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坐在了一间审讯室里。
    在他对面，是一个面容普通，有着鹰钩鼻的年轻男子。
    男人穿着一件厚重的灰色大衣，大衣胸前有军部的标志，身上满是肃杀之气。
    他肯定杀过不少人，或是不少兽。
    “你来雪城做什么？”
    男人检查完秦泽的学生证后问。
    秦泽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试炼，我想去蓬莱城看看。”
    男人微微皱眉：“你才大一，深渊试炼要等到大二。”
    秦泽挺胸抬头，义正言辞。
    “武者，只有在不断的战斗和危机中才能快速成长。”
    “我不怕死，我只怕以弱者的身份死去。”
    男人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赞许。
    “你可以去墙那边看看。”
    “记得出示你海都学府学生的身份。”
    秦泽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音。
    武大学生的身份，似乎会有优待？
    他突然想到了酒馆那个大胡子说的，蓬莱城有许多需要炮灰的工作。
    咔——
    审讯室大门被从外面推开，又一个灰大衣。
    “身份核实过了，的确是海都学府的学生。”
    新来的灰大衣对鹰钩鼻说完，将一个手机扔给了秦泽。
    “你老师要和你说话。”
    秦泽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电话那头传来姚老师的声音：“人没事吧？”
    秦泽回答：“胳膊腿都在，好着呢。”
    姚老师明显松了口气。
    “我和监察队说了，他们待会就放你走。”
    “深渊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秦泽心里涌过暖流：“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将手机还给了灰大衣。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鹰钩鼻点点头，起身道：“我带你出去。”
    秦泽跟在鹰钩鼻后面，走出审讯室。
    大厅里，几个灰大衣正围着一具尸体议论纷纷。
    “第十二个了。”
    “会不会是深渊里跑出来的幽灵种？”
    “众所周知，幽灵种对脑子以外的任何器官都不感兴趣。”
    “公平会干的？”
    “在大街上堂而皇之杀人，他们没这么低端。”
    看到鹰钩鼻，众人停止了议论。
    “队长。”
    鹰钩鼻瞥了眼尸体：“送去停尸间，联系尸检部验尸。”
    尸体很快被灰大衣们拉走。
    在他临死之前，请他喝了杯酒，秦泽觉得自己也算是做了件好人好事。
    “雪城最近这段时间不是很太平。”
    “我建议你立刻回学校。”
    “等到大二成为二级武者，有点自保之力再来历练。”
    鹰钩鼻将秦泽送出大门外后嘱咐。
    秦泽乖巧点头：“您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目送秦泽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鹰钩鼻折返回去。
    “刚到雪城就被执法部门请去喝茶。”
    “这还真是主角待遇。”
    秦泽边去找吞噬哥汇合，边随口吐槽。
    雪城没有执法，取而代之的是军部的监察队，也就是刚刚那群灰大衣。
    雪城不在泛大陆联盟的行政序列中，一切军管。
    换而言之，其根本就不算是一座城市，只是一个大型聚集地。
    再加上区位特殊，联盟议会也便同意了雪城由军部进行直接管辖。
    秦泽抵达吞噬哥所找的基地时，外面的雪也停了。
    这附近都是联排别墅，很多都在对外出租。
    吞噬哥选择了几个地势较高的别墅租了下来，作为马戏团在雪城的活动基地。
    “怎么样？”吞噬哥问。
    “挺不错的。”秦泽窝在沙发上，烤着暖气。
    休息片刻后，他在局域网中问：“说说吧，都有什么发现。”
    巨霸：“我和雾主去了墙那头，要想进入深渊，必须得有通行证。”
    “普通武者获取通行证的方式只有一个。”
    “接受军部的雇佣，为他们干活。”
    秦泽点点头：“暂时先不用进去。”
    雪城目前还没有全部跑开，深渊可以先往后放放。
    而且这时候去，很有可能会被用作填线炮灰。
    “猜猜我在哪儿了？”
    千面洋洋得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片刻，见没人搭理他，他自顾自说：“我混进监察队了。”
    事实证明，上个版本的版本之子，暂时还未被大削。
    “我翻了翻了监察队的行动报告和卷宗。”
    “发现两件事挺有意思。”
    “第一，最近三天发生的连环杀人案，已经有十二倒霉蛋死了。”
    “死的都挺惨，内脏被挖空，有个家伙甚至就剩下一具骨头了。”
    秦泽回想起了那团伏在大胡子尸体上的黑影。
    不像是异兽，也不像是灵。
    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第二件事，玛卡族的一个间谍躲在了雪城，玛卡族外交部高价悬赏。”
    “这些天城内各路人马都想抓住这个间谍，领取高额赏金，城里被搅了个鸡犬不宁。”
    “很可惜，人他们还是没抓到。”
    秦泽通过千面的视角看到了那张悬赏令。
    一亿联盟币。
    秦泽很好奇，这家伙是绿了玛卡帝国的国王，还是杀了人家儿子，赏金竟恐怖如斯。
    联想到之前“露水组合”所说的热闹，很有可能就是这个。
    通缉令照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除了颜值上能接近自己外，秦泽觉得他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把这张脸记住了。”
    秦泽吩咐众分身。
    管他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这是一个亿。
    一生一世花不完的那种。
    秦泽听完千面的汇报，不由得感叹：“雪城还真是一处混乱之地。”
    哥谭跟它一比，都是弟中弟。
    鹰钩鼻队长是个好好，嘱咐了他好几次没事就赶紧回海都。
    轰——
    轰轰——
    轰轰轰——
    地下剧烈的轰鸣声突然打断了秦泽的思绪。
    “又来？”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地鸣在百城兽潮结束后首次出现。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听不到。
    为了验证，秦泽打开聊天群。
    许久过后，群里仍旧静悄悄，没有一个人提及地鸣。
    露水组合和仙女此刻都在北境。
    他们若是感受到一定会在群里说的。
    “有钥匙也听不见。”
    秦泽默默叹了口气。
    又是一件邪门事。
    “握草！”
    “兄弟们，大事件！”
    “我在街上遇到彪哥了！”
    法王突然在局域网里激动地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