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渡洲白两眼一闭再次晕过去,辛夷看了眼旁边的蝶皇:“怎么办?”
“他到七杀问心的最后时刻了。”
蝶皇语气平淡,末了摆摆手,“这次秘境到这里就差不多了。走吧,我带你们出去。”
赤邪等人低着头跟在蝶皇身后,其中几人忍不住多看了辛夷两眼。
“嗡……”
光影扭转,蝶皇带着一行人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阿苏等人在此处心有余悸的等待着,看到蝶皇等人忽然出现脸色一喜,转而低着头惭愧道:“蝶皇大人……”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
“好了,你们都休息休息。”
蝶皇平静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指着昏迷着的渡洲白:“把他带下去吧,他现在状态特殊,需要安静的地方……嗯?”
渡洲白周身突然升起丝丝缕缕的细风。
“……起风了?”
……
七杀空间内,两道一模一样的身影快速冲撞在一起,而后迅速分开再次挥刀砍在一块儿。二者速度极快,上个方位的残影尚未消失,他俩就已经到了下一处。
“当!”
又一次对砍,这次渡洲白应声落地。他咳出一口血,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七杀镜像淡笑道:“为什么不用新的力量呢?”
新的力量,就是刚出现的杀道规则。杀道规则在七杀镜像的身体上缓缓流转,散发着森森杀气。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杀道规则和寻常的杀道规则有所不同。因为这是七杀规则,并不是普通的地阶杀道规则。
渡洲白心里有所感应,只要他想,就能使用这些七杀规则。但看到七杀镜像那势在必得的眼神,他就犹豫了。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他呸了一口,眼神鄙夷道:“什么垃圾规则,老子可看不上!”
七杀镜像听到这句话也不恼,只是提着刀俯身冲向渡洲白,后者眼神一凝,握刀迎了上去。
“当!”
渡洲白再次被一刀劈进地面。
“唰!”
人影再次冲向七杀镜像。
“当!”
“唰!”
如此来来回回数十次,地面多出了十几个大坑。又一次砸地后,渡洲白有些无力的咬着牙半坐起身子,七杀镜像在地面上微微笑道:“还觉得七杀规则很弱吗?”
“咳咳咳……”
渡洲白咳出一口血来,静静的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看着七杀镜像,无生沉默了半晌,突然轻声道:“你知道风吗?”
“……风?”
渡洲白声音低沉了几分,像是在模仿谁的语气:“风经山林,过沟渠,掠细草……会惹一身臭气,也会染上花香。但,风就是风,它不因污浊低劣,也不因芬芳高尚。”
“……”
他轻轻笑了一声:“这是老头子跟我说的。”
老头子,就是窃神手。
七杀镜像淡淡的挑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起风了。”
渡洲白歪头笑了笑,细细的轻风将他从地面以下拖了起来,七杀镜像有些讶异:“哦?居然领悟出来了风道规则。”
“不过,地阶规则,可比不上天阶的七杀规则。”
数千道风道规则浮现在渡洲白表面,他轻笑道:“那可不一定。”
“规则的分类可不是因为它本身的力量。力量是客观的,但使用的人,是主观的。”
随着渡洲白的话音,巨大的风暴在其周身默默酝酿。
七杀镜像抬起刀,对着渡洲白勾了勾手:“来,让我看看,你的风。”
“呵,那你可要看好了。”
渡洲白眼神一变,淡淡的丢下手中的刀,将右手刺入那暴风的风眼,顿时,这道飓风逐渐收敛其掌心,化作了一柄修长的唐刀模样。
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诗,这是傅如晦看书的时候他在旁边瞟到的——
“疾风知劲草,磨难明本心!”
七杀镜像点点头:“好诗。”
渡洲白瞬间跃到七杀镜像斜上方,手中的风刃对着七杀镜像就劈了下去。
“唰!”
七杀规则出现在镜像的刀身,他轻轻抬刀,然后挥了出去,就像是在做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
“嗡——”
刺耳的嗡鸣声在二者之间爆开,在一阵刺眼的灵光过后,渡洲白轻轻落地,而七杀镜像的胸口却多了一个大洞。
“……你怎么不挡?”
七杀镜像平静的笑了笑:“在你丢出刀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赢了。”
“拿着那把刀,是战胜不了我的。”
“……”
……
渡洲白从现实悠悠转醒,入眼是一只黑色的小猫头:“没死。”
“喵。”
“嘶……”
渡洲白感觉自己全身都在痛,他龇牙咧嘴的道:“辛夷,我……嗯?”
他看到了蝶皇。
蝶皇微微一笑:“恭喜你,通过了七杀问心,未来的……七,杀,星。”
渡洲白原本还想坐起来,发现完全用不上力之后乖乖躺了下去,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我们还在流浪森林里面么……”
“怎么,流浪森林不比南夷好?”
蝶皇没好气的说道,她看了眼赤邪等人,淡淡道:“阿苏,安巳,过来给他疗伤。”
阿苏面色一僵,似乎对渡洲白还有些后怕。安巳直接被吓哭:“蝶皇大人,我不要……”
“放心,他现在不会杀你们的。”
渡洲白有气无力的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现在脖子以下,大部分骨头都骨折或者错位了。”
“……谁干的。”
蝶皇朝辛夷扬了扬下巴,“你的身体被七杀镜像控制的时候见人就杀,辛夷为了拦住你,用了点非常规方法。”
渡洲白闭眼叹气:“好吧。”
“阿苏,安巳,快过来!我在这里你们怕什么!”
“……”
阿苏拉着哭哭啼啼的安巳缓缓走到渡洲白身边,一人手中出现骨道规则,一人手中出现生命规则——
“骨之愈合。”
“生命之光。”
半刻钟后,阿苏和安巳缓缓收回手,渡洲白身上的疼痛也少了许多。他坐起身子,张嘴将体内的瘀血吐了出来,而后长吁一口气:“呼——活过来了。”
“蝶皇大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蝶皇不置可否的道:“急什么。”
她看向赤邪等人,又将视线移向渡洲白:“说说你是怎么筹划的吧,让他们长长记性和见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