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合作唱什么歌啊？”容恩选问道。
    “呐，先看看歌词吧！”顾知渺把歌词打印出来，递给容恩选。
    “if you？这是什么歌？”
    容恩选光是看着歌词就有点期待了，因为这是一首泡菜国语的歌。
    容恩选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惊喜。
    一个人捧着歌词，靠在门边傻笑，笑着笑着又有点想哭，情绪起伏很大。
    顾知渺也没理他，和龙诗敏一起编曲。
    龙诗敏看到这首《if you》的时候，没想到顾知渺居然写了一首泡菜国语言的歌，这么迁就容恩选的吗？
    想了想，好像刚刚给奈奈彩美子写的那首，用的也是樱花语。
    不过，这个旋律还是真好听，仿佛能够触动人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这是一首典型的慢情歌，也可以算作是苦情歌。
    龙诗敏已经可以预见这首歌的现场，观众们肯定要哭晕一大片了。
    等到顾知渺和容恩选开始录制的时候，龙诗敏更是心惊。
    从前顾知渺一个人唱苦情歌的时候，已经足够催泪，足够好哭了。
    现在加上容恩选，男女二重唱一上来，那效果简直绝了。
    按照顾知渺的意思，用吉他声音编曲，显得这首歌更加清澈，也更加悲情。
    容恩选情感十分投入，闭着眼睛把歌曲中那种深情与思念，完美传达出来。
    有人说音乐，是一种没有国籍没有边界的语言，可以跨越文化和地域，打动每一个人。
    【??? ????她离我远去】
    【?? ???? ? ? ???我却束手无策】
    ……
    【if you】
    【if you】
    【?? ?? ?? ????如果还不算很迟】
    【?? ?? ??? ?? ???我们是否能回到从前】
    ……
    顾知渺只是在副歌部分加入合唱，其余部分都分给了容恩选。
    容恩选眼含泪光一句，颤颤巍巍的【if you】，顾知渺就接着一句饱含深情的【if you】，听得龙诗敏和秋雨都鼻头酸酸的。
    奈奈彩美子把歌的编曲弄好之后，等了许久，都没见顾知渺回来，于是也找了过来。
    进门就听见了两人的合唱，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不知道原来容恩选和顾知渺的对唱居然这么合适，而且这还是一首泡菜国语的歌。
    顾知渺完全没抢容恩选的风头，但是她每一次开口都像是在人的耳朵边吹气一样，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容恩选的情绪也很到位，那一双桃花眼，简直看狗都深情。
    就好像他的爱人真的离开了一样，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
    每一句尾音都有些颤抖，转音和高音部分处理得十分微妙。
    他戴着耳机，对着麦，半闭着眼睛，十分陶醉其中，双手张开，身体跟着旋律节奏律动。
    顾知渺看着歌词，动作没有他那么大，她主打地就是一个配合。
    奈奈彩美子发自内心地感叹道：这就是顾知渺的实力吗？他们两个好般配啊！
    两个人第一次唱，配合得如此默契，也是顾知渺和容恩选没有想到的。
    顾知渺摘下耳机，对着容恩选说道：“我感觉这一遍还是不错的，你觉得呢？”
    容恩选点点头：“我觉得你可以多分一点词，不然显得你像个伴唱和声的背景板。”
    顾知渺急忙摆摆手，又摇摇头说道：“我有三首合作曲目，还有两首独唱，一首大合唱，你让我省点力气吧！”
    容恩选自己也只有一首独唱，一首合作曲，一首大合唱，比顾知渺少了一些。
    容恩选指着最后一段说道：“那最后这一段，你一句我一句，然后最后一句我们一起结束，你觉得怎么样？”
    顾知渺也明白容恩选的意思，看了一眼最后一段，思考了几秒钟，点点头。
    “那我们就再录一次！”
    顾知渺也看到了奈奈彩美子过来了，她还要留点时间去录《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
    “好，没问题。”
    顾知渺给龙诗敏比了个手势，龙诗敏回了一个手势。
    两个人又重新录了一遍，唱完之后，两个人又拿着笔在歌词单子上面改了一部分。
    虽然现在科技发达，但是创作者们还是喜欢纸笔，可能会更有灵感一些。
    顾知渺指着单子说道：“这个地方的编曲再加一点，舞台上的话，我建议你用吉他开场，半清唱，在第一个if you那里进伴奏。”
