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桃愣住，猛地抬头，神情逐渐变得有些不可置信：
    “周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小幅度颤抖。
    “字面意思。”
    先礼后兵，周雾的耐心撑到现在已经全部告磬，撕开温和的假面后，他话中再没有一丝温度：
    “温桃桃，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个留学项目，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温桃桃嘴唇颤抖着，指尖因为过于用力捏得发白。
    事到如今，她终于明白之前所有怪异感的来源：
    原来根本没有教授推荐，这个留学项目，从头到尾就是周雾弄出来的！
    就为了要她出国？
    “为什么？！凭什么！！！”
    她已经一退再退，凡事小心翼翼见到这些权贵就立刻躲开，不敢跟这群人有半点交集，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温桃桃深吸一口气，勉强压抑下愤怒，努力维持着最表层的礼貌：
    “周师兄，我……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你不需要知道。”周雾眸光闪了下。
    就当他周雾对不起温桃桃。
    但他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和阿玉的婚姻。
    两年时间，等他和阿玉在各方见证下举办婚礼，周家和姜家的联姻真正稳定下来，他会让温桃桃再回国。
    届时哪怕阿玉身世曝光，温桃桃恢复了姜家千金的身份，也不会再威胁到他和阿玉的婚姻。
    对温桃桃，他会事后补偿。
    “如果，我不答应呢？”温桃桃咬牙。
    周雾笑了：
    “我可以让你现在就从帝川、还有云海大学退学，即使你不在乎自己，你的父母，还有哥哥呢？你也不在乎？失业的滋味恐怕不会好受。”
    温桃桃气得眼睛通红，浑身都在发抖，“这世上总会有公道，我会报警。 ”
    周雾微微眯起眼：“可以，我给你一天时间，要试试吗？”
    ……
    最后温桃桃哭着摔门离去。
    ……
    “哥，照片和视频都已经拍到了，挑了最合适的角度，但我看这两人不像是那种关系……”
    “那不重要。”
    信任破产本来就只需要一个导火索，既然机会送上门来，他就暂且用一用，不成能膈应一下对方也好。
    姜寻翻完文件袋里的照片，对小妹示意，“还需要找一个人出头。”
    最好跟他们关系撇干净。
    “懂了。”
    ……
    “舞段定在这个月底，在雪城大剧院？”赵烟看完姜灯发过来的文件，“剧院方面时间协调好了吗？”
    “那边说没问题。”
    毕竟不是整个舞剧，只是一个不到半小时的舞段，不收门票，接在最后，权当做雪城大剧院压轴舞剧的彩蛋赠礼，又有老师和雪城舞剧团的团长支持，剧院方面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那就好。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休息一天吧，后天再接着排。”
    姜灯坐上车时，外面天已经黑了，乌云压顶，看上去还有要下雨的意思。
    她倚靠在车窗前，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身体很疲惫，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放松。
    姜灯忽然想给周雾打个电话，这段时间有些忽略他，而且，他生日也快到了。
    但她刚打开手机锁屏，一个新电话就进来了。
    许云梦。
    姜灯看清来电提示，从脑海角落翻出关于这人的记忆，蹙眉。
    一个关系很一般的中文系女同学，家世也不高。以前从来没私下联系过，这个时间点突然来电话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