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也服了，他虽然武艺高强，却不是江湖中人，作诗可以，武艺也不在话下，抢亲更是没话说。但要缉盗，真不在行。
    “让我来吧。”
    狗子脖子上的舒坦说。
    舒坦出马，什么样的大盗拿不下？
    狗子没让舒坦出马，胜之不武。
    “你臭了。”舒坦说。
    “不才半个月没洗澡吗，这儿人人比我臭。”狗子说。
    狗子嘴上是这么说，但对于在4号宇宙生活了一年多的她来说，半个月不洗澡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儿，总觉得浑身痒痒。
    暖每天都要洗的，狗子可以把舒坦借给暖，但她自己却没法和舒坦赤裸相见了。尤其是让他替知心开了苞之后。连上厕所都要踌躇半晌。
    曾经沧海难为水。小号还好，一个夜壶就搞定了，大号实在受不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舒坦里。
    “你这么聪明的人，理不清和我之间的关系吗？我只是一件工具，一间会说话的智能厕所，我没有性别。”舒坦说。
    狗子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但还是尴尬。”
    “你怕和我会发展成陆小千和傻妞之间的关系。”
    “你别说了。”
    “好吧。不过就算不洗澡，也避免不了尴尬。每次上完大号都是我给你洗屁股。”
    “你闭嘴！”
    狗子把吊坠舒坦摘了下来，塞枕头底下去了。
    擦屁股这种不雅动作，在本世纪以前，不管你是万众瞩目的明星、男神女神，还是位高权重的国家领导人，都得亲自动手，除非是婴幼儿或者瘫痪在床不能动的。
    本世纪初出现了可以清洗小屁屁，可以烘干的马桶，代替了手工擦。到了四十年代，就完全不用自己动手了，你的女神终于可以优雅地拉屎了。
    舒坦虽然在枕头底下，但声音仍旧可以清晰地出现在狗子耳边，“咱俩之间没有秘密。”
    “闭嘴！”狗子猜出舒坦要说什么了。
    “我还给你开过……。”舒坦还是说了出来。
    “闭嘴闭嘴闭嘴……”狗子把被子压在了枕头上，隔着枕头和被子对舒坦一通暴击。
    “完了，我坏了。”舒坦说，“你真没法上厕所了，更没法洗澡了。”
    狗子没上当，舒坦哪那么容易被打坏？
    狗子无地自容，捂着脸跑出了房间，一个人在河边坐了半个小时，问河水里的自己，“你个臭不要脸的，也会觉得羞耻？”
    狗子从小就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也不会害羞，这会儿忽然害羞了。
    你把王瞎子摁在床上，扒人家裤子的时候怎么不害羞？
    你嫖娼的时候怎么不害羞？
    知道了自己女孩子的身份之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个臭不要脸的开始要脸了。
    “你又不是凤，把贞节看得比命都重。你一个臭男人哪来的贞节？”狗子对河水里的自己说。
    “你身体上虽然是女人，但你的心性是男人，你从小就是被当成男孩子养的。你原来还以为自己要娶老婆呢？你原来还以为要挨个和三十多个小妾上床睡觉呢。”
    话是这么说，但自从狗子确定了自己是女人之后，女性的本能复苏了。
    就算没确定自己的女性身份，她也不喜欢女人，她喜欢的是男人。
    “有什么大不了的，敢玩，为什么不敢面对？”狗子对河水里的自己说。
    狗子知道，一切的变化都来自舒坦和知心的那一夜。但这是自己做的孽，苦果得自己吞，凭什么赖到人家舒坦头上？
    狗子认了。
    狗子勇敢地回了客栈，打开了舒坦，洗了个澡，按了个摩，做了个spa。
    但她没让舒坦变成人形，舒坦只是一个浴缸，按摩床，长着手的按摩床。
    狗子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人形的舒坦。
    舒坦一边往狗子身上涂抹精油一边说，“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服务过的人多了。”
    “你跟我说实话，除了我和知心，你是不是也为别人……服务过？”狗子问道，“我说的是，你懂得。”
    “那是别人的隐私。”
    “那就是做过。”
    狗子多聪明，舒坦被她套路了。人工智能没玩过天下第一聪明人。
    “让我猜猜你都给谁做过。”狗子故作思考，“傻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