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让不死军团发兵。”
老族长说出这句话之后,眼神里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看向雄霸天的神情之间,也不由多出了一丝阴沉。
“又变卦了?”雄霸天不由吓了一跳。
雄霸天纵然是跟随了老族长多年,也早已知道老族长的雷厉风行,可是在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之时,雄霸天一时之间仍是感觉自已整个人都懵逼了。
就算是要出兵,至少也得提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提前做好准备啊!
可是现在仅仅不过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突然就要发兵了,就算是要发兵,也没有这么着急的好吧!
“天时已至,或许是时候了。”老族长长叹:“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需要知道你应当做什么。现在这种时候,你只需要听命行事,其他的一切你都不用管。”
雄霸天脸色不由一黑,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不跌。
这发兵之事一向都是自在操心,甚至前前后后都是自已亲自处理。怎么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的一种结果?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需要知道你应当做什么。
你只需要听命行事,其他的一切你都不用管。
这话,雄霸天怎么听着有点太欺负人了吧!
“有情绪,你给老夫憋着。”老族长长叹:“现在妖主可能已经猜出了老夫的真正用意,已然开始着手准备备战之事。若是在这个时候再出现什么变数,很有可能将会付出更惨重的代价。所以,老夫希望你明白,这么决定也是有不得已的无奈。”
“嗯?”雄霸天不由一愣:“不是结盟了吗?”
“现在连老夫也不太确定妖主究竟知道些什么。”老族长摇头苦笑:“可是老夫总觉得似乎那里有些不对劲。仅仅一夜之间,原本已经退让的万妖城突然开始备战。这动作之快,连老夫都感觉到一丝意外。”
此时,在这位老族长的眼眸之中,却多出了一丝意外的神色:“万妖城的应变之快,到真是出了老夫的意料之外。甚至老夫敢肯定,妖主有可能提前已有了准备,否则兵力调动绝不可能会有如此之快。”
老族长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雄霸天的脸上。
那眼眸之间,是那样的凝重,甚至在看向雄霸天的眼眸之中,却是多出了一丝让人无法理解的无奈。
“老夫知道你心里不解,也知道你有着足够的实力与北境军对战。”老族长长叹:“甚至老夫相信,只要不是万妖城大军救援,你都有机会战而胜之。可是若是万妖城援军一到,你很难再占据半点优势。”
雄霸天不由一愣。
目光之中满是不解之色。
“难道,族长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面开战?”雄霸天不由一愣:“虽然我手中的不死兵团的确战力要远在北境军之上,可要是这般仓促出战,只怕也未必还能占到半点便宜。这些年以来,不死军团都是沙沱部的最大秘密。若是在这个时候提前暴露出不死军团的存在,是为大忌。”
“老夫知道。”
“族长,你,,,,,,”
“天时已至,已经再也没有给你准备的时间。”老族长脸色不由一黑:“这种时候,你不用再怕伤亡,也不要计较损失。就算是将你的不死军团全部打没了也没关糸,只要能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无论什么样的伤亡我们也都还损失的起。”
“这,,,,,,”
雄霸天不由愣住了。
此时此刻,那怕是再次看向老族长的眼神之中,也多出了一丝不解。
领兵打仗,最忌的便是这种不计伤亡的战事。
兵者,诡道也。
硬碰硬,本就是兵家大忌。
用兵之道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集中所有的优势兵力,以摧枯拉朽之势对敌人发动最快的攻击。
以最简单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在敌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出兵以到达出其不意的效果。甚至一直以来,雄霸天也一直都是这么做了。
如果按老族长的安排,领兵之人都是这样不讲究兵法策略,不讲究战阵布置,那么要他们这些领军将领又还有什么意义?
这么简单的道理,此时在老族长这里竟然说不通了?
