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越高,鬼胎也就越强大,不过切忌,会很消耗本体。”
男人的声音消失,全场寂静无声。
他们各怀鬼胎,在战力和怀胎之间纠结。
真的要因为战斗……怀胎生子吗?
这也太内个了。
只有卫凤鸣的声音依旧轻快,兴致冲冲问乌姀:“蝶妹,你想要几个,我给你生几个。”
乌姀:?
“乱生孩子,对你身体不太好吧?还是鬼胎。”她有些担心,“而且他说损害母体,不对,父体,怎么办?”
卫凤鸣弯了弯眼睛,“你不想让我生,我就不生了。”
他们在讨论,不知不觉也有人开始商讨:
“你生吗?”
“你生吗?”
“谁爱生谁生,反正我不生。”
“你不生,那我也不生。”
“感觉一个陌生小孩在肚子里好奇怪啊哈哈哈。”
乌卿月问:“小玉,你怎么想的?”
乌淮玉无所谓地耸耸肩,“让人帮我生啊,给钱就好,反正也没多少人打得过我,谁敢不服从我。”
他身后的清坞宗弟子们神色各异。
出身贫寒,实力又平庸的弟子面色一白,他是峰主的儿子,还是亲传弟子,的确没几个人敢违抗。
而那些实力较好,或是出身名门的弟子,眼里闪过异色。
乌姀和卫凤鸣皱了皱眉。
乌淮玉话音刚落,巴掌已至。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整片密林,连带着传遍两个宗所有弟子的耳朵里,当着外人面前,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前,云祁湛抬手扇了乌淮玉一巴掌。
那张漂亮得像小狐狸一样的白玉面庞,落下了红红的一道巴掌印。
力气从声音就听得出来很大,是带了些气性扇的,乌淮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扇飞在地上,他捂着脸,不可思议抬头看他,眼眶微红,”大师兄……“
云祁湛眼眸含着浓浓的失望,“天地授以灵脉,宗门授以传道,你却怀着这种卑鄙无耻的想法以施压自己弱小的人,乌淮玉,你怎么会这么想?”
乌姀藏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他们,云祁湛最痛恨以强恃弱,乌淮玉居然能想到以武力镇压让人替他们怀胎生子,不惹怒云祁湛才怪。
用自己手里的剑保护弱者,是剑士的天职。
是他教给她的。
“我只是想要夺得第一!有什么不对吗?”乌淮玉逼退几乎夺出眼眶的泪水,倔强决绝地对上他的眼睛,“合理运用规则和条件,这不是你说的吗?”
“乌淮玉,你能想到强迫比你弱的人生出鬼胎,比你强的就想不到吗?你觉得你有能力去抵抗他们吗?”
云祁湛一指乌姀,“如若今天是天骄榜榜首执意让你怀胎,生下鬼胎,若是我们护不住你,你还会这么肆无忌惮吗?”
乌姀冷哼一声,“我可不会强迫别人,我需要那些鬼胎?”
“听到了吗?”云祁湛眼神冷得几乎能淬出冰,“谁要是敢动这门歪心思,我就当着天下人的面,血祭我清坞仙灵。”
当着整队清坞宗弟子的面,云祁湛大发怒气,把某些弟子蠢蠢欲动的心一并镇压下去。
因为他们确实没想到,自己能想到胁迫他人,那些比他们更高一级的人就不会想到吗?
况且如果他是那些上位者,一个元婴孕育出来的鬼胎和一个筑基期的相比,哪一个更有诱惑力也昭之若揭了。
场外,众宗主也没想到这个流程,预感不妙地对看一眼。
开元宗宗主手持佛珠手捻,充满神性的眉宇间满是担忧:
“这些孩子心性尚未养成,若是真的一时迷途不返,真的联合起来抓捕其他弟子强行孕育鬼胎,岂不是真的乱了套了?”
解重舟哼笑:“看到我们宗那两个孩子了吗?行为大方端正,秉性刚正不阿,和你们清坞宗那龌龊小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你以为这样的孩子我们只有两个吗?我还有好几千个!我们岳冥宗的都是好孩子。”
看见琉璃镜内还困在考验的岳冥宗众生,众人心想:吹牛之前,先让自家孩子拥有出来考验人性的机会吧。
跟自己小时候的心魔玩起了可还行,怎么还有互砍的?
“我觉得不妥。”追魂宗长老拧着眉心,“规则的诱惑力太大,有一例必会有两例,弟子们要是尝到了甜头,赛场势必大乱。”
连思维最开放的合欢宗宗主都忍不住了,“若是再形成规模,有人负责抓捕,有人负责胁迫,这把弟子们当什么了?牲畜和屠夫吗!”
论体魄,她们的合欢宗会很吃亏,再加之他们修炼的特殊性质,可能还会毁人道心。
就算强行退赛,她也要阻止。
“谁跟你们说,那道声音真的是我们的比赛规则了?”
姬承扶着额角笑,“这局的规则是,被鬼胎附身的弟子,可以选择直接出局,也可以有一盏茶的时间,获得无限磅礴的灵力,以及金刚不坏的身体。”
一盏茶的功夫里,无敌状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想知道我设置规则的灵感吗?某天听说了某些宗某些弟子的壮举,本人也深受触动。
据说凡界流行一种泯灭人性的交易,胁迫无辜妇人少女为人生子,本宫主心里大为愤恨,也想知道,这些砸尽修仙界资源的弟子们,对这种行为是怎么想的呢?”
他又无辜道:“别用这么凶的眼神死死盯着我呀,本宫主会害怕的,放宽心,这是给他们上的第一课: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
你害怕个鸡毛啊。
这是众人不约而同的心里话。
承天宫就派这种人来?
还不如那些个恨不得把鼻孔抬上天,板着个死人脸的那群白无常呢。
画面回到琉璃镜内。
人群听从两宗大师兄的吩咐,各自散去,打算寻找藏身之地躲好度过今晚。
乌淮玉呆呆地坐在地上,乌卿月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勾着四师姐的手臂亲昵说笑走了。
来往离他的人群很近,好像又很远,天地之间好似只有他一个人,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孤独。
如果姐姐在,一定不会放他一个人在这里的吧,他失落地垂眸。
“乌淮玉。”
他的头飞快抬起,却很快失望了,因为那是道清亮的男声。
卫凤鸣走远了一些,又朝他跑回来,那位榜首站在不远处,不冷不淡地看向远处,衣袂飞扬,她在风口处。
“兄弟。”卫凤鸣蹲在他面前,拿出玉简,“你灵码多少?”
“你要加我?”乌淮玉神情古怪。
“不是,我来拉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