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突破
    望着跃跃欲试的苏玉瑾，聂无双欣慰地点了点头。
    不枉我这个陪练天天陪你玩比剑游戏，眼看就要有成果了，也算是对得起我的辛苦付出。
    前世，聂无双当过一段时间的家教老师。
    事实证明，他并非一个好的家教老师。
    每次当他觉得自己已经讲得非常清楚，各种步骤都解释得明明白白，定义之类的也讲解得很到位，就算是头猪，听了自己的讲述都能明白该怎么做了。
    然而，每当他抬头，总能瞧见家教对象一脸懵逼，眼神充满疑惑，愚蠢而并不清澈。
    他就有把面前的书籍试卷强塞到对方嘴里让对方吞下去的冲动。
    需要立刻转身，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如此，才能够不至于像对穿肠那样七窍流血而死。
    可能，前世遇到的蠢货太多。
    今生，第一次当家教老师，弟子也就是一个天才。
    聂无双和苏玉瑾只是简单地朝两人抱拳行礼，随后，就像他们不存在一样，隔着几丈开外的距离，相对而立。
    收起像老父亲的笑容，聂无双抽出长剑，左手拿着剑鞘便要丢到檐廊去。
    曹德镛，林寒鸦走了进来。
    不日，林寒鸦便要成为栖霞剑派掌门人，曹德镛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一旦苏玉瑾突破，心中的壁垒去掉，说不定大限便会降临，需要林寒鸦在一旁，以便交待后事。
    身后，院门无风自开。
    闪！
    一道光骤然闪现。
    林寒鸦之所以被叫来，原因也简单。
    没有多余寒暄。
    于是，他不请自来。
    见过两人比剑之后，他们对聂无双的态度也有变化。
    半途，他停下了这个动作。
    毕竟，一个是嫡系，一个是半路出家。
    身为法相真君，曹德镛也有天人感应心血来潮，毕竟，苏玉瑾也算他的亲传弟子，彼此间有着因果，因果线颤动，也就知道苏玉瑾突破在即。
    虽然，难免有区别待遇。
    最初，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陪练，若是能够献祭聂无双，让苏玉瑾获得突破，他们多半会选择这也做。
    这段时间，两人也曾经来过这里，也观摩过两个人的比剑。
    看样子，若是小升初的话，一个全国重点中学是跑不掉的。
    宛若夜空中突然出现的闪电。
    后来，见过他们比剑，都有着突飞猛进的进步，可以说是日新月异，也就对聂无双也有些看重了，要知道，能够跟上苏玉瑾的进步速度，聂无双无疑也是天才。
    根本就不需要你教导什么，只要陪她做题就是了，做题做多了，她自己都会有感悟。
    当然，林寒鸦来的次数比较多，有三次，曹德镛只有一次，一个是因为事情比较多，另一个则是就算在秘境内移动，也会消耗寿元，因此只来了一次。
    苏玉瑾便出现在聂无双身前，剑出之后，身后方才发出惊雷一般的音爆声，好像喷气式战机划破长空。
    林寒鸦扭头望了曹德镛一眼，眼内有着惊骇。
    他上一次来观战还是半个月前，半个月的时间，苏玉瑾便进步到了这个程度，以他天罡真人的实力，目力如电，也差一点没能看清苏玉瑾这一剑的轨迹。
    快！
    太快了！
    换成自己是聂无双，别说内劲武师实力，就算是用地煞真人的实力，也抵御不住，剑气都没有这么快，只能布下剑罡，以力量来与之对抗。
    剑罡抖动，虚空震撼，空间会发生转移。
    如此，方才能将这闪电一般的剑招挪移到一侧。
    聂无双？
    林寒鸦在心里摇摇头。
    虽然，在比剑的过程中，聂无双也有进步，但是，实力境界要低一层，就算苏玉瑾这一剑没有外放剑气，也比一般的地煞真人剑客发出的剑气要强悍许多。
    他？
    挡不住！
    呃？
    这声音卡在林寒鸦喉咙，不曾发出。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很好笑，像是被鱼刺卡住的猫。
    挡住了！
    他！
    竟然挡住了！
    并且，聂无双这一剑速度看似不快，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剑式的轨迹掠入眼帘，清清楚楚。
    却准确地落在了苏玉瑾那一剑的节点上。
    苏玉瑾若是继续向前，节奏便会被破，剑招将会溃散，十成力量连一成都使不出来。
    换成自己？
    林寒鸦眉头皱了起来。
    换成他是苏玉瑾，如此爆裂的一剑，基本上没有余力，这时候，能做的只有爆发，以力取胜，同样是剑罡震动虚空，强行搅乱局势，破坏聂无双这仿佛羚羊挂角的一剑。
    苏玉瑾？
    这一次，林寒鸦没有觉得苏玉瑾无法应对。
    他对她有信心。
    这一次，他也就没有被打脸。
    苏玉瑾看似爆裂如闪电的一击，骤然间，却停了下来，去如雷霆，罢如清光……
    剑招一变，同样轻描淡写，剑锋轻轻一挑，长剑如游鱼，像是活过来一样，朝着聂无双腋下游去。
    好！
    林寒鸦差点叫了一声好。
    这一招举重若轻，换了他，也使不出来。
    对于剑道，单单比较对剑的感悟和操控，苏玉瑾已经在他这个天罡真人之上，若是，苏玉瑾火力全开，剑气纵横，就算是他对上，多半也不好受。
    某种程度上，林寒鸦颇为佩服聂无双。
    因为这一剑，聂无双也轻描淡写地挡住了，在挡住之余，甚至，发起了攻击。
    并不曾完全被动挨打。
    几个呼吸间，剑光便来回纵横好几次。
    每一次，在林寒鸦看来都是险象环生，难以抵御，对比剑的两个人来说，却都能从容应对。
    这不由让他心生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
    虽然，从天罡真人的角度，他才正当壮年。
    未免被搞心态，林寒鸦转过身，不再望向比剑的那两人，瞧了一旁的曹德镛一眼。
    “不好！”
    曹德镛冷哼一声。
    苍白的须发和长眉簌簌抖动。
    在林寒鸦耳边，听到了刺耳的尖啸声。
    剑气！
    苏玉瑾一剑斩出，剑气纵横。
    这一剑，不得不发！
    就像是浪潮一层叠着一层，积蓄到了一定程度，也就水到渠成地爆发了出来。
    这一剑，也可以说是由聂无双引出来的。
    斗剑斗到酣畅淋漓，便是如此。
    挡不住！
    所以，曹德镛方才叫了一声不好。
    出手挡住？
    他能做到，但是，他不想做！
    他若是挡住了苏玉瑾的这一剑，相当于亲手阻止了苏玉瑾的突破，如此，苏玉瑾的剑心便会有缺，不够圆满。
    对曹德镛来说，宁愿聂无双死在这一剑下，也绝不会出手阻拦苏玉瑾。
    人生多艰！
    难免有牺牲！
    天才没有成长起来都很脆弱，只是有潜力，不见得能够成为真正的大人物。
    若是牺牲一个天才成全另一个天才。
    曹德镛觉得划算。
    人世间本就是残酷的，向来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