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轩在卫生间洗澡洗了很久,就任凭热水扑打在他脸上,许久他缓缓关上开关,拿一块干毛巾对着自己湿漉的头发擦拭了起来。
皓然此刻已经趴在床上睡觉了,均匀的呼吸声缓缓响起,显然已经熟睡了起来,李明轩见此笑了笑,于是擦干头发,目光落在火车窗外。
窗外的夜景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缓缓展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闪烁着,像是天上的繁星降落在大地,又似无尽的萤火虫舞动在黑暗中。
随着列车的行进,这些灯光逐渐汇聚成线,蜿蜒曲折,如同一条璀璨的银河横贯天际。
树影在夜幕下若隐若现,它们飞快地向后退去,似乎在为这列火车的来临让路。一阵轻风拂过,树枝摇曳生姿,它们的影子在窗户上跳跃,形成了一幅动态的画面。
火车穿行在夜色中,伴随着轻微的轰鸣声,仿佛是一首低沉的交响曲。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的忧虑和疲惫都被窗外的美景所洗涤。
李明轩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窗外,脸上还挂着笑容。
平凡的生活,不平凡的人生。
许久,李明轩收回目光,静静的躺在床上,旁边是熟睡的皓然,随着他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宛如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步入了梦乡。
李明轩睡的很舒服,一直到次日中午火车即将到沧南才醒来。
准确来说是被皓然叫起来的,被子都被他给掀了,强行叫醒了他。。
虽然他突破到克莱因巅峰,几天不睡觉都没事,但并不妨碍他去享受睡觉带给他的快乐。
很快两人便下了火车,一起手牵手走在回去的路上。
路途中,李明轩目光落在这条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上。
沧南市经过神战之后,很多建筑都已经消失不见,新的建筑虽然崭新,但却给了李明轩一种陌生的感觉。
也许他多多少少有点怀旧吧......
怀念着过去,但却正视着当下。
两人很快回到书屋,与其说是书屋,倒不如说是一片空地上,他就突兀的空在两座建筑之间。
不过似乎被下了某种屏障,他们离开了几天也没有人发现这一幕。
直到皓然召唤出他的权杖放到空地中间的时候,权杖才缓缓开始转动变化成书屋。
谁会想到皓然的泰山府君杖竟然就是深夜书屋,这也解释的通为什么会有被神秘杀死的‘客人’会被指引到深夜书屋来。
李明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因为整个书屋都是皓然的权杖,所以基本上也不用怎么收拾。
夕阳的余晖洒在深夜书屋上,给这即将告别的地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书屋两旁的建筑在岁月中矗立,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似乎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这两座建筑很幸运是在十三年前的神战后才有的,所以也很幸运的没有随着沧南市一起消失。
“奇怪了,皓然去哪了?”
李明轩站在书屋外,眼中带着些许疑惑。
皓然在他收拾行李的时候,不知道跑哪去了,说是去拿一样东西,但压根没说是什么东西。
恐怕这也就是皓然为什么要回沧南市的原因。
李明轩如此想道。
毕竟深夜书屋都是皓然的权杖,皓然去酆都可是将自己权杖带去的。
李明轩刚开始也好奇为什么不直接去上京,但皓然表示自己有一件东西在沧南市,需要去拿一下。
李明轩表示自己可以去拿,但被皓然拒绝了。
就当李明轩还在思考皓然究竟去拿什么东西的时候,皓然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回来了,皓然。”
李明轩见皓然终于出现,于是开口道,“还有什么东西要带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出发吧。”
“我还有几本书在柜台里,我去拿一下。”
皓然开口道,于是便走向了书屋,而李明轩自然也没有进去的打算,毕竟自己行李可都收拾好了,就等皓然出来就可以出发了。
皓然走进书屋里,眼睛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在书屋外的李明轩,见李明轩目光看着其他地方,他松了一口气。
皓然鬼鬼祟祟的从衣服里掏出几样东西,一样是一颗白棋,这是宿命给他的,为了怕李明轩发现,在去酆都之前偷偷藏了起来。
还有一样是一颗白色的佛珠,这是金蝉大法师之前回信时给的,他也一起藏起来了。
最后一样,便是之前杨晋去昆仑求的回天丹。
这些东西都事关未来之事,所以皓然也是比较小心,甚至都不太想让李明轩发现。
后面两样其实无所谓,主要是那颗宿命给的白棋,上次怀疑刚好被自己搪塞过去。
再被看到说不定又会被怀疑。
李明轩真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好了没有,皓然。”
李明轩看着还在书屋里清理东西的皓然,轻声开口催促道。
“来了!”
皓然默默将手中的书籍放入背包里,刚才那三样东西则是被他分别藏在书里。
很快皓然就背着个小包从书屋走了出来,随着皓然从书屋走了出来,深夜书屋也开始折叠变成了权杖的模样。
随着皓然轻轻打了个响指,权杖便来到他的手上,并且在不断变小,最后消失在李明轩眼前。
“走吧。”
皓然开口道。
“嗯!”
李明轩也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在前往火车站的路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离愁,两人的背后留下的只是一片空荡荡的土地。
偶尔几辆汽车行驶而过,打破了这片沉寂。
街区的灯光逐渐暗淡,夜幕也开始降临,这片街道曾经有着一家只在深夜营业的书屋,如今也是告别了这片区域。
李明轩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城市,这座他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待在这里的城市,如今也是时候告别了。
或多或少也是对这种城市有些不舍,不知道这次去上京市之后,下一次回沧南又是多久以后了呢....
李明轩笑了笑,摒弃了所有的杂念,目光坚定的步入了火车站,也离开了这座呆了十几年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