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骊和基里连科都一脸尴尬,但看到老头子这幅表情,胡骊反而放心了下来。
他哈哈干笑几声,对基里连科道:“老爷子您好志向,只不过这条路在艾泽拉斯可不好走啊。”
基里连科此时也恢复了表情管理:“我就更没想到了,你这个初始试炼就拿到传说度的家伙,居然想靠着这种...嗯...骗术手段来扬名立万。”
胡骊撇撇嘴:“您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什么叫骗术,那是我们的传统文化,而且不瞒您说,我那传说度,就是基于这给人看风水的职业得来的。”
基里连科有些茫然地说:“我本以为你来自社会主义国家,会对我这计划深有体会,而且我之前看你和npc接触的样子,完全没有把他们当做虚假的,而是代入感很强的在交流,还以为咱们是一路人。”
胡骊打了个寒战:“虽然不知道您说的一路人是哪种一路人,但主要这教唆起义的路子,在这个世界基本上很难走通啊。”
基里连科奇怪道:“为什么呢?封建时代是很黑暗的,红色火种在这种时候简直就是最锋利的剑,只要出鞘,必能留下不朽的名号,咱们这次试炼想在三个月内积攒大量声望,没有什么比带领起义更有效的了。”
胡骊道:“但是农民起义的底层逻辑,是土地兼并造成的劳动力与生产资料的矛盾啊,起义的目的是促成生产资料再分配,但这个世界,处处是荒地,谁敢去开垦啊?那几個剥削农民的王国现在都已经完蛋了,您不会是想去暴风城试试水吧?”
基里连科努力措辞想要反驳,却发现胡骊这说法还真是很透彻,好像自己是想当然了点儿。
“那也比你这没志气的给人驱邪捉鬼好!”
胡骊差点儿气乐了:“风水可不是驱邪捉鬼,您这是一点儿也不了解我们的文化,这里头深着呢,而且您以为我看的是小门小户的风水?”
从确定了老法师一直想和自己组队的原因,是感觉自己能帮他造反以后,胡骊反而想要和这个对试炼知识知之甚详的老头多呆一段时间了。
“这样吧,至少您这想法在米奈希尔港也好,在铁炉堡也好,都是肯定行不通的,他们一个依靠港口经济,做物资转运贸易,一个依靠矿产和锻造,做军火加工,主流阶级可都不容易被煽动造反,而我的计划还缺一个真能对付鬼怪幽灵的法系,您不妨先帮我看看,我很快也会想办法去到暴风城,如果到时候您觉得我这小打小闹不靠谱,咱在暴风城拆伙怎么样?”
基里连科其实已经基本打消了继续执行起义计划的想法,但一时也没有新的思路,索性干脆利落的点头同意了胡骊的邀请。
胡骊把这么个老试炼百科拉进队伍,感觉往后的计划又能多出不少骚操作,此时自己也可以先去接触接触楼下的第一单生意了。
“我说基老啊,我先出去溜达溜达,这港口里说不定就有大机缘,我觉得您也别闲着,带上您那些高科技出去变个魔术卖卖艺什么的,咱这一路没点儿钱可不行。”
基里连科气的一头青筋:“那你还是武侠侧呢,怎么不见你去街上表演胸口碎大石?”
“您这不对东方文化了解不少吗?之前怎么会对看风水有那么大误解?”
基里连科闭上眼睛开始冥想,显然是不想再搭理胡骊了。
胡骊溜溜哒哒下了楼,走到旅店门口,那个醉汉果然还保持着刚才被丢在地上的姿势。
拍拍他的脸,胡骊礼貌地道:“醒醒,兄弟,你不能在这儿睡,会感冒的。”
那醉汉睁开惺忪的睡眼:“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呕...”
胡骊连忙侧身让过他的酸液攻击:“我当然知道,刚才你自我介绍过了,浪花女神号的大副吗。”
醉汉听到浪花女神号,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对,我是大副菲兹莫斯,我们的舰队,在最后一次出航时,遇到了红龙的袭击,这些龙是被兽人控制的!红龙喷出的火焰对我们的舰队简直是毁灭性的,第三舰队被烧得一干二净,而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胡骊放下心来,就是这个任务,对上号了。
大副菲兹莫斯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道:“我的头疼的像是有鼓槌在敲击,我需要一些能让我头脑清醒的东西,好让我继续讲述我的故事。”
胡骊愣了一下。
伊迪斯在脑中提醒:“按照任务设定,你这时候应该进旅店去,给他买上一份壶装蜜酒,价值15个银币。”
“我也想起来了,但问题是我哪有15个银币啊!”
菲兹莫斯以为胡骊是没听懂他的暗示:“我非常口渴,难道你就不愿意为我这样一个穷困潦倒的可怜虫买点喝的吗?”
胡骊非常想回答他,自己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愿意,但是为了后续任务,他还是微笑着走进了旅店。
旅店老板赫布瑞克是个好客的矮人,刚才他们在开房时已经有过一面之缘,此时见胡骊来到吧台,他热情的招呼着。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的朋友。”
胡骊道:“我想借个装酒的杯子,我看餐厅里有很多客人没喝完的酒,在来的路上,曾看到一丛漂亮的蔷薇,麦酒是很好的肥料,不知道我能不能废物利用一下,毕竟我真的很喜欢那些漂亮的花。”
赫布瑞克大方地道:“当然可以,您可真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哈哈哈。”
胡骊接过大号啤酒杯,从旅店的各个餐桌溜达了一圈,用麦酒、蜂蜜酒、晨露酒等等汇了大半杯,端着走出了旅店。
菲兹莫斯看到胡骊端着个酒杯出来,摇晃着支起上身,一把接过来猛灌了一口。
“啊,这正是我...这是什么酒?”
胡骊心道,这是什么酒,这是免费的酒!不花钱你还挑三拣四!
但脸上还是微笑着答道:“这是我让老板专门给伱调制的鸡尾酒,里面甚至加入了晨露酒呢,为此我付出了50银,现在能继续讲你的故事了吗?我对这些冒险故事最感兴趣了。”
菲兹莫斯一听这价值,连忙小心的双手端稳了酒杯:“我说这味道怎么如此特别,我干裂的嘴唇终于好受些了,谢谢你,伙计。”
他的眼神迷离起来,像是回到了当初:“我是这支倒霉的舰队中唯一的幸存者,整支舰队都在北方的海滩附近覆灭了。不过,虽然我是舰队中唯一活着的人,但我却不是唯一出现在这里的,人。在一艘已经沉没的船里,藏着一个巨大的,可怕的宝藏,它所拥有的可怕魔力将我的兄弟们的灵魂束缚在被海水侵蚀的船体里!”
菲兹莫斯突然两眼直勾勾看着胡骊道:“如果你能超度我那些被诅咒的兄弟们,也许就能破除那个诅咒!”
胡骊虽然很想吐槽,如果都超度干净了,还需要破除什么诅咒,如果破除了诅咒,自然也不用再超度你那些兄弟。
但他还是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太阳照在胡骊的后脑勺上,在菲兹莫斯的视角中,胡骊像是沐浴着圣光。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个师承潘达利亚的道士,你所说的超度亡灵,正是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