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我是囚犯吗?
作者:沁雪一言   致命毒宠,凛冬玫瑰最新章节     
    傅霆琛周围自动的竖起一道屏障,任何声音都无法入他耳,他眼神空洞,麻木的望着手上的已经干涸的血液。
    每分每秒都是骄傲。
    傅霆琛从来未觉时间如此漫长。
    漫长的黑夜久久见不到晨曦。
    心脏的地方似被撕开,重重的插进一把无形的刀,克制不住的抽痛。
    胃里一阵翻腾,喉间传来浓烈的血腥味,他喉结滚动,试图把腥味咽回去。
    不仅没有任何缓解,相反还愈发浓烈,嘴里溢着铁锈的血腥味。
    苍白的唇上沾染着邪异的红,一滴滴砸在衣服上。
    时不时关注着他的蒲寒琛看到他在呕血,扔下手中的刀,担忧上前:“跟我去看医生。”
    傅霆琛擦掉唇上的血,闭了闭眼,缓着眼前的黑影:“我没事。”
    他要等沈澐寒出来。
    必须等沈澐寒平安出来。
    他要看到她没事。
    只有她平安出来,他才能安心。
    心脏越来越痛,冷汗布满俊逸的面容,承受不住的他,直接跪了下去。
    蒲寒琛惊恐的蹲了下去:“你这样残破的身体,怎么等她,怎么照顾她。”
    “我送你去检查,”说着蒲寒琛扶着他就走。
    傅霆琛胃里很难受,但是他想要等她出来。
    必须要等她出来,他才能心安。
    傅霆琛忍着剧烈的痛意,蓄着力,拽住扶着他要离开的蒲寒琛的衣袖,带着微喘的暗哑:“寒琛,我必须要等她出来。”
    听着他艰难,难挨的说出请求,蒲寒琛顿住脚步,看向俊颜上布满汗水,苍白的不像样面容,蒲寒寒第一次见他如此,鼻子很酸,问出他很疑惑的问题:“她在你心里真的那么重要吗?”
    在蒲寒琛心里,傅霆琛对沈澐寒的态度很迷惑。
    要是真的在意,怎么会把她扔到龙潭虎穴的夜皇。
    要是不在意,为什么要放弃唾手可得的东西,来救沈澐寒。
    傅霆琛放在心脏地方的手骤然一紧。
    沈澐寒对他真的重要吗?
    以前他不确定,但现在他能确定,她是在往后人生里不可磨灭的存在。
    不管如何他要她活着,要她永远的留在身边,哪怕她不愿意,他也要强留她在身边。
    “寒琛,我只想要她在身边。”
    蒲寒琛诧异的看向他,他的神色认真而虔诚。
    谁都可以,但沈澐寒不行。
    要沈澐寒,他们注定没结果。
    他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识的,但从萧熠铮的口中了解的七七八八。
    没有隔着人命,他们可能可以走在一起。
    隔着人命,还是沈澐寒唯一的亲人,那就绝无可能。
    这条路不是艰难,而是死路。
    “你们隔着很多事,这是不可能的。”
    傅霆琛比任何都清楚,但是他不可能放弃。
    恨着他,那又如何,他不在乎,他只要她在身边就足够了。
    他不惧任何的眼光,不在意用任何手段,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现在他唯一惧怕的是……她不在身边。
    哪怕往后经年,她眼里只有恨意,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沈澐寒只属于傅霆琛,谁也不能将她夺走。
    “只要我想,没什么不可能。”
    见傅霆琛执拗,蒲寒琛只能暗叹,也不再与他谈论这件事。
    无奈的同时,却又做不到不闻不问,最后只能妥协道:“你不去检查,我也强迫不了,我扶你到椅子上坐着休息,撑不住就别强撑。”
    在一旁坐下的傅霆琛,靠在墙上,隐忍着钻心的痛意。
    蒲寒琛扶着他坐下,去给他接了杯热水,买了一份粥回来。
    只是粥放凉了,傅霆琛都未动一口。
    望着冷却的粥,蒲寒琛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办法。
    *
    面对许淮芷裴宴卿一言不发。
    许淮芷望着沉默的男人,拽下手上镯子,使劲的扔在男人身上,从男人身上滑落的瞬间,邃然四分五裂。
    对于碎裂的镯子,许淮芷没有任何愧疚,愠怒的质问着始终冷冰冰男人:“你要管关我到什么时候?”
    “我是犯人吗?”
    裴宴卿平静蹲下身,捡起碎裂,不被主人珍惜的镯子:“她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
    望着手中再也不能复原的镯子,裴宴卿眼中漫溢着苦涩,站起身,直视着她,悲然质问:“我送的东西就那么不值得你珍惜?”
    许淮芷别过头,不想看到他的落寞的眼神:“你和她不能相提并论,在我需要你时,陪在我身边的一直都是沈澐寒。”
    “就因为你回头,说爱上我,我就要舔着上去,犯贱吗?”
    “裴宴卿,我稍作的妥协,不是让你像犯人一样囚禁我,找人看管我。”
    裴宴卿也不想,可是他不想她受到伤害。
    最近发生的事,一桩接一桩,全部都是冲着沈澐寒来的。
    他自私,他不想许淮芷因为沈澐寒的事受到伤害,哪怕一点都不行。
    面对许淮芷的质疑,他缄口不言,就是怕她看出端倪,最后跑出去找沈澐寒。
    任何时候他都不会阻拦,但在这个风口上,绝对不行。
    “裴宴卿,我不是当初一味执着情爱,不谙世事,幻想着童话般的女孩。”
    避开裴宴卿眼里的深情,许淮芷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垂着的手微蜷,冷情道:“我之所以选择你,不过是退而求其次最好的选择,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除去联姻,还因为不想要我父母担心我的婚姻,我也懒得再废精力去寻找一个未来相伴的伴侣。”
    微光下,裴宴卿眼神紧锁,黯然垂眸,放着碎镯的手,聚拢,掌心一阵钻心的疼,害怕吓到许淮芷,裴宴卿不知何时握的掌心微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把碎镯放在玻璃的茶几上。
    仰眸望着站在右侧的许淮芷:“一个月后,我会放你出去。”
    听到他的答案,许淮芷敛着的眸子微掀,溢着愠怒和不满:“一个月之后?”
    “裴宴卿,我是囚犯吗?”
    裴宴卿知道她会恼羞成怒,语气很平的回她却又透着认真与坚定:“你不是囚犯,只是暂时的,到时候……。”
    默了默了,望着她,眼里缱绻着不舍,喉尖轻滚,继而道:“你去哪里我都不会阻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