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一声长叹间,妖主的眼眸之间带着一丝无奈。
如果说现在这种时候什么事情是妖主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么卓君临的拒绝无疑是妖主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原本,妖主是有意为卓君临铺路。
只要这次再领着各族战胜那些诡异生灵,妖主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将万妖城交给卓君临。到时候以金猿山主的身份,再加上这些资历,一个万妖城主绝对可以胜任。
可是,卓君临拒绝了。
这样的变数,那怕是妖主都不由觉得有些奇怪。
原本卓君临应当是对那位置非常感兴趣才对的啊!
“对那个位置,我没兴趣。”
卓君临一声轻叹:“我知道兄长的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兄长推举我的用意。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有些事情也并不是想去做就能做的了的。面对狐族我或许还有机会,可是面对那些未知的诡异生灵,我并不合适。”
此际,卓君临的眼眸之间也满是无奈:“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到现在为止,我自已都已经不知道自已应当干什么了。我并不能保证会尽心竭力的为各族考虑,所以这个位置,是并不适合我的。”
妖主不由一愣,继而却是不由一声苦笑。
此时卓君临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表明了自已的立场。
虽然卓君临的话并没有完全说明,但话里的意思却已经实实在在的在告诉妖主,就算是自已真的坐上那个位置,也不会把各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这样的回答,让妖主都忍不住心中一惊。
到底这是有着什么样的心思,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原本这些话卓君临可以完全不说出来,就算是某此时候有些自已的私心,只要自已不说别人也根本不会知道。可是现在卓君临却仍然与自已全盘托出。
“贤弟这时候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足见真诚。”
妖主一声长叹:“只是本座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贤弟纵然不是这一方小世界的生灵,但难道万妖城的权力和地位都不能让贤弟动心吗?又或者是说,贤弟在外面的世界之中,还有着比万妖城之主更加显赫的身份不成?”
“没有。”
卓君临想也没想,直接回答。
“那贤弟是,,,,,,”
“这里再好,但终究不是我原来的世界,我始终都是要回到原本的世界。”卓君临一声苦笑:“因为在那里有我的亲人朋友,有我心心念念的一切。这里就算是有着再令人无法忘却的一切,但终究并不属于我,也不能让我在这里留恋。”
“可是,,,,,,”
妖主想要再开口,却直接被卓君临打断。
“如果兄长遇到同样的情况,会放弃原来的一切吗?”卓君临一声轻叹:“就算是那些东西再好,能替代原来的一切吗?兄长一生执着,是否能够告诉我何时放下?”
“这个,,,,,,”
妖主不由一愣,继而却是不由苦笑。
卓君临如同是一记钢刀,直接扎的妖主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有些执念,如果能放得下的话那就不是执念了。那些自已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又如能要求别人一定要做到?甚至很多事情对于那些有执念的生灵来说,往往也是他们活下去或者是坚持下去的意义所在。
“那么,贤弟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妖主终是一声长叹:“这里的危险程度自不必说,对于贤弟来说,这里也只不过是某种回忆而已。离开这里,就等于是远离了这是是非非,远离了这一方天地的危险,难道贤弟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已需要做些什么的吗?”
“因为,我不想这一方小世界毁灭的那么快,至少我还想要让这里能够挣扎一下。”卓君临一声长叹:“至少从某些方面来说,我希望这里能够达成我想要的目地。至少可以拖住毁灭的速度,给外界争取一线生机。”
“这,,,,,,”
妖主眼眸之间多出了一丝凝重,神情间更是带着异色。
这个时候,卓君临说的如此直接了当,那怕是妖主心中都有了一些不安。而且听卓君临话里的意思,却是根本没有对这场劫难抱太大的希望。又或者是说,这场劫难其实连卓君临都早就已经知道根本没有希望?
此等情况,妖主心中更是不由有了一些不安的感觉。
难不成,卓君临是早就已经知道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又或者是说卓君临本身就只是为了将战火引到这一方小世界?
这些本不应当有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却让妖主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价值。
甚至可以说,现在这个时候卓君临所说的事情,也的确是有这么做的动机。就算是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情,也绝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如今这种时候,盟军到底还能坚持多久我也不知道。”卓君临一声轻叹:“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拖的越久越好。可是这么做的话,各放的损失必然惨重,到时候很有可能又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厄。”
“贤弟,这些事情其实你可以不说的。”
“兄长面前,我不能隐瞒。”卓君临摇了摇头:“我知道兄长得知我的用意之后,必然会对我有所怀疑。毕竟这种事情事关重大,更是会关糸到各族的生死存亡。所以现在这种时候,那怕是有可能会让兄长怀疑,但是利害关糸却是瞒不住的。”
此时,卓君临的眼眸之间一改常态,满是凝重。
似乎在这个时候,卓君临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诉说整件事情的利害。
虽然乍听起来的确有此令人心寒,可是这份真执,却是远超那些勾心斗角。至少在这种事情上面,卓君临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的打算。
“接下来,贤弟准备如何去做?”
