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东安抚好魏国富,又跑来采访王阳。
“徐大哥,你身体还挺好的哈?”这一次王阳热情多了。
一想到激活系统商城,就能查看物品和技能,他的心就痒痒的,躺床上也无聊,王阳琢磨着收集一点怒气值。
为了伟大的民族复兴而奋斗!
“哎,搁这躺着,也不知道厂花会不会被摘了。”王阳在心里嘀咕,他还肩负着替“王阳”完成遗愿的重任。
徐安东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穿着一身质朴的衣服,浑身散发着一种知识分子和有志青年的气息。
“挺好的,我一有空就会锻炼身体。”徐安东作为一个文化人,说话慢条斯理的。
王阳核善一笑:“身体好就好,家里没有啥遗传病吧?心脏病啥的?”
“没有。”
徐安东听着王阳的话,虽然有点别扭,但是并没有多想。
王阳有些意外,1998年的人就是单纯,要是搁2023年他对别人说这话,肯定又是一场rapper之间的世纪对战。
“你们莞城工业报还挺受欢迎的,好多工友上厕所,都人手一份。”王阳记忆里是这样的,莞城工业报主要汇报莞城工厂的一些近况,每周一期,上头说是加强精神文明建设,要求工厂按人头购买。
受到夸赞,徐安东难得露出了笑容。
下一秒,王阳抱怨道:“就是你们挑选的纸张有点硬,每次我都要揉很久,不然擦不干净。”
[来自徐安东的怒气值+16]
任谁被这样说,都会生气,辛辛苦苦的成果,成了厕纸,还被拿出来调侃。
不过徐安东只贡献了16点怒气值,这让王阳很不得劲。
一方面,他还是有愧疚感的,毕竟徐安东也没有得罪他。
“嗯,反正看完了也是随意丢弃,用来擦屁股也算是发挥余热。”徐安东依旧保持着素养,还给莞城工业报找了个台阶下。
“你们写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没人看!特别是最后的《工人访谈》,狗屁不是!”王阳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徐安东的遮羞布,直接痛击他的灵魂。
当然他并没有乱说,徐安东写的文章中规中矩,一些说教的句子,加上大而空的口号,工人们一天打螺丝都累死了,哪有精力看这个。
要不是还能留着擦屁股,节约一点买草纸的钱,谁稀罕领取这玩意儿。
[来自徐安东的怒气值+8]
王阳:“???”
他奶奶的,憋了一个大招,效果减半?
徐安东眼神闪躲,略带羞愧地抚摸着手中的笔记本,沉寂了好久,才开口道:“没错,我知道我写的,你们都不爱看,总编都说了,让我最后做一期《工人访谈》......呵,我就不是做记者的料。
王阳,谢谢你,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想开了,办完最后这期,我就进厂跟你们一起干。”
我真该死啊!
王阳看着徐安东一脸沮丧的样子,这哪是想开了,分明是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他能体会到徐安东的心情,毕竟他大学毕业后找不到理想的工作,最后也选择了送外卖。
谁不想找个朝九晚五,又不风吹日晒,能够实现理想的工作。
王阳是彻底放弃收集徐安东的怒气值了,他就算是挖了徐安东家的祖坟,估计这货还给他说谢谢,顺便找个“也是时候给祖宗挖出来晒晒太阳之类”的借口。
操!穿越者不都是金手指+老爷爷+反派吗?
他的反派哪去了?
一想到徐安东放弃了这条路,选择进厂打螺丝,王阳又于心不忍,叹息道:“徐大哥,你就没有想过,换一种写法?”
“换一种写法?”徐安东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新闻报道不都是这样写的吗?他可是科班出身的。
“嗨,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孔乙己都知道,茴香豆的茴,有四种写法,你写文章怎么就不能换一种写法?”
王阳出生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各种铺天盖地的新闻,为了博人眼球,撰稿人绞尽脑汁,想出各种各样的奇招。
徐安东脑海里根本就想不出第二种写法,苦笑道:“这能一样吗?写文章就应该实事求是,激励人心,起到教育的意义,我们老师说了......”
“打住!”
王阳及时打断了徐安东,说道:“时代在变化,变化之快如雨后春笋,老师教的固然没错,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不可同日而语。
再说了,你写的东西是给工人看的,大家一天上工已经够累了,谁还有心思看你写的教育文章,你得写点他们爱看的。”
徐安东一脸震惊地看着王阳,他来之前了解过王阳,初中肄业,小学文凭,这说起话来,竟然比他还要条理清晰。
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你小子,总算有句话能入耳了。”魏国富躺在床上假寐,听见王阳的话,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大爷,你休息好了啊?”王阳关心道。
魏国富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小子,别惹我生气啊,小心我让我儿子,把你开除了!”
[来自魏国富的怒气值+1]
王阳努了努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爷还整出经验了。
提前就打断了他的施法。
看着徐安东陷入了沉思,王阳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
徐安东问道:“你说我该咋写?”
嚯!系统都没有给我喂饭吃,你这个要求过分了啊?
看着徐安东那副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表情,王阳还是心软了,问道:“你说说,就我这件事,你回去以后准备怎么写?等等,你就说,你打算起个什么标题吧?”
徐安东想了想:“《工人心理问题不容忽视》。”
王阳立即说道:“不行,力度不够,你得学会擦边,吸引别人的眼球,再想想。”
徐安东皱起眉头:“什么叫擦边啊?”
“哎......”
王阳一脸绝望,扭头看着魏国富,说道:“大爷,你也偷听了那么久,要不你来起一个?”
[来自魏国富的怒气值+1]
“什么偷听,你这连个帘子都没有拉!”
魏国富老脸一红,也不跟王阳这个臭小子计较,随口道:“擦边,我也不懂,要不就《我和厂花不得不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