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忌无疑是靠谱了一次,机关重新打开,青铜树开始缓缓升起,期间瞎子让我闭上眼睛,然后和我讲了一下这么做的原因。
“墙里面的那些眼珠子其实是一种植物的根茎,原产自东南亚,叫魔鬼藤絮,原本只是一种多年生大型落叶藤本植物,但是后来那里的土着发现魔鬼藤絮的根部具有致幻的作用,于是这个植物就被改良了很多代,最终培育出来以后得根茎能够和真菌共生,并且还会不断散播能够致幻的袍子。你难道没发现地面上长了许多菌类吗?那些菌类的菌丝在地下构成了一张大网,然后笼罩住了整座墓。”
我虽然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是还是间接性地明白了什么,但是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不能看脚下,结果瞎子很淡定地回了我一句:“你只要下来就肯定会出现幻觉,不让你看脚下是怕你把胖子当气垫床直接跳下来把他压死,就这么简单。”
回到蟾蜍墓室以后瞎子靠在墙边开始休息,孙无忌则是给胖子上药,胖子本来都快昏过去了,结果腰上上了云南白药后又疼的清醒了不少。
在这里待了两三分钟以后,我们回到了主墓室之中。
瞎子拿着我的手电去看佛门八祭的棺材,孙无忌则是站在主棺上去抠琉璃顶上夜明珠,按照他的话来说他的倒斗生涯就从来没有空手而归过,也怪不得是胖子的朋友,理念都一模一样的。
瞎子很快就有了收获,他说在阿弥勒上佛的那个竖井底部的棺材里看到一样东西,然后打算下去拿去。
我劝他放弃,因为那个洞口实在是太狭窄了,直径堪堪半米,竖井底部还是一处裂隙,指不定里面有什么东西存在,没想到瞎子极度坚决,抢过孙无忌的背包就从里面掏出一捆绳子来。
“我下去看看,很快就好。”
他把绳子的一头绑在主棺上,随后把另一头放进洞口里。还好这捆绳子够长,末端顺利地接触到了竖井底部,瞎子便抓着绳子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黑瞎子是个极为神秘的男人,道上的人都只知道他汉姓姓齐,是个旗人,也是满清少数遗留下来的八旗贵族之一,但是道上的人对他的了解也只有这么点了,关于他的身世,道上传的玄玄乎乎的,反正他的眼睛得过不得了的病,必须整天整天戴着眼镜,而且白天的时候视力很差,所幸有得必有失,在夜晚的环境下他的视力会变得极为恐怖,听说之前在陈皮阿四手底下干活的时候都是摸黑倒斗的,长年累月下来导致其他人不敢和他下斗,因为他一下斗就开始变得神神叨叨的,还不让别人照明,又因为本身实力强劲,倒斗水平高超,久而久之南瞎的称号就打了出去。
瞎子下到底部以后先是站在棺椁上查看了一下四周,随后就很随意地掀开棺盖,然后从披着佛衣的古尸身上取走了一件东西,因为距离太远我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觉得那个东西特别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等到瞎子上来以后,我才发现他手里抓着的是一块生锈极其严重的金属铭牌,铭牌上还刻了一串数字,这串数字很眼熟,0。
“裘德考的人来过?”我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那么主棺也是他们撬烂的?”
黑瞎子笑了笑,说道:“他们最多也就只是探索到这里了,而且他们还把陪葬的棺材里的粽子给引了出来,我刚刚看到棺材旁边的地上都是弹壳。”
“裘德考一直研究的是战国帛书的内容,为什么他会派人来到这海墓里面,这解释不通啊,难道他知道这墓里有一艘价值连城的白玉鬼船,想带出去卖了?”
瞎子摇了摇头,然后指着主棺说道:“虽然说折损了不少人,但是那些人已经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成功地离开了这里。别看棺椁表面上只是打到了铅皮层,其实他们已经用老鼠钩从缝隙里把棺椁里的东西勾出去了,我们来的已经太迟了。”
“什么东西能从那么窄的缝里勾出来?”孙无忌突然问道,“难道是……”
“帛书。”瞎子说完,就把手中的铭牌随手丢在了地上。
“你的意思是,这座墓和那些东西有联系?”
瞎子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胖子这时终于缓过来点,他用着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对着我说道:“天真,我们先离开这儿吧,我感觉我的腰快不行了。”
我叹了口气,打算暂时先把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先放下,目前的确是先出去比较好,毕竟这墓说不定什么时候涨潮又要被水淹没,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于是我和黑眼镜便把胖子给抬了起来,然后让孙无忌打着手电在前面开路。这条爬满了章鱼的甬道仍旧是一处极其危险的地方,也幸好由于电磁信号被干扰,我们身上的手机啥的不会突然响起来电铃声,这也导致我们安然无恙的通过了这条甬道,在此期间孙无忌甚至把我们所有人的鞋捡了回来。
再次来到双龙断崖这里,我们都心照不宣地默默穿鞋,然后黑眼镜背着胖子只是一个箭步就抓着绳子爬到了上面的崖口,接着他用我们勉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你们用另一根绳子,这根绳子撑不住胖子的体重,已经快断了。”
我默默地擦了擦汗,连话都不敢说,抓着另一边的绳子爬了上去。
接下来的路程就安全多了,甬道地上的那具血尸已经烂得快流汤了,以至于空气中一直充斥着一股辛辣腐臭的味道,另一个陶罐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静,按照黑眼镜的话来说,这个罐子里的血尸难产,基本上是起不了尸了。
黑眼镜对于我老是叫他瞎子这件事耿耿于怀,在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共处回忆后,我终于是成功改掉了这个坏毛病,并且把瞎子二字彻底赶出了我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