“或许,你很难理解老夫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老族长摇头苦笑:“雄霸天,你是老夫的唯一的弟子,也算是沙沱部的王族。你的目光,或许可以放的更长远一些,老夫的心中,从来都不是这一方小世界,也从来都不是这一偶之地。不死军团没了,你还可以再建,外面的世界,比你现在看到的要广袤的多。”
“难道,族长您,,,,,,”雄霸天眼眸之间满是错愕。
“不死军团,终究有干天和。”老族长长叹:“这样的将士,本不应当存在于这个世间,现在只是存在于这一方小世界之中,或许还不会引起太大的轰动。但我们终究不能只是呆在这苦寒之地,外面的世界也必定会有你的用武之地,不要计较现在的得失。”
老族长眼神里满是凝重。
甚至在这个时候,老族长的神情之间已然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淡泊。
“不死军团是你的心血没错,老夫也知道你为了不死军团费尽了心思。”老族长轻叹:“这么做是很残忍,亲手将自已的一支大军送上绝路,谁的心里都不会痛快。可是你也应当明白,为将者当以达到目地为目标,而一位战士最大的价值,也就是在战场达到他应当发挥的价值,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
“没有可是了,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已经没有回头路。”老族长一声长叹:“那怕现在我们面对的是刀山火海,也只有咬牙强行走下去。一但回头,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条万劫不复的深渊。”
老族长看着雄霸天,眸中没有任何一丝丝情绪,,,,,,,
或许,他们彼此之间,该说的话不该说的,终究说完了,,,,,,
‘轰’。
一声巨响响彻天地。
一道道火龙在黑暗之中亮起,整个天门关立时被无数火包裹,火龙肆虐在天门关之内。甚至在那些火龙所过之处,方圆百里之内皆尽变成了焦土。纵然是天门关将士早有准备,可是所有将士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来的这般快,甚至在所有将士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事怀就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演变成了一场惊世大战,,,,,,
而且,火龙肆虐过后,沙沱部大军便已直接发起了进攻。
而且还是那种毫无征兆的发动。
紧跟在火龙之后的便是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下的诡异将士,随即便对天门关展开了惨无人道的杀戮。
所有的诡异将士都似乎没有任何的情感一样,他们所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断的将眼前的敌人全部斩杀。然后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让敌人倒在血泊之中,承受着鲜血与生命的流逝,不再有任何抵挡之力。
仅仅一夜之间,天门关损失惨重。
就算是天门关早有备战,可是在面对那如若潮涌一般的火龙和诡异将士之时,所有将士们都感觉到了那无穷无尽的压力。纵然是这些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早已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的洗礼,可是现在在面对这些非常规战斗的攻击之时,却仍是让无数将士都感觉到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这种战法,那怕是各族都从来没有遇见过。
以至于,纵然天门关将士并不是被打的措手不及,可是在面对那无穷无尽的诡异将士之时,却仍是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
甚至这一次的损失,都已经让万妖城都已然承受不起,纵然是孤狼也算得上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狠人,现在却仍是心有余悸,,,,,,
因为,这种战法,那怕是久经战阵的孤狼和离魅,也都有了一丝惧意。
再惨烈战争,他们都见过。
而且每一个人都曾经经历过无数次战争的洗礼,每一个都是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百战老兵。
血腥的场面他们都见过,疯狂的敌人他们也同样见过。
可是,他们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居然会遇到这种诡异到极点的敌人。在那些诡异将士出现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战略战法,甚至很多时候他们明明很多不合常理进攻方式,反而会增加对方更多的伤亡。
偏偏,那些诡异将士似乎根本就不曾想过这些问题。
那些诡异将士,就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的理智,只知道要将眼前的所有生灵都击杀了一般。至于自身的安危,他们似乎已经根本就不在意了,,,,,,
又或者是说,在发起这种攻击之时,那些诡异将士就早已抱着必死之心而来,根本早已不顾自身的死活,,,,,,
恶战越发的惨烈。
雄霸天坐在战车之上,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已在乱成了一团糟的战场。无数的诡异将士密密麻麻的向着前方的天门关不断的攻击,如同一股势不可挡的浪潮,黑压压的向着万妖城大军压去。
甚至在这个时候,雄霸天的眼眸之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就好像现在这一切根本就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糸一般。
前方的战况如何,伤亡如何,胜负如何,,,,,,
这一切,都好似是不关他的事情一般。
雄霸天只是如若机械一般挥动着手中的军旗,身后便是有数之不尽的诡异将士不断涌出,直接向着前方的敌军阵营猛攻。
一个个诡异将士的脸上都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就那样不断的往前冲。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至于他们所面对的敌军究竟是不是他们所能应付的了,似乎他们也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只是在不断的砍杀冲刺,只是在不断的拼命攻击,用自已的血内之躯,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无数的诡异将士在前方被打成血泥,可是马上便有更多的诡异将士不断的涌出。
纵然冲在最前面的诡异将士不断的被打成了一团团血雾,可是所有的诡异将士仍是在义无反顾的往前冲,,,,,,
“将军,不能这么打啊!”
一名长老站在雄霸天的身侧,满眼都是着急:“这种战法,根本就不适合这样的战场。就算是要将敌军击溃,也不能用这种硬碰硬的方式啊。现在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纵然是我们现在的兵力远在敌军之上,可这样的损失,也得不偿失。”
雄霸天不由一愣,继而仍是挥动着战旗。
只不过这一次雄霸天挥旗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将军,不行啊,将军,,,,,,”
然而不得那名长老的话说完,雄霸天早已一挥手,早有两名亲卫将那名长老上前拖走。甚至自始至终,雄霸天眼中的情绪都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就好像,所有的事情原本就应当是这样才对。
“将军,,,,,,”一名偏将声音不由微微有些发抖起来。
“如果是要劝本将军,那么就不必开口了。”雄霸天的声音冷若冰霜,似乎每一个字吐出都会冻死人一般:“现在这种情况,已然再无更改的可能。你们这些人,也都是这些年跟随在我身边的亲兵,而且都与万妖城有着无法理清的血海深仇,难道你们也觉得,现在我这种战法有问题不成?”
“不敢。”
雄霸天身边的所有亲卫都急忙跪下,一个个眼神之间都流露出一丝惊慌。
他们跟随在雄霸天的身边多年,自然知道雄霸天的狠厉手段。甚至只需要雄霸天的一句话,完全就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去留。
这样的情况之下,又如何让众人心中不有些想法?
