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山迦冶古地于南夷最南端群山环绕之处,山险水急,有毒草,有细虫。”
“群山连接之处有一山缝,其中黑暗幽深目不能视。我心好奇,亦有所向往,遂回族唤来一名族弟和我一同进入,落我身后百米以防不测。”
“山缝深不见底,宛如山内地中之悬崖。我和族弟于山崖峭壁小心下入,日行数千千米,一连五日仍不能达。”
“地下有地压,族弟修为尚浅不能承受,在停留之地等我。又三日,我已至我可承受之尽头仍不能达。”
“停留之处寂静无声,幽暗无光,让人心生恐怖。不过崖壁生有奇花异草,亦有灵虫环绕。心有所感,便觉天地之势随我之变化而变化。此时我和底部已相差不远,地脉之气被我所吸引出现微妙波动。”
“于此终知此山缝直达地脉之层。为防后人误入此地十死无生,亦怕有心之人做伤天之事,遂以阵法蔽之。”
将纸条上的字迹看完后,傅如晦默默将其叠好。
还好这里是地宫,刚刚的一切都只有他自己知道。想了想,傅如晦轻轻激发出重瞳的力量,只一眼,就看到黄氏老祖在迦冶古地一处留下的许多指纹,仿佛当初写下这四个字的时候思考了很多。
“嗯……?”
他凑近看了看,只见迦冶古地的旁边又被黄定海以毛笔的细微毫毛写下了几个字。这几个字非常小,如果不用重瞳和精神力刻意探查根本不会发现——
“奇,危,异。”
傅如晦陷入沉思,黄氏老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或许他是觉得,那里虽然有奇异之处,但因为地底压力很难抵达,所以只是这样隐晦的提示?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李鸣歧从外面跑进地宫之中,看模样有些焦急:“如晦!”
“……怎么了?”
“黄氏部族的水源被人下了毒,很多人都中毒了。我和洲白修为比较高,自己炼化一番就行,但是黄氏部族的族人就不一样了。而且毒发很快,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
傅如晦脸色微变,跟在李鸣歧身后来到黄氏部族的广场处,这里躺着许多黄氏部族的族人,无一例外都发着高烧,甚至口吐白沫,气息奄奄。
其他还能站着的人情况也不太妙,傅如晦刚到这里,就看到一个面熟的中年男子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俯下身动用重瞳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内心咯噔一跳,眉头不自觉的皱紧了些。
“怎么了?”
李鸣歧紧张询问。
“这个毒很可怕,不难解,但是毒发太快而且破坏性比较强……我尽力吧。”
他屈指一弹,重明神火跳到半空化作一道屏障掩盖此地,淡淡的精神力威压以傅如晦为中心散开。
“哗……”
生命规则在他体表流转,淡淡的生命气息涌入病者体内唤醒他们身体的机能,并抑制毒素的蔓延。
但还好,渡洲白交给他的戒指还在,傅如晦先前查看了一番,心神微微一动,大量的珍稀灵草从戒指里面飞了出来,这片天地的灵气都浓郁了几分。
黄磋磨此时脸色苍白但还可以自主行动,泽兰相比就虚弱了不少。她的嘴唇毫无血色,感受到天地之间浓郁的灵气波动和精神力威压的时候轻声道:“这是怎么了?”
黄磋磨看了眼窗外,柔声道:“如晦在给他们解毒。”
“……如晦吗,他没有中毒吗?”
“如晦以前说过,他体质特殊,再加上是体修,寻常的毒对他根本起不了作用。”
黄磋磨说着,眼中也多了几分疑惑,“不过……他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灵药的,看着都还挺新鲜。”
淡淡的灵药气味在天地间蔓延,将他们炼化成液体状态后傅如晦控制着他们轻轻融合在一起,给昏迷着的人一人喂了一滴。
毕竟,液体状态下的药力太猛,他们的修为太低,只能这么做。
而且炼化丹药需要的是灵力,南夷多体修,体修体内的灵力并不多。
片刻后,地上的人悠悠转醒,李鸣歧和渡洲白立刻将他们搀扶到一旁。傅如晦将解毒液一滴滴分开,分发给黄氏的族人。
泽兰服下黄磋磨送来的解毒液,体内的虚弱和痛楚终于减弱了几分。广场中,傅如晦开始着手炼制下一份丹药,不一会儿,几道人影从远方快速赶来,神色无比焦急。
“央吉爷爷?”
黄磋磨愣了愣,赶紧前去迎接,央吉拉措看到炼药的傅如晦,又看到黄氏部族的族人一个个死里逃生的凄惨模样,忍不住问道:“你们也中毒了?”
“是啊,如果不是如晦,只怕现在的情况已经……”
央吉拉措快速说道:“解毒药还有吗?”
黄磋磨愣了愣,这个他真没注意:“这个……”
傅如晦一边炼制丹药一边沉声道:“这里还有一小部分,大概还能救二十多个人。把他们都接过来吧。”
“好,那我就去了!”
央吉拉措行动力十足,带着央吉部族的人快速离开,李鸣歧在旁边听到这一幕后想了想,以土行规则融入地面,顿时广场中心升起数十道单人床大小的石板。
渡洲白站在树梢上看了看南夷其他地区,末了跳到地面轻声道:“只怕不止黄氏部族,很多部族都被下毒了。”
“为啥?”
“因为央吉部族的族长第一个去的不是央吉部族,而是离他们比较远的欧阳部族,摩柯部族和韩氏部族也是惨淡一片。”
渡洲白揉了揉胸口,“那毒怪狠的,要不是有修为撑着只怕我现在也躺地上了。”
他又看了眼李鸣歧,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在镜像里面的回忆,鬼使神差的贴了过去,夹着嗓子嬉皮笑脸的问:“师兄,你怎么没事啊。”
“……”
李鸣歧没理他,看了看远处,只见许多部落的人已经抬着病者快速来到黄氏部族的领地,声音焦急的道:“快,他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