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灯感觉，她好像……更喜欢周雾了那么一点点。
    也许，真像灵然说得那样，周雾暗恋她呢？要不然怎么解释他如此了解她这件事？
    但姜灯又非常确信，两人是今天早上才第一次见面的。
    周雾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他是不是已经关注她很久了？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姜灯心中一边甜蜜着，一边暗暗有些得意。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一向魅力大，但之前也从来没想过周雾竟会暗恋她。
    姜灯微微侧过身，把脑袋整个儿埋到枕头里，禁不住微微勾起唇角，她渐渐沉入梦乡。
    ……
    周雾并没有真正离开，他在姜灯隔壁新开了一个套房，当晚就在这里住下。
    第二天一早，他再次准备了一堆好吃的，带上医生去看她。
    “体温36.6摄氏度，已经退烧了。”医生说，“不过脚踝的伤还要再养几天。”
    姜灯确实也感觉自己好多了，发过汗，头也没那么疼了，情绪跟着身体阴转晴，看到周雾和美食，心情更佳。
    更重要的是，她因此更确认了一件事：
    周雾真的喜欢她。
    不喜欢她，昨晚刚看过，今天干嘛一大早又巴巴跑来看她？
    联姻的事，大概率妥了。
    不过最好还是试探下周雾的态度……
    于是等医生离开后，姜灯顺理成章邀请周雾一起吃早餐，在用餐间隙装作不经意向他提起：
    “周雾，你……对我们联姻的事怎么看？”
    姜灯微微偏了偏头，抬手把脸侧的碎发理到耳后，暗中深吸一口气，而后目光再次投到周雾英挺的脸上：
    “我对你挺有好感的，如果我没有会错意，你是喜欢我的吧？我父亲的意思是，等我毕业……嗯……”
    顶着他灼热发亮的视线，姜灯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乎没声，她快要说不下去。
    “我喜欢你。”周雾忽然开口。
    不，确切的说，他爱她。
    但他怕这么说会吓到她，所以只好强行忍住，对自己说：循序渐进，慢慢来。
    姜灯一下子惊住，脸腾地变红，整个人卡壳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脑子里乱七八糟，她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
    “如果你愿意的话，姜灯，等我们一毕业，就订婚，好吗？”
    周雾接过了话茬，忽地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朝她伸手，一双桃花眼定定望着她。
    他无意识屏住了呼吸：
    “你愿意吗？”
    而后不等她回答，又有些局促道：
    “抱歉，太仓促了，我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这不是正式的求婚，我之后会再……”
    “我愿意。”姜灯打断了他的话。
    周雾怔住。
    她把右手轻轻放到他掌心，又重复了一遍：
    “我愿意。”
    她冰凉细腻的皮肤接触到他温热宽厚的手掌。
    周雾桃花眼底骤然迸发出强烈的光彩，喜色飞速爬上他眼角眉梢，下一秒，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绷不住噗哧笑出声。
    姜灯突然觉得他有点傻气。
    可她自己莫名其妙也跟着笑起来，羞恼推他：
    “还不快起来，饭还没吃完呢。”
    周雾抬起她的手背轻吻了下，极力维持镇定，站起身回到座位坐下，但唇角咧开的弧度还是遮都遮不住：
    “……我听说你的小名叫阿玉，阿玉，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姜灯又开始有点不自在：“……可以。”
    周雾唇角弧度顿时咧得更大，眼睛几乎了弯成一条线：
    “阿玉。”
    “嗯。”
    姜灯回应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阿玉。”
    姜灯瞪他。
    “阿玉。”
    “……”
    他声音好听她是知道的，但……
    干嘛啦？
    一直这样黏黏糊糊温柔深情地叫她小名，搞得她浑身都感觉有些飘。
    饭后。
    周雾抱她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长臂拥着她，姜灯整个人被他揽怀里，他还在不确定地问她：
    “阿玉，我们……是恋爱了吧？”
    要不然呢？
    你现在不是在抱着我吗？
    姜灯嗔他一眼。
    周雾的呼吸骤然加重，眼神变暗许多，他喉结滚动了下，不自然地把头别开：“阿玉，别这么看我。”
    姜灯：“？”
    她明明什么也没干。
    姜灯正准备拧他，抬手把他的头扭回来。
    手机突然响了。
    “你的。”姜灯看了眼他震动的裤袋。
    周雾平复心绪，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我现在不在学校……对，没办法帮你代课了……嗯……没事……”
    电话挂断。
    “怎么了？你有事情吗？”姜灯想起来了，昨天早上刚见他时他还是要谈生意的样子，“你有事情的话就去忙吧。”
    “没事。”周雾收起手机，朝她笑道，“我今天一整天都很闲。”
    他已经提前空出了这两天的假期。
    姜灯闻言弯起眼睛：“真的？
    “那我们晚上一起回姜家吃个饭，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