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沙子(何傻子),你给我租售(住手)!”
啪的一声,我的巴掌打在了黄皮子的脑袋上。
“说啥玩意呢,连句人话都说不明白的畜生!”
“何傻子是你能叫的,叫老子何祖宗!”
又是一巴掌,我骂骂咧咧道:“你让我住手我就住手啊,你个刚有点气候的小畜生,自认倒霉吧!”
“鳖,鳖……”
还没等黄皮子说完,我抡着它的尾巴就把他撞在了结实的树干上。
“小畜生,骂谁呢,还敢骂我是王八?”
程然嘴角抽搐,无奈道:“何兄弟,他有没有可能说的是别?”
“这……”
我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有点可能,但不妨碍我杀它。”
“鳖撒我(别杀我),你闯大祸了!”
黄皮子匆忙道:“你骚(烧)的那座黄家庙是用来镇压丹青鬼的,那鬼东西蛰伏一年,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你有对付我的工夫,还不如赶快去除掉他呢!”
“我跟你讲,候沙子,你现在撒我肯定会有损阴德,这节骨眼丢了阴德,你面对丹青鬼的时候会更为被动!”
我颇为震撼的看着手中那奄奄一息的黄皮子,惊讶的问道:“你是说,这丹青鬼是我放出来的?”
“小黄皮子,我问你,这丹青恶鬼是什么时候露头的?”
黄皮子卷着舌头说道:“就四(是)入冬前夕的时候,当时那丹青鬼已经为祸一方了,要不尽早解决的话,你这一身阴德迟早掉光!”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试探性的问道:“你还知道其余的事情吗?比如说那丹青鬼在哪?他都做了什么事情?”
黄皮子摇晃着脑袋,一脸茫然道:“我哪敢招惹那鬼东西,别开玩笑了好吧。”
我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嘴:“那你知不知道你在画里,你又是怎么知道丹青鬼的呢?”
“画,什么画?”
黄皮子可怜兮兮的说道:“至于丹青鬼的存在是家里的长辈告诉我们的,长辈让我们小心一点,尽量远离黄仙庙附近。”
“哦,这样啊……”
我捏着下巴,思绪了片刻后问道:“既然你们黄家镇压丹青鬼一次,想必第二次也不成问题,为啥黄家却迟迟没能出手呢?”
“哦,我想到了!”
我一拍巴掌,笑呵呵的说道:“肯定是你们黄家想要利用丹青鬼害人的举措来损伤我的阴德!”
“我猜的没错吧,既然如此的话,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呢,我只能说句抱歉了,今天,你必须死!”
我拎着黄皮子的尾巴晃了两圈,而我手里的那只小黄鼠狼则是哀嚎个不停。
“鳖撒我,你不怕掉阴德吗?”
“也是哦……”
我一脸坏笑的将黄皮子递给了程然,说道:“程大哥,给你一个过瘾的机会。”
“之前那次我阴德亏损的太多,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你来吧!”
“我?”
程然很是惊讶,他有些错愕的接过了奄奄一息的黄皮子,犹豫片刻后他担忧的问道:“何老弟,丹青鬼才是重中之重,这个节骨眼不管你我二人谁掉了阴德都不大把握,要不还是稳妥一点吧!”
“没事儿,一只小黄皮子,掉了阴德也影响不大,我这身子骨实在是虚的厉害,你阴德充实,丢掉一点也不会影响大局。”
我加大力度的劝说道:“该报仇的时候就别犹豫,这黄皮子害你的时候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所谓血债血偿,黄家终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黄皮子哀嚎不已,只听它大喊道:“姓程的,你不能!”
还没说完,程然便捏断了黄皮子的脖子。
只见程然目光阴冷道:“你说的没错,不管任何事情,任何麻烦,都没有弄死黄皮子重要,是我考虑的太复杂了!”
说着,程然将黄皮子挂在了腰间,露出了爽快的笑意!
“看样子,你在黄家也很出名啊。”
程然错愕两秒,随之点头说道:“黄家如此记仇,不被他们记住才叫奇怪,你不也是吗?”
“的确如此。”
我伸了个懒腰,继续赶路。
走了一会儿,我想起了之前柳大壮的提醒。
“大壮姐,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意识到了丹青鬼的出现与我有关?”