    容恩选低头去看，然后又说道：“那第一个if you就由你来唱，我来接第二句，你的声音一出来，大家肯定会产生一种，那个他们经常说的什么……对，开口跪的感觉！”
    顾知渺抿嘴笑了一下。
    在第一段副歌的部分标注了一下。
    “那这段时间，你用吉他熟悉一下这首歌的旋律，等演唱会前一天彩排的时候，我们再对一下走位动作那些。”
    顾知渺抬头，却撞上了容恩选，他那眼睛里面装满了她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暧昧。
    容恩选直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嗯，好，这首歌我可以录一个独唱版本吗？”
    顾知渺没注意这些，答应说道：“没问题，只要你付费就行了。”
    容恩选没想到顾知渺的歌这么轻易就能唱到了。
    只需要付费就行。
    他本来还打算出卖点色相来着，没想到顾知渺的眼里只有钱。
    顾知渺把容恩选留在棚里面，自己一个人就出来了。
    “小美，你编好曲了？”
    奈奈彩美子点点头：“嗯，不知道有没有达到你的要求，我们可以先听听看。”
    顾知渺摸摸她的头：“辛苦你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她回头朝容恩选挥挥手，容恩选也挥了一下。
    龙诗敏和秋雨又跟着顾知渺回到了刚刚的录音棚。
    顾知渺大概听了一下奈奈彩美子的编曲，大概没什么问题，于是两个人就坐下来分词。
    “我们唱个双语版本的。”
    “好。”
    “这一段你唱，我给你和音，这一段我唱，你给我和音。”
    “好。”
    “然后副歌这里，第一段副歌这里你唱，我跟你二重唱，你不用等我，我来配合。第二段副歌这个，我唱你来跟。”
    “好。”
    这个人怎么只知道说好呢？
    顾知渺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了奈奈彩美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气氛更加暧昧了。
    比刚刚跟容恩选在一起，还要暧昧。
    这是春天到了？！
    “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顾知渺非常认真地问道，语气都有些重了。
    奈奈彩美子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把两个语言的版本唱成一首歌？”
    “嗯，我大概是这个想法。”
    奈奈彩美子思考了一下说道：“那第一段我来唱，第一段副歌之后的你来唱，整首歌的基调不变。”
    顾知渺在纸上做着标记，然后说道：“这里一段，我要加个华语的说唱在这里。”
    “好。”
    “这样的话，这一节的高光就在我这里了，你没有意见？”
    奈奈彩美子摇摇头：“没有。”
    顾知渺又继续说道：“这首歌我不想唱得过于悲伤，但是开头可以稍微悲伤一点，这样进入副歌之后，我们就可以把调拉起来，唱出振奋人心的感觉来！”
    “好。”她抬头看了一眼顾知渺：“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们进去录一遍吧！”
    “好。”
    两个人走进棚里，戴上耳机，准备就绪之后朝龙诗敏比了个“ok”的手势。
    音乐声响起，奈奈彩美子进入状态，比顾知渺还快。
    一开口，顾知渺的心都软了，然后又痛了。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
    【ウミネコが桟桥で鸣いたから】
    ……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在听到海鸥哀鸣的时候】
    【浮沉在浪花之间无边无际地漂流】
    ……
    两种不同的语言互相交织，一个声音教你勇敢，一个声音教你释怀，就像两只手都在把站在悬崖边上的你往回拉一样。
    特别是副歌部分，虽然两个人是第一次合作，但是莫名的默契，甚至于在最后一段，两个人一起唱完了。
    顾知渺在前世就很喜欢这首歌，这首歌的演唱者在失聪的情况下，用高跟鞋打着节拍，在演唱会上把这首歌唱了下来。
    是很值得敬佩的。
    龙诗敏和秋雨在外面都听得眼含热泪，特别是听到【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忽然看见你那明媚的微笑】这一句的时候，都有点绷不住了。
    奈奈彩美子唱着唱着，声音越来越大，神采也越来越飞扬。
