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灯给周雾清理完伤口，上了药，就窝在他怀里发呆。
    姜灯在想。
    如果未来注定不能改变，如果明天她就会死，她会想做什么？
    她有什么还未完成的心愿吗？
    环游世界？
    算一个。
    虽然她经常时不时出去旅游，但正儿八经环游世界还没有过。
    可是环游世界耗时太长，暂时难以执行，pass掉。
    跳一次舞剧？
    这个愿望她已经在十八岁那年实现过了。
    “阿玉，你在想什么？”
    姜灯突然从他怀里爬出来，跑到书房去拿纸笔。
    周雾一头雾水跟在她后面到了书房：“阿玉？”
    【我想列一个梦想清单。】姜灯在抬头间隙回复他。
    梦想清单？
    周雾怔了一秒，凑过去。
    她握着笔在纸上沙沙写道：
    环游世界（待定）、再跳一次广场舞、去海边玩一次水上飞人、潜水、冲浪、吊一次威亚、设计一件衣服、学弹古筝、写一本小说……
    嗯……
    好像越写越长了。
    姜灯停下笔。
    这么看，她还有好多想要做的事，根本做不完。
    森林公司这破班还有什么好上的，浪费她时间浪费她生命。
    周雾站在一边静静看她写，也来了兴趣。
    姜灯突然抬头问他：
    【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啊？】
    周雾愣了愣，笑道：
    “我希望我的ai能研究成功，彻底改变世界。”
    还有就是，身边人都健健康康的，他和阿玉白头到老。
    姜灯有点不高兴。
    她知道他是家中独子，身上的担子一直很重，他自己也很有抱负。
    可他这么一说，他的梦想这么大，不就显得她很自私小家子气了吗？
    真讨厌。
    早知道不问他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停！
    不能这么想。
    要这样想，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她跟他又不一样，她现在连自己都顾不全，当然自私了。
    她自己快乐就好。
    姜灯在脑海中一通操作，成功安慰了心理不平衡的自己，放下笔朝周雾宣誓：
    【我从明天开始要重启人生了！】
    周雾：“？”
    重启什么人生？
    【就是不要再当npc，要当一个体验派的玩家，这个意思。】
    【懂了吗？】
    姜灯把纸收起来，又扭头往卧室的方向走。
    周雾跟在她身后，挑眉失笑：
    “懂了，但阿玉，为什么要等明天，现在就可以。”
    姜灯顿住脚步。
    对啊。
    那她现在有什么愿望是想要做的吗？
    ……种花？
    她还没有种过花呢。
    姜灯呼一阵风似的跑到楼下，问王姨要铲子和花盆。
    前面的庭院里种了很多花草，玫瑰花现在正是花期，五颜六色开得正好。
    周雾蹲在一旁看着她忙活。
    把庭院里正盛放的一株混色玫瑰连根带土铲起，然后再费劲吧啦挪到几十厘米高的花盆里。
    他不理解。
    他大为震撼。
    “阿玉？”
    本来种在地里好好的，为什么要挪到花盆里。
    姜灯：【因为我想种花。】
    行吧。
    她高兴就好。
    等她折腾完，周雾拉着她去卫生间洗手。
    姜灯这时候又犯懒了，歪在他身上等着他伺候。
    她手上都是泥，指甲缝里也进去了很多，周雾对着水龙头冲了很久才弄干净，露出她手指本来的样子。
    葱白、细嫩、修长。
    指尖是最近新做的浅粉色渐变猫眼石美甲。
    很好看。
    掌心她之前自己掐的伤，痕迹已经淡了，几乎看不见。
    周雾洗完，在她手背上亲了亲，随即和她十指相扣，拉着姜灯往卧室走：“好了，宝宝辛苦了，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