妖主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这句话,其实从一开始妖主就有问这句话的想法,可是在面对卓君临的时候,却又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现在还没有想好,也只能见招折招了。”卓君临一声苦笑:“其实这里的一切,就是外界天地大劫的缩影。如果大家各自为战,最终的结果必然将会是两败俱伤。按我的想法是想要与狐族合作,共同抵御这场劫难。可是现在想想,只怕这个想法根本行不通。这想法真要是说出来,必然会引起大家的反对。”
妖主不由眼眸之间闪过一丝古怪神色。
此时卓君临当着自已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若是说话里没有其他的意思说什么妖主也绝不相信。
卓君临分明是自已不好开口的事情,让自已去向盟军提意见,让狐族也加入到盟军的阵营之中来,,,,,,
“让狐族加入,必然会遭到其他人的反对。”妖主终是一声长叹:“甚至可以说,如今正是因为有了那些诡异生灵的出现,才让各族斩时对狐族断了斩尽杀绝的心思。可如果现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接受狐族,这绝无可能。”
“我知道。”
“知道你还说?”
妖主这时候心里已经不由有些暗暗叫苦不跌。
卓君临这个家伙,可是真的把人往死里坑。这种本不应当做的事情,连卓君临自已都知道不应当开口的事情,现在居然却要让自已开口。这家粉的脑子里倒底是怎么想的,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莫不是卓君临心中还抱送走万一的幻想?
要知道有些仇怨,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化解的开的。
“狐族的实力很强,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现在狐族的整体实力还要在万妖城之上。”卓君临一声长叹:“这样强大的一股力量,难道不是应当拉拢的对象?这一次那些诡异生灵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分散了进攻的力量。若是下一次那些诡异生灵各个击破,不知道兄长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这,,,,,,,”
妖主眼眸之间闪过一丝异色,一时之间却是实在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了。
虽然卓君临说的的确是有道理,可是有些事情只怕并没有想的这么简单。
各族与狐族之间的那些事情,只怕也并不容乐观,,,,,,
随着东方的第一抹亮光刚刚露出,那些诡异生再次发起了攻击。
仍然是以自杀式冲锋开路,直接向着盟军大营发起进攻。不过这一次却是以单独一处为目标,再也没有上一次的分散攻击。
这样的攻击方式,那怕是盟军将士已经接触过一次,但在这种强大的攻击冲击之下却仍然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将所有的攻击集压到一个点上,这样的攻击手段虽然看似并不怎么高明。可是经过上一次的全面进攻,盟军就算是知道这一次敌人只是选择了一处为攻击目标,却也不敢调集其他方向的大军作为支援。
现在这种时候,谁也不知道那些诡异生灵到底是不是声东击西。
若是在这个时候一但调动大军的驻防,万一要是那些诡异生灵突然发起攻击,必然会让盟军的布防全面失控。
这本是最为简单的计谋,此时那怕是盟军之中有着许善于谋略之士,此是面对这样的局面也是束手无策。
明明是最为简单的计谋,却偏偏让人无法破解。
此等情况,也让盟军上下都不由感叹不已。
前线之上,杀声震天。
一排又一排的将士不断的在往前冲,双方这个时候都在不断的冲锋,不断的冲杀,甚至可以说现在这个时候双方兵力都是以自杀式方式在冲锋。
只要前面的将士一方题呈现败象,势弱的一方立时便会采取自爆的方式同归于尽。然后就是双方的将士再次发起冲锋,再发起自爆,,,,,,,
那些将士,此时就如同是完全是没有任何情绪和感情的杀戮机器,除了本能的不断向敌人发起攻击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反应。
甚至现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将士都已经变成了没有情感的机器一般。
纵然是明知道这样继续战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可是盟军的将士却没有一个后退。因为他们现在都清楚自已面临的是什么情况。如果一但在这个时候怯战,万一要是让眼前的这些诡异生灵突破自已的防线,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到那个时候,盟军的损失可就不是眼前看到的这么简单。
一声声嘶吼呐喊间,不断的有将士迎向眼前的敌人。
甚至,没有半点犹豫,没有半点怯战。
面临这种已知结果的战斗,那些将士现在已经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余地,就是要用这种最简单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来完成自已最后的责任。
死亡,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置之度外。
纵然不知道他们这么拼命之后到底有没有任何的意义,可是至少在现在这一刻,身为一位盟军将士,他们不能让敌人突破自已的防线,更不能让敌人的屠刀伸到身上的将士,,,,,,
那些诡异生灵没有灵智,本能的不断冲锋。
为了达成自已的战略目地,这些将士明显的已经被当成了弃子。
至于那些诡异生灵的死活,究竟又会有多少的损失,同样不会被人在意。就是那样本能的不断攻击和自爆,本能的以自身的最后一丝力气不断的攻击眼前的敌人。至于最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他们注定是看不到的,,,,,,
一声声自爆声,却并没有让那些诡异生灵有半点退缩,反而却似是激起了他们的凶性。这时候攻击的越发凶猛,攻击的诡异生灵也越发的多了,,,,,,
甚至这个时候,还有无数的诡异生灵在后方不断的集结。
似乎就是要用这种硬碰硬的方式,以最简单最粗暴的手段来决一死战。
这样的情况,更是让盟军一方不由感觉到压力倍增,虽然大家现在都有决一死战的决心,可是却并不代表所有的将士都以随承受得住那种视死如归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