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官污吏自古就有,哪朝哪代都无法避免。
人都是自私的,一旦有了权利,就有了很多为自己打算的想法。
这无可厚非,人之本性如此,谁也无法将这些人全部揪出来踢除。
但偏偏有些人自视过高,以为自己手里有了点权力,就能凌驾在百姓之上,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一个人。
豺狼虎豹的心性一旦形成,那就是吃人的祸害。
如今这些祸害,她都要一个一个除掉!
阿笙这样大的动静,没过多久就传到别人的耳朵里。
朝中这几年看似风平浪静,可内里早就已经风起云涌。
皇后看似痛改前非,不问世事,贵妃们也都见样学样一个个仿佛无欲无求到了极点。
可皇位只有一个。
要想坐上那个位置,光靠无欲无求可不行,所以在这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内里不知怎样的波涛汹涌,惊涛骇浪。
在朝堂上要斗可以,要打也行,但是拿黎民百姓做筹码,以千千万万条人命为牺牲换来的皇位,谁也别想坐上去!
城外五十里的荒凉山坡处,有一个废弃已久的荒废破庙内。
有一黑衣人正跪地禀报自己的所见所闻。
在他的对面同样坐着一个黑衣兜帽之人,他听完手下的汇报,冷俊的脸上显出几分担忧来。
她这样做,是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中,从今日起,她再也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随时随地都会有人想要了她的命。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叫于副将过来。”
那黑衣人领命下去,不一会儿就又进来了一个人。
来人生的人高马大,浓眉大眼,下盘极稳,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他大步走进来,俯首行礼,“少主,召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带着兜帽的黑衣人起身将他扶起,说道:“于副将,我有一事想请你亲自前去。”
于海十分信任这人,当即便道:“少主请讲,我定义不容辞。”
黑衣之人沉声说道,“有一人不顾自己安危为民请命,诛灭贪官污吏,我想请你护她安虞。”
于海一听这事,顿时来了兴趣,这样的英雄好汉,让他去保护,那他可是万死不辞。
“我定护住此人,不知这位英雄好汉在何处?”
黑衣兜帽之人冷俊的脸上微微一笑,竟然有些柔情。
“是一个女子。”顿了顿,他又道:“也是巾帼英雄。”
于海挑了挑浓眉,少主这是……看上人家了?
阿笙一系列的指令下达下去,身边之人效率极高的前去执行。
这些人都是皇帝派给她的得力之人,出发前已经得到皇上的特赦,一切听从公主的命令,不必事事往京城递消息,一来二去耽误功夫。
所以在最大程度上,在这北境除了驻守边关的军队之外,偌大的北境都得听她的。
她手里有皇帝给的黄金令牌,见令牌如见皇帝陛下亲临,有敢不从者,可先斩后奏。
一时之间,前方查抄府衙的人刚到,收到消息的其他州县府衙都已经开始动身了,有去府尹处通风报信的,有逃跑的,还有前来投诚的。
通风报信者众,投诚者寥寥无几。
阿笙也不急,这几日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一直在外奔波,暗中来刺杀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什么样的都有,有武功高强的也有那外强中干的,不管是啥样的,都丝毫近不了阿笙的身。
飞云和飞风几乎寸步不离,十几个暗卫日夜守着,围的如同铁桶一般。
但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正在众人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搏尽一份力,为百姓作战的时候。
有人按捺不住了。
“哼!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尔等就吓成这样?简直丢人现眼!!”
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端坐在高座上,底下跪了一地人,皆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都是久经官场的圆滑人,此刻也只能吃下这个鳖。
是啊,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起初谁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可是短短数日,周遭七县三洲都被他洗刷了一遍。
不是他们打不过,而是那小子派来的人简直如同泥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突然出现,将人拿下,粮仓打开,连夜就将十几万石的粮食分完了。
别说他们了,就连灾民都没反应过来,睡梦中吃的就送到自己手里了。
百姓们为此歌功颂德,欣喜若狂。
可苦了这几个州县的父母官,看守粮仓是上面的意思,就算饿殍满地也不能开,可是如今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土行孙,悄无声息地就把好活儿给干了。
这不是要命了吗?
看守不力,他们都得死,只不过随着一个个州县大人不约而同去上奏,不由得又松了一口气。
法不责众,这下应该死不了了。
底下的人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是不敢泄露分毫。
高座上的人阴沉着脸,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拍在桌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们打算如何将功折罪?”
指望他给他们收拾烂摊子,那还要他们做什么?
“王爷息怒啊,小的愿意将功折罪,请王爷给小的一个机会啊王爷。”
一个人出头,剩下的人皆连声求饶。
高座之上的人哈哈一笑,说道。:“准!”
这些没用的人就去发挥他们最后的价值吧,也算是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出了一份力了。
幽静的夜里,一点点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夜深人静,正是酣睡之际。
突然,一点细微的动静传来,有人机警地睁开了眼睛。
有人趁着夜色摸了进来,飞云不屑的冷哼碰了一声。
什么宵小之辈,想要刺杀人连自己的动静都隐藏不了,怕是来送人头的。
不等她说话,守在屋顶的飞风便如同一片落叶一般掠了出去。
几乎没听到什么大动静,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外面的动静便没了。
飞云守在阿笙的床边,见自家公主睡的正香,丝毫没有被外面的杂碎影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翌日,是个好天气,微风不燥,天朗气清。
阿笙一早醒来就见门外的地板被人连夜冲刷了一遍。
她看了看沉默着跟在自己身边的飞风。
“怎么?还不说怎么回事吗?”
她的声音不大,一直都是软软糯糯的,没有什么杀伤力,小兔子一般。
但是在她身边待了两年的人都知道,自家主子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只要她想知道的事情,断然不敢隐瞒不报。
飞风上前一步,走在她的右手边,压低声音道:“昨夜有人夜袭,五十六人,已经全部诛灭,未留活口。”
飞阿笙点点头,“我知道了,无非是些跳梁小丑,不必理会,来了便杀了,不用顾及。”
为了一己私欲,陷万千百姓于不顾,眼睁睁看着他们活活饿死,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活着,打开粮仓只是第一步,将他们一网打进,全部诛灭才是她的目的。
那些死去的百姓的公道,她要一一讨回。
活着的百姓更要安居乐业才行。
“遵命!”
飞风低声应道。
他是整个暗卫营的首领。
他听见了就是整个暗卫营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