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强硬推辞吧,怕是会伤了这两个真心的人,白鹭想了想,没事,自己不是还没想好去哪里吗,今天来买票,不过是定了三个方向,回家、去北京或者回成都,能买到哪里的票,就去哪里。
现在看来,可以再加一个地方,西安,若是最终买到的不是去西安的票,自己总能去西安看看的,若是真的去不了,地址都有了,寄些东西过去,把钱放里面就行。
白鹭想通了这些,干脆收下了钱,这里鱼龙混杂,三人虽说找了一个角落,又围成一圈,但时间长了,也不能保证不被有心人看到。
田甜和宋芸提前去了候车厅,排队就要很久,不早些去排队,怕是再过两个小时都还进不去,白鹭和两人告别后,就回了学校。
白鹭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代售点,果然,要是五天内的票,加百分百的手续费,白鹭说了自己的需求,工作人员有些纠结,这怎么操作,还是坚持让白鹭确定一个地点,白鹭还在纠结中,想着干脆下午去逛了花市再做决定吧。
白鹭还是先回了宿舍,将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又去张大爷那里交了三天的住宿费。白鹭在宿舍里等着暖瓶的水晾凉时,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田甜和宋芸都觉得自己没钱的原因了。
白鹭在外旅行,基本都是第一天买一瓶一块钱的矿泉水,水喝完以后瓶子不丢,每天晚上或早起的时候,在住宿的地方晾了白开水再灌进去,从不在外面买饮料喝,更不必说雪糕冰激凌之类的,白鹭从不在外面买来吃。
这次在昆明,白鹭也是这样做的,田甜和宋芸看白鹭这样做了几天,对她的经济实力有所判断,也是正常的。
其实,这只是因为白鹭身体不好,白鹤从不让白鹭在外面喝那些奇奇怪怪的饮料,冷冻的雪糕冰机冷就更不允许了。要吃冰激凌雪糕什么的,都是家里自制,出来读书这几年,白鹭是真的没怎么吃过这些东西了,就是在成都,没有带水的时候,也最多就是买热牛奶或茶水喝。
白鹭摇摇头,收拾好东西,准备向着自己之前打听的花市位置出发。
晚上从花市回来,白鹭忍不住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何欣接的电话,白鹭在简单问好后,开始了沉默,何欣不由笑了,让白鹭有啥想说的就直接说,不用有负担。
白鹭说了自己无法做出决定的纠结。
何欣沉默了一小会儿,问了白鹭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怕在外面过的不如自己期望的好,所以才会将回家作为一个考虑。”
白鹭想说不是,但发现自己张不开口,自己好像是这样的,自己找了那么多个理由,其实不过就是根本不想回家,但又怕自己在外面并不一定能找到好的工作,不一定能有好的生活,那时候,或许自己或许不会后悔,但爸妈一定会为自己难过。
何欣给了白鹭一分钟的思考时间,又接着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用担心,你现在年轻,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最坏的结果,不就是回家来嘛,家里总会有你住的,有你吃的,有这些,还有什么怕的呢?”
白鹭那一瞬间,感觉自己要哭了,她想说谢谢妈妈,一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了调,原来自己已经哭了。
何欣似乎没有听出白鹭在哭,笑着说,“你想留在外面闯闯,但是确定不了在哪里,妈给你一个建议,去北京吧,你姐姐在那里,她明年毕业,应该是会留在北京的医院的,你姐学习我不操心,工作,我估计也操不上心,你和她一起,至少生活上我放心些。”
白鹭“嗯”了一声,不是她不想好好说话,是她现在真的觉得嗓子被堵着了,等了一会儿,白鹭觉得自己好了很多,她轻松地说,“今天我在花市买了一大袋子的干花,我明天去邮局给您寄回去。那干花是一个个花苞样子的,放在清水里就会慢慢绽开,等离了水,晒干后,又会变成花苞,可有意思了,颜色还好看。”
何欣笑着说,“好啊,世博园好玩不?昆明是不是太阳大?和我们这儿一样都晒得很?你是不是晒黑了好多?……”
母女俩在电话里又聊了一会儿,何欣知道白鹭是在宿舍楼门口的电话亭里打电话,就让她早点儿回去,别一个人在外面待着了。
白鹭挂了电话,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做出决定,好像一切就简单了。
白鹭早早回宿舍休息,今晚,这间宿舍就白鹭一个人了,白鹭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早,白鹭先去代售点,确定自己要去北京,硬座硬卧都可以,只要能走,代售点的工作人员表示可以,就是卧铺票需要百分之两百的手续费,白鹭听了都差点叫出声来,最后想了想自己怕是不能承受两天的硬座,还是点头表示接受了。
今天白鹭哪里都不去,到这里四天,连着玩了三天,现在回去的时间可能要推迟,自己要交的翻译稿可不能晚了,今天就赶紧接着做翻译的工作吧,这里是学校,网吧容易找,等这两天再修改一下,最迟后天就去网吧发邮件交稿,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再去找找附近的邮局,大学附近肯定有邮局的,自己这住的地方选的可真好。
做好了打算,白鹭就在宿舍里摊开了自己带的资料,开始一行行地检查,转眼就到了中午,白鹭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连着玩了几天,这猛地一下伏案两三个小时,脖子都僵硬了。
白鹭一手捶打着自己的后背,一手开始慢腾腾地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心里开始想着中午吃什么。那一排小饭馆,自己其实就只吃过三家,今天要不要换个没吃过的小饭馆尝尝新吃食?
有了这种想法,白鹭一下就精神了,马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