。”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大家只愿意记住自己想记住的。
    而直播间的弹幕们，也瞬间疯狂了。
    “张百尚也配说孟晨？他拍得出来和浮华一样成功的电影吗？”
    “上头了，狗头。”
    “一点币数都没有！”
    “搞什么？”
    “？？？？？？？”
    “提问的记者说的没错，拍了半辈子电影，还不如孟晨一部电影的票房高！”
    “不能这么比吧？”
    “撒币张百尚！”
    “这是《偏航》的直播间，萤火虫滚粗！”
    “不是《偏航》开机的新闻发布会吗？怎么老问些其他的，张导也是，回复这些干嘛？”
    “......”
    现场，张百尚说完之后，将话筒放到了桌上。
    环视了周围的人之后，发现大家都齐齐地保持着沉默。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了些没必要说的话。
    但毕竟江湖地位摆在这里，而且刚刚也找补过了，张百尚自然不愿意再低头。
    想到刚刚提问的记者，心里瞬间冒起了火气。
    不等下一位记者提问，张百尚赶忙又把刚刚放下的麦克风重新拿了起来：
    “看来大家对《偏航》本身并不关心，这场发布会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张百尚不顾在场的情况，直接只身离开。
    而陪同的剧组人员见状，也纷纷起身，跟在张百尚身后，一起离开了。
    主持人见状，连忙挤出了职业般的微笑：
    “各位，发布会到此结束。”
    .......
    戛然而止的发布会搞得在场一阵喧闹。
    而直播间的网友们刚刚把问号刷满整个屏幕，信号源就断了。
    ......
    《诡探苏三》的盒饭时间，孟晨毫无顾忌的和沈清然以及卢冰语一桌。
    见沈清然横着屏幕，戴着蓝牙耳机，仿佛在看些什么，最后甚至还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孟晨好奇地问了道。
    “你在看什么？”
    沈清然看了孟晨一眼后，一脸神秘的说道：
    “《偏航》开机的新闻发布会。”
    “偏航？”
    孟晨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两个字是哪部电影或者电视剧，脸上挂满了好奇。
    而沈清然见状，只以为是孟晨故意的，不欲多做解释。
    但一旁的卢冰语却接嘴道：
    “张导马上要拍的电视剧？网传你不是原定的女一吗？”
    孟晨闻言，瞬间恍然大悟。但旋即他又有了新的疑惑：“这有什么好笑的？”
    “过一阵子你应该就知道了。”
    沈清然懒得多做解释，随口答道。
    而卢冰语见状，也不好再多问。
    但孟晨却不在乎：“说说嘛，发生什么事了？”
    “好吧，是这样....”
    沈清然不好拒绝孟晨的追问，便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真的假的？”
    孟晨咽下了一口米饭，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晚上看下热搜不就知道了？”
    沈清然没有辩解什么，面无表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