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走吧，我请你吃宵夜......你以后去其他厂子干活，别像现在这个，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王阳才十七岁，一个流水线工人，有什么朋友能救活宏光电子厂？
    李慧霞只当王阳是为了替她解围，随口撒了一个谎。
    他俩在医院门口等出租车，刘波他们处理好伤口出来了。
    “王阳，说你小子跑哪去了，原来在这里，李秘书，今天我们可是立了大功，魏厂长有没有说什么啊？给个红包或者奖金啥的？”
    刘波他们都一脸骄傲，替魏永平出头，打港商，简直不要太爽。
    今天晚上他们本来打算去收保护费来着，这下耽误了，又没钱去游戏厅翻本。
    “你们被开除了，明天来办公室把工资结了。”李慧霞向他们宣布了这个消息。
    三人都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对不对？”
    “是不是准备来个全厂通报表扬？”
    “难不成给个组长当？嘿嘿，王阳，幸亏你把我们喊上了，好兄弟，够义气！”
    王阳：“......”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
    见三人激动的样子，王阳于心不忍，打算让他们先高兴一晚上。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洪光f4啥时候都是走一起的，王阳不对劲！
    “我还有点事，晚上就不回来了。”
    王阳打算找个旅馆睡，不想回厂里宿舍。
    这时李慧霞拦下出租车，拉开车门，王阳坐了进去。
    出租车消失在街口，三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彪子先开口：“王阳撩完厂花撩护士，现在又把厂长的秘书撩走了。”
    阿威：“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刘波理智分析：“王阳应该是缺钱用了，这背后怕是有肮脏的交易，他应该告诉我的，当大哥的理应站在他的前面。”
    [来自刘波、张彪、邱龙威的怒气值＋1，＋1，＋......]
    王阳坐在夜宵摊上，刘波他们的怒气值一直都在刷着，没断过。
    蚊子再小也是肉，有也总比没有好，王阳现在收集怒气值的主要来源，还是魏永平和贾学明两个大户。
    时不时跳出周江那几个混混的。
    为了收集怒气值，他得罪了不少人，可怒气值起码让他知道谁对他心怀怨恨。
    像那种几点，几十点，偶尔上百，不太持续的，并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而那种几百几百，每天都在奉献，特别记仇的，王阳就会防着他们。
    “和女人睡过没有？”猛不丁地，李慧霞开口问道。
    王阳愣了几秒，眼神闪躲：“当然了，我在厂里也挺受欢迎的，一些小姑娘，你懂的。”
    他努力刻画一个渣男人设，不过李慧霞一眼就看穿了：“你该不会还是个处吧？”
    王阳：“？？？”
    不愧是李秘书，王阳毫无招架之力。
    他总觉得今晚会被李慧霞打来吃了。
    不过下一秒，李慧霞就严肃了起来：“行了，不逗你了，你也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吧？”
    “我总不能说给人当情人，是做好人好事吧？”王阳盯着李慧霞，反问道。
    [来自李慧霞的怒气值＋25]
    生气了，但不多。
    短暂的沉默后，李慧霞自顾自倒了一杯白酒，一饮而下。
    王阳并没有阻拦，甚至没有吭声。
    李慧霞看了王阳一眼：“我是三年前来莞城的，在一家鞋厂做小工，那日子就感觉，每天一睁眼，就是干活，干完活就睡觉，睡醒了又干活......去年金融危机，鞋厂倒闭了，好多女工都失业了，找不到厂子，就去歌舞厅、洗浴城......”
    “后来我碰上了魏永平，他问我愿不愿意当他的秘书，那时候我都不知道秘书是什么，但是我毫不犹疑地答应了，只要能挣钱......”
    李慧霞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皱眉喝了下去。
    王阳没有喝酒，就这样看着她。
    还好不是父赌母病弟读书的桥段。
    “我知道很多人在背后议论我，骂我，没关系，我不属于这里，我迟早要回去，回老家，然后把这里的一切都忘干净！”
    王阳翻了个白眼，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是不是还得找个老实人嫁了啊？
    “我准备离开了，今天晚上，我都给你！”
    王阳：“？？？”
    你说清楚啊！！！把什么给我？
    “服务员，上盘花生米啊！”
    “李姐，你喝多了。”
    李慧霞笑了笑，指着脖子上的黄金项链：“我今天恨不得一把扯下来，砸在魏永平的脸上，可我没那个勇气，谢谢你，帮我......”
    李慧霞继续倒酒，这次王阳伸手拦住了。
    “收购宏光电子厂，需要多少钱？”
    李慧霞抬头看着王阳，似乎在确认他有没有开玩笑：“月底之前交不了货，魏永平拿不出赔偿款，贾学明就会强占宏光电子厂，等工人闹事耗不起离开后，厂子就剩一堆破烂机器了，那时候贾学明就会把厂子卖掉，几十万能卖。”
    “宏光值不了五百万？”王阳诧异道，系统之前给估值就是五百万。
    李慧霞摇了摇头：“以前宏光值这个价，就算给五百万，魏永平都不会卖厂，可现在不一样，宏光电子厂就是一块烫手山芋，谁都不敢伸手。”
    几十万就能搞定，王阳并没有多高兴，因为任务时间三十天，他耗不起。
    短十七厘米，简直丧心病狂。
    “那如果现在就拿下呢？”
    李慧霞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醉眼迷离说道：“就算魏永平把厂子送给你，现在你敢要吗？交不了货，一百万赔偿款，还有工人们的工资，你不怕工人们砍死你吗？魏永平让工人捐款，就是为了跑路......”
    “行了，别异想天开了，你打工一辈子都挣不了一百万，你现在要是能摸出五百块钱，我......”
    王阳直接从系统兑换了一万块钱，裤兜里一沉，他掏出来拍在桌子上。
    李慧霞眯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桌子上的钱，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上哪偷的？”
    “我有个朋友看上了宏光电子厂，你只要想办法帮他劝魏永平卖厂，这钱就是你的报酬......”
    一万块钱而已，王阳多骂几句脏话就回来了。
    说完王阳把钱踹兜里了，钱是给她看的，现在不能给她。
    李慧霞呼吸开始急促，酒精上头了：“你那个朋友，人傻钱多吗？他还缺秘书不？”
    王阳：“......”
    这咋还准备跳槽了呢。
    傍大款的基因刻在骨子里了啊！
    刚才还说准备回老家，咋滴，准备把属于你的东西统统拿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