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看什么呢？”温桃桃从剧场后台出来，探头拍了下温酒的肩膀，视线跟着扫向走廊外。
    纷飞的大雪中，是一对年轻情侣撑着伞并肩离去的背影。
    “……姜灯？”
    还有她男朋友。
    温桃桃通过女生流光闪烁的流苏裙认出两人，愣了愣，“哥，你看他们做什么？”
    人家非富即贵，跟我们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没什么。”
    就连温酒自己都不知道缘由，但他的视线就是不自觉被那个女生吸引了，“那个女生叫姜灯？刚才在舞台上跳舞的是她吗？”
    “嗯，哦～我知道了，哥，你是被她的舞蹈给美到了吧？其实我也觉得她的舞跳得很好，但是我的歌也很棒，你还没夸过我呢……”
    ……
    “阿玉，怎么忽然想到要喝酒？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包厢内，周雾接过姜灯倒给他的满满一大杯白酒，无奈摇头。
    “但是今天开心啊，而且我加班加了那么久，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今天还是元旦节，咱俩还没一起喝过酒呢……”
    姜灯朝他抛了个媚眼，“你喝白的，我喝啤的。”
    周雾：“……”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可以借着喝酒的名义……
    应该是个好方法。
    先把周雾灌醉，再装醉试探他对于生育的态度，如果这个话题谈不拢，第二天她还可以谎称自己断片，说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都说酒后吐真言，周雾也未必记得自己醉酒后说了什么。
    进可攻退可守，这样不会撕破脸。
    如果情谈不下去，就像灵然说的，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接下来只谈利益谈合作，也不错。
    姜灯抬手和他碰杯，挑眉：
    “我喝多少你喝多少，嗯？败家子儿？”
    周雾望着她，眸光闪了闪，失笑：
    “行。”
    计划很美好，周雾也非常配合。
    但很快姜灯发现，在酒量上，她高估了自己，且大大低估了周雾。
    菜已经吃了不少，酒也喝了大半，天南地北胡扯了一通，姜灯自己都快晕了，但周雾，他看上去怎么还这么精神？
    离谱。
    别她装醉套话不成，反而自己真醉了酒被别人套话。
    不行，这酒不能再喝了。
    姜灯放下手里的酒杯，按住太阳穴缓了好一会儿，使劲摇了摇头。
    “阿玉？”
    周雾看了眼腕表，站起身，“你是不是醉了？身体不舒服？已经很晚了，今天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姜灯感觉到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已经要走过来扶她了。
    ！！！
    姜灯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终于清醒了些。
    不行不行！
    都已经喝了这么多，有了这一次，以后可能很难找借口再骗他一起喝酒了，现在放弃不是就前功尽弃了吗？
    她还就不信了，她连喝啤酒都喝不过周雾。
    “不回去。说好了不醉不归，我还没喝尽兴……”
    姜灯甩开他想要扶她的手，抬头望向周雾。
    他的脸已经有些红了。
    再坚持一下，他肯定……马上就醉了。
    周雾和她雾蒙蒙盈满水汽的丹凤眼对上，呼吸窒了下，喉结微微滚动，他闭了闭眼，又坐回原位：
    “好。”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她的判断没出错。
    两人又继续喝了没两杯，周雾就像是再也撑不住，经常愣半天才回一句话，整个人仿佛失了魂，直到最后咣当一声，倒在桌子上。
    “……周雾？”
    “……败家子儿？”
    姜灯暗自长舒一口气，又晃了晃头，用力掐了自己一把。
    还好她坚持下来了。
    周雾可真能喝啊。
    还好还好，她……没太醉。
    姜灯打了个酒嗝儿，倚着桌沿跌跌撞撞站起身，跑到他耳边喊他。
    一遍不应，又喊了好几遍，周雾才迷迷瞪瞪应了声。
    看样子，是真的醉了。
    姜灯放下心来，靠在周雾身侧，推了推他，“……你抬头，看我是谁？”
    周雾不应。
    姜灯再次用劲推了推他，掰着他的头强行抬起来，伸出两根手指，“败家子儿，这是几？”
    “……”
    四目相对。
    姜灯和周雾迷离含情、瞳孔中只映着她一人倒影的桃花眼对上，脑袋瞬间轰一声。
    不知怎么的，等姜灯回过神时，她已经啃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