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藏着,我就杀了你。”
渡洲白瘪了瘪嘴,因为他真的从橘乐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坏了……她真的要宰了我吗?
“还敢愣着?”
橘乐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唰”的一声就冲到了渡洲白面前,手中的木剑对着渡洲白的面门直接刺了过去。
后者瞳孔一震,没想到橘乐真的说到做到,虽然此时已经接近力竭,但依旧用起体内最后的两成灵力激发出空间规则:“瞬闪!”
这是他这些天在空间之道上新的领悟,可以瞬间挪移十多米,并且不需要发动时间,非常好用。
橘乐冷哼一声,扭身追了上来,后者咬牙拔出自己的唐刀,空间刀术立刻发动。
“空间刀术之,切割之刃!”
“嗡……”
金行规则之力爬满橘乐手中的木剑剑身,其锋利程度和坚固程度翻了数倍之多。
“当当当!”
一刀一剑在空中交错对撞,占据优势的却是手持木剑的橘乐。
李鸣歧喃喃道:“橘乐姐这是……说到做到?”
傅如晦平静的说道:“她这是为了逼一把渡洲白吧?”
“嗯……师父他其实比较溺爱我们,洲白的问题他老人家也知道,就是下不去手。不过……洲白也有自己的苦衷。后来,师父就把我俩赶了出来,让我们自生自灭了。”
苦衷?
场中的交手越来越激烈,傅如晦眼眸一凝,精神力悄然发动,大量的阵法道印被其挥出,快速的组建起一座阵法出来。
渡洲白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力竭的感觉让他十分痛苦。同时,一股心悸感在他心底悄然蔓延。
不行!
渡洲白脸色一变,大声道:“不打了不打了!停止,我投降,我投降!”
“不准。”
橘乐听到这些话挥剑的速度陡然加速,“你在怕什么?继续对我挥刀!”
“啪!啪!啪!”
木剑抽在渡洲白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但橘乐并没有收手的意思,依旧在对渡洲白出剑,榨干他体内的最后一丝力量。
后者闷哼几声,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红,他张口吐出一口血,声音低沉道:“停手……”
“停手……”
“停手啊!”
暴戾嗜杀的气息陡然间从渡洲白体内爆发,惊起一阵狂暴的怒风。他右手就行这么划开空间,伸手探了进去,从里面抽出一把刀身猩红,样式简约古朴的唐刀出来。
唐刀的刀柄末端,刻着两个扭曲的字体,仿佛是某人临死之前的绝笔——七杀。
李鸣歧看到这一幕脸色剧变,他不自觉的握住守文石,嘴中喃喃道:“洲白他……被迫用出了这一刀吗?”
“去死!”
渡洲白嘴里发出的声音低沉压抑,和平时的他完全是两个人。这一刀天地骤变,几人身后的房间里面传出淡淡的精神力波动,这里的空间便迅速变化,在顷刻间化作一片五彩斑斓的梦幻空间。
渡洲白长刀迅速下劈,竟然将周身的空间都劈成了两半,露出漆黑深邃的虚无空间。橘乐眸光一冷,瞬间抽出自己的银剑,几乎在同时便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她轻轻刺出手中剑,却有一剑破万法的气势:“人剑!”
“叮——”的一声尖锐的长鸣,这一剑居然硬硬的破掉了渡洲白的刀势。七杀刀泄露出来的气息被橘乐的剑意强行顶了回去,分毫不差的退回渡洲白的体内。
下一刻,渡洲白双目恢复了清明,再次忍不住吐出一口浓稠的黑血,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宛如一具尸体。
“记住刚刚出刀的一切。”
橘乐淡淡的丢下这句话,将银剑收了回去。李鸣歧忍不住敬佩道:“橘乐姐好强……”
“师父说,洲白四阶之后就可以尝试去驾驭七杀刀了,但他一直不愿意去尝试。今天多亏了橘乐姐,才让他走出了这一步。”
麦冬忽然出现在二者身旁,给李鸣歧吓了一跳:“橘乐一直都是面冷心善的哟~”
“她肯定是看出来了渡洲白身上的问题,所以才选择用这种方法来逼他。不过……渡洲白其实是可以使用出七杀刀的力量的吧?”
李鸣歧点了点头:“是的……他会选择让七杀刀接管自己的身体……但是这种方式有种弊病,就是必须见血,不死不休。否则,渡洲白就会收到反噬……”
麦冬笑眯眯的将这片空间收回,傅如晦好奇问道:“这是你的领域?”
“领域?不不不,这是七阶才有的能力。”
麦冬笑着否认,“这是我的梦境哟。”
傅如晦挑了挑眉:“幻梦规则?”
麦冬点头:“幻梦规则,灵梦奥义。睡眠,是我修炼方式的一种。”
“怎么样,想不想和姐姐一起做场美梦?”
“不了。”
李鸣歧和傅如晦同时拒绝,前者来到渡洲白身旁,发现他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他怎么样?”
“只是昏迷,没什么大碍。”
麦冬饶有兴趣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渡洲白,倚着门扉淡笑着说道:“他的心里有事哦。”
李鸣歧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看向她,麦冬继续说道:“很多很多事。”
“能解决最好快点解决,不然……以后会成为他的心魔。”
傅如晦诚恳的问道:“麦冬姐可以解决吗?”
“呵呵,换作其他人,当然可以。”
麦冬捂着嘴笑了笑,“但是他,不行。”
“他被七杀刀搅乱了命格,一切都和七杀刀沾上了关系。我目前的能力,还做不到绕过七杀刀去窥探他的内心。”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里面的一切还得看他自己。”
“……”
将渡洲白安顿好后,傅如晦喂他服下一粒疗伤丹药。黄磋磨端来一大锅肉汤,看到昏迷着的渡洲白,憨厚的笑了笑:“可惜,今天的肉可嫩了,洲白兄弟尝不到咯。”
李鸣歧忍不住给自己舀了一碗,吹冷后尝了一口,忍不住道:“好喝!”
傅如晦给闻着味道跑来的辛夷盛了一碗,侧头看了李鸣歧一眼问道:“洲白心里的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心里有事,但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事。”
李鸣歧叹了口气,“我是在我十岁那年遇到他的,因为他偷了师父的钱包,并且被师父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