“其实我也觉得这样的进攻方式有问题,可是现在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雄霸天的目光在身前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眼眸之间满是无奈:“万妖城纵然最近的时间损失惨重,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的万妖城仍还是我们最大的大敌。若是按照我们最理想的想法,自然是集中兵力将万妖城一步步蚕食。”
众亲卫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懵圈。
原来,这一切雄霸天居然都知道。
“现在,我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场大战。”雄霸天长叹:“甚至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现在我们只需要达到预想的战略目地就行,至于那些损失大家都不必担心,我们随时都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兵力补充。”
“这,,,,,,”
众将士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眼眸之间,也都露出了一丝无奈,,,,,,
他们也算是在战场上身经百战的老兵,也曾在尸山血海之中走过一遭的狠人,可是像雄霸天所说的这种情况,却是几乎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只要达到了战略目地,就可以不计伤害?
甚至有源源不断的兵力补充?
这一切现在听来,他们怎么仍是感觉到了一丝不真实?
那怕是在战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打法。甚至现在的情况,已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看来,我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卓君临满脸阴沉:“一纸盟约,根本约束不了敌人。”
“什么意思?”
妖主不由心中一突。
当卓君临说这句话的时候,妖主就知道肯定没有好事儿,只是卓君临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怕是妖主心中也隐隐有了一丝不安?
现在战火已经波及整个北境战场,天门关再次遭到了攻击,而且都还损失惨重。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说话就不能痛快一点,让本座提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再说了,如果这真是你已经提前担心的事情,为什么提前不说?
“兄长。”卓君临向妖主长叹道:“现在兄长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需养精蓄锐,等待即将到来的灭世之战。”
“灭世之战?”
“只怕,真的就将是灭世之战啊。”
卓君临无奈的一声长叹:“或许,我曾经遇到的经历不一样,但他们最终目地却尽是相同。甚至我有一种错觉,那个存在的真正用意,就是要将这一方小世界的所有生灵都斩尽杀绝,最终达成自已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
纵然妖主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一界主宰,可是现在一听到卓君临的言语,心中没来由的多出了一丝寒意。
如果那个存在真的要这么做,那么他们的处境必然也并不妙,,,,,,
甚至,妖主已经都不敢再想下去。
究竟是得要有多疯狂的思绪,才能做的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卓君临脸色阴沉:“其实兄长也不需太过担心,现在别看北境大军损失惨重,可是却还远没有到他们的极限。那个存在想要利用沙沱部拿下天门关断了万妖城的一臂,也绝对会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卓君临眼神里满是寒意:“兄长可以传音北境军中高层,如果遇到了不可抵抗的情况之时,都可以撤退。”
“撤退,北境军从无撤退一说。”
“兄长尽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卓君临一声长叹:“这件事情我早已做过最坏的打算,而且也早已做出了一些全面的准备。”
“你是说,现在北境出现的那些诡异将士,很有可能和那个存在有关吗?”妖主终是忍不住开口:“难道你觉得,就凭现在北境军的战力,根本没有挡得住那些诡异将士的可能?”
“不确定。”
卓君临眼神里满是凝重之色。
继而卓君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但是,自始至终,我也从来都没有指望过北境军能抵挡得住这些诡异将士。”
“那你,,,,,,”
妖主欲言又止,却终是没有再开口。
这种时候,连妖主自已都很清楚,他现在最大的作用就是起到一个发号施令的作用。最大的价值也是在最后关头稳住万妖城的军心。
现在知道的事情越多,那便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已的心境。
所以,妖主不再问了。
妖主自已很清楚,若是单论运筹唯握,现在真的比卓君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对于卓君临这个家伙,现在妖主也算看明白了,即然现在卓君临敢这么开口,必然是早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甚至有可能卓君临从一开始就已经清楚了敌军的动向,早就准备了大干一场。
“贤弟,你真的要与那个存在为敌?”
妖主眼眸之间满是无奈:“你应当很清楚,就算是那个存在会向任何生灵出手,也必然会对你网开一面。为何你现在却偏偏要与之为敌,这就让为兄实在有些不解。”
卓君临面色不由微微一黑,终是扔苦笑摇头。
“难道本座所说的话有错不成,那个存在不一直都是你背后最大的靠山吗?如今卓君临却偏偏要与那个存在为敌,这样的情况纵然是妖主都不由觉得自已有些郁闷了。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卓君临的立场,只怕妖主都要怀疑卓君临是不是来给自已下套的。
“什么时候我告诉兄长,那个存在是我的靠山了?”卓君临不由摇头苦笑:“彼此之间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虽然我与那个存在之间的确有过一些协议。可是却并不代表我与那个存在是同一战线的。”
“这,,,,,,”
妖主不由一愣,继而却不由苦笑。
一开始,妖主对于卓君临的忌惮都是源自于那个存在。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自已从一开始就看得错了。
固然卓君临的确没有那个存在为靠山,可是卓君临如今背后的背景同样让人头皮发麻,单是凌无期和冷风为其撑腰就已经让人无语。背后更是有青衣女子和虫母为其作为后盾。再加上卓君临本身的胆识与眼界谋略,真要是让其成长起来的话,将来必然又是一位极其难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