    整个人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脸上浮现了明媚又自信的笑容。
    顾知渺看着这个样子的她，终于看到音乐治愈人的具象化表现。
    贝多芬曾经说过：音乐当使人类的精神爆出火花。
    莫扎特也曾经说过：如果爱是一种力量，那音乐是一种动力。
    奈奈彩美子唱完之后，闭着眼睛缓了好久，才平复了心情。
    她笑着对顾知渺说道：“顾知渺，谢谢你！”
    顾知渺拍拍她的肩膀：“别谢我，这个地方破音了。”
    奈奈彩美子一下子脸都红了，红到了耳后根：“哪里？”
    “第二段副歌的位置，我知道你情绪比较激动，但是这个位置不应该啊！”顾知渺指着歌词板上面的一个位置。
    “还有这个位置你太急了，进错拍了。”
    “……”
    “还有这句应该我唱的，我要进说唱，你没给我留进去的时间……”
    “……”
    奈奈彩美子立马退后一步，一个鞠躬就下来了：“斯密马赛，对不起，我们再来一遍吧！”
    “没事，没事，你调节一下心情。第一遍已经很好了。”
    顾知渺剩下的话都没敢说出口，刚刚奈奈彩美子跑调，差点她就跟着一起跑了。
    她揉着太阳穴，开始跟奈奈彩美子一起复盘刚刚哪里唱得不好。
    龙诗敏见里面一直在窃窃私语，看了看时间，从包里掏出一壶水和一包药来。
    走进去，把两样东西往顾知渺面前一放，顾知渺二话不说，拿起就吃，吃完还朝龙诗敏张开嘴，让她检查。
    龙诗敏很满意地走了出来。
    奈奈彩美子顶着红彤彤像猴子屁股一样的一张脸，惊奇地看着她们奇怪的动作。
    “你为什么要吃那么多的药啊？”
    她是真的好奇，顾知渺怎么能够那么面无表情地吃下那么多药。
    顾知渺一边在歌词版上作标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因为我得了脑瘤……”
    “什么！”奈奈彩美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地问了一遍：“你刚刚说……”
    “就是脑子里面长了一个肿瘤，问题不大！”顾知渺怕奈奈彩美子担心，说得很是轻松。
    奈奈彩美子捂住自己的嘴，大眼睛里面全是不敢置信，就那么望着顾知渺。
    “你骗我的吧？”
    顾知渺笑了：“我骗你做什么？来吧，我们再来一遍。”
    奈奈彩美子突然拉住顾知渺的手：“你说的都是真的？！”
    顾知渺叹了一口气：“是真的，我只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所以我们再来一遍吧！”
    “好。”
    奈奈彩美子放开了顾知渺的手，眼睛却一直定在顾知渺的身上。
    顾知渺朝龙诗敏比着手势。
    但伴奏进来之后，奈奈彩美子一秒进入状态，她这一次录得非常好，一点错都没有出。
    顾知渺很满意。
    顾知渺刚想休息一下，克里斯蒂娜非常没有礼貌的推门而入。
    双手环抱在胸口，倚靠在门口，一脸平静地盯着顾知渺：“顾知渺，什么时候轮到我？”
    咋的？
    搞车轮战啊！
    比赛还没搞够，现在演唱会还一个个的来啊？！
    龙诗敏站起身来，挡在顾知渺身前：“不好意思，顾知渺需要休息。”
    克里斯蒂娜站直身子，嘴角含笑：“顾知渺，如果你写不出来，可以把歌给我写的！”
    顾知渺从录音棚的桌子上面拿起一个文件夹，从里面翻了几页纸出来，递给克里斯蒂娜。
    “歌我已经写好了，剩下编曲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还有，这首歌的舞蹈我已经编排得差不多了，就等你编曲。”
    原来顾知渺早就做好了准备。
    要跟克里斯蒂娜同台合作，那一定要从她擅长的点进入。
    克里斯蒂娜接过那几页纸：“我在三号录音棚，你休息一下，就过来找我吧！”
    然后就走了。
    顾知渺懒洋洋地坐上了轮椅，秋雨推着她跟在龙诗敏身后回了酒店的房间，餐已经点好了。
    顾知渺看着一桌子美食，眼睛就如同饿狼一样在发光。
    吃完饭，有点困困。
    顾知渺睡了一觉，克里斯蒂娜在录音棚里面都等到花儿快谢了。
    顾知渺给的这首歌，她编曲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始终不是那个味道。
    ————
    【注】《if you》是韩国组合bigbang演唱的一首歌曲，由g-dragon作词，g-dragon、p.k、dee.p作曲，p.k、dee.p编曲，收录于bigbang2015年7月1日发行的专辑《d》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