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仄他们看起来对云霄很信任，一路上没人跟来，也没人监视，留下云霄和时辰两个人静静走着。
“准提道友，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我记得你好像不是大道境吧。”
片刻后，云霄似笑非笑率先开口。
“那鸿钧道友的意思是，您就证得大道了？”
时辰面具下挑了挑眉。
说实话，他心中也是极为惊讶。
一方面他没想到，在大道之路竟然能看到云霄。
而且对方也和他一样，是在没有证得大道的前提下进来的。
最主要的是，这面具可是大道长河特意为他炼制的，除非有远超洪荒大道的伟力，否则根本不能看穿。
云霄，究竟又进步了多少？
“你来这里，准备布局什么？”云霄转过身，上下打量着时辰，仿佛想要将他看穿。
她体内有宇宙之力，又携带命运之地，才能通过宇宙，进入这大道之路。
时辰又是凭借的什么？
对方特意来此，说是过来看风景打死她都不信。
“看风景。”时辰淡淡开口。
呵。
云霄懒得理他。
这个时辰从一开始，就一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不过对方的立场，倒不会去威胁洪荒。
只要不对洪荒不利，云霄也懒得去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自己的因果，她可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
就这样，二人一路来到井边。
“这……是我们要洗礼的地方？”
看着平平无奇的井口，时辰有些诧异。
这跟大道说的也不一样啊。
他都已经做好被洗脑的准备了。
“其实一开始这里是有些门道的，只不过……”
云霄用神识感应了一下四周，见没人监听，便将自己入井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时辰：……
这特么什么逆天跟脚和福缘啊！
不过，好像计划可以更顺利些了。
“你入井呆一段时间后，便出来装作浑浑噩噩的，反正一定不能跟你现在的性格一样。”
“还有，出来后，羊仄他们说什么你就附和什么，这样才能看起来被同化了。”云霄嘱咐道。
“我会演。”时辰看着云霄，心里又加了一句：比你会演多了。
就这样，时辰跳井了。
云霄原路折返，和羊仄他们汇合在一起。
“道友，你今天出来倒也巧，正好赶上祭礼的日子，随我们来吧。”
见云霄过来，众人温和的笑了笑，随后朝着深井的反方向走去。
“什么是祭礼？”路上，云霄不由问道。
“自然是礼拜尊主了，只有这样，他才会传下超脱大道的法门。”
芝灵解释道：“每隔十万年，尊主一缕元神便会降临于此，讲道授业。”
“但超脱大道何其艰难，乃逆道而行，尊主传授这种法门，也会遭受一定的反噬，进而损失本源。”
“所以我们在得到法门的同时，也需要给予尊主一定的补偿，这便是祭礼的由来。”
给予一定的补偿？
听到灵芝的解释，云霄心里只想笑。
黑暗会这么好心，传授给芝灵他们无上法门？
还有，她可从没听说过讲道还会损失本源的。
此时的云霄，已经渐渐猜测出祭礼的真正本质了。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一座古坛前。
古坛由乱石堆构成，以一种玄奥的规则排列着，不时弥散出晦涩难懂的道韵，仿佛涵盖了世间一切的法则，只是微微感受一下，就有悟道的冲动。
哪怕云霄现在是混沌境，在这种道韵下，都有一种悟道的错觉。
“好可怕……”
云霄连忙运转宇宙之力，终于将围绕自己的道韵稍稍驱散开。
她环顾四周，发现芝灵他们正目光炽热的看着古坛，仿佛一群狂热的信徒，等待自己的神降临。
“嗡——”
就在这时，祭坛上的石头开始绽放出道道黑光，黑光在空中交织在一起，最后汇聚成一道无比漆黑的光束，屹立在众人眼前。
“快！”
羊仄焦急开口，旋即在云霄惊讶的目光下，赫然将自己的舌头咬断！
随后，他又将自己的本源注入舌头中，只保留能维持自己生命的部分本源。
这样的话，他的断舌便不能再恢复了。
下一刻，羊仄将断舌头甩进光中，旋即，一枚符文从光束中飞出，没入羊仄的头颅。
做完这一切后，他闭上空洞的眼睛，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其他生灵也紧随其后。
有的断掉自己的手臂，有的断掉自己的双腿，更有甚者，直接斩掉自己半个身子丢进光束。
“鸿钧道友，献祭的越多，能领悟的就越多，还不抓紧？”
芝灵说着，随后连忙斩下自己的双臂祭给光束。
下一刻，一枚符文没入芝灵脑海，她脸上马上露出一种朝闻道夕可死的表情。
“嗡，嗡，嗡——”
不一会，所有人身上迸发出磅礴的气息，尤其是羊仄，气息甚至比之盘古复苏时还要强上些许。
“难道这样真的可以超脱大道？”
看到这盛大的悟道场面，云霄微微一怔。
不对！
马上，她便发现其中的端倪！
羊仄他们看起来确实越来越强大，但他们的气息，却是极为统一。
是黑暗一样，充斥着极端的负面。
要知道，每个生灵都有属于自己的气息，像是三清，身上便是清气，准提接引成佛后，身上就是佛气。
只要释放出来，一眼便能认出来。
而羊仄他们的气息，却如此统一，如果不是长得不一样，单单闭眼让云霄感受，根本分不出彼此。
唯一的区别，只是气息强弱不同罢了。
“原来如此。”看着面前的黑光，云霄心中冷笑。
羊仄他们根本不是自己在晋升，而是黑暗将自己的力量灌输到他们体中！
羊仄他们献出自己的本源，壮大黑暗的同时，又在不断削弱自我。
久而久之，便会彻底沦为黑暗的傀儡，一具具拥有黑暗的力量，却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
可笑的是，被同化的他们，根本认不清状况，还以为自己正在慢慢悟道，马上就要超脱大道了。
“鸿钧道友，你怎么不祭礼？”
就在这时，正在“悟道”的羊仄睁开眼睛，冷漠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