“嗯。”
柳大壮没有否认,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这深山老林的,出现恶鬼的可能性并不高,一旦出现,就值得深思了。”
“你小子上次损伤的阴德太多太多,当时我就觉得事有蹊跷,没想到竟然是丹青鬼的缘故。”
“趁着这次倒霉撞见,咱一定要解决的一干二净,否则的话,对你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隐患!”
我干劲十足的说道:“那是当然,我的阴德还要杀黄皮子呢,可不能在其他地方浪费掉!”
听到我这么说,柳大壮苦笑不已道:“你要是有这个觉悟就好喽……”
……
时间流逝的很慢,就好像凝固住了一样。
我们走了很久很久,但画卷上的缩短的距离,却没那么显着。
而我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望山村已经来到了天明。
更令我没想到的是,今日的望山村颇为热闹,更是来了一位我的旧相识!
清晨,一些热心肠的村民们便聚集到了老孙家的大洋房门前。
昨天夜里,孙正兴便通知了乡里乡亲,说是孙有财恐怕挺不住了。
秉持着一副副热心肠理念,再加上三天酒席的招待下,不少村民们都聚集在了老孙家门前。
说来也是滑稽,这些村民们正翘首以盼的等待着孙有财咽气儿。
殊不知,今日的孙有财命不该绝,因为他们家来了一位有本事的大人物!
床榻上,孙有财吊着一口气儿,他的眼睛睁得老大,似乎不太甘心就这样离开这个令他不舍的世界。
除了孙有财的家人外,床榻前还有两个怪人。
其中一人是头戴面纱的女子,她的打扮略显神秘。
但这位打扮怪异的女子,并非真正的大人物。
真正令人瞩目且畏惧的主角,是坐在轮椅上的怪异老头儿。
老头很是瘦弱,用皮包骨形容他一点都不夸张。
他没有四肢,就好像在轮椅上立了一根木桩似的。
除了这个老家伙之外,轮椅上还摆放着一尊雕像,而这雕像,便是四臂四足的邪神!
“老前辈,您,您是说我父亲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正是那何苦所害?”
“还有我二弟正旺,也是被何苦害死的?”
孙正兴极其畏惧的问道:“那何苦当真是个害人不浅的祸害?”
“你说呢?”
老怪物闭着双眼,阴桀着嗓子说道:“你们家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那何苦是不是祸害,你应该比我清楚!”
愤怒不已的孙正兴紧握着拳头说道:“我这就去弄死他!”
“愚蠢!”
老者轻蔑的笑道:“那何苦有一身鬼神之术不说,更有狡诈的黄仙儿傍身,你等凡人,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你去寻他,无疑是自寻死路,即便是我,都不敢贸然与他交锋。”
“这次我来,是想与你们家结个善缘,也是要为我最心爱的小徒弟报仇!”
“你们家正旺随我学艺多年,我待他也视如己出,何苦害死了你二弟一家,这也是我的仇恨,接下来我会一步步的血债血偿,而你们,切勿冲动,免得坏了我的大计!”
孙正兴果断的跪地磕头,哭丧着说道:“还请前辈救我,那何苦要赶尽杀绝,我们孙家绝不会坐以待毙,从今开始,孙家绝对听从前辈差遣!”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正旺拥有过的,你们孙家也会拥有,财富,名利,主神都会赠予孙家。”
“去供奉主神吧,主神将会赐福给你们。”
“从现在开始,叫我主人,而你们,是主神最为忠诚的信徒。”
孙正兴恭恭敬敬的给邪神雕像摆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弄好之后,孙正兴眼眶湿润的看着孙有财,问道:“主人,我父亲能挺过来吗?”
“主神既然来了,你父亲自然无碍。”
怪老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吩咐道:“荷花,带着正兴去给正旺迁坟,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替大江报仇。”
“用不了多久,主神便会砍下何苦的头颅,届时,他的魂魄,便是你的了。”
戴着面纱的女子虔诚的跪在地上,感谢着主人的许诺。
只见那怪老头凶狠的喃喃道:“黄家让主神损伤了五成神力,这笔债也是时候清算清算了。”
“老夫倒是要看看,这马家地头,你们这些黄皮子究竟几斤几两!”
接下来呢……
一众村民并没有收到孙有财咽气儿的消息。
反倒是几个和孙家关系不错之人,被拉到了后山,掘开了孙正旺的坟墓。
而那里,便是我费心巴力找到的风水宝地。
这一刻,随着老怪物的加入,我给孙家挑选的葬身之地,也彻底失去了作用。
也是从这时开始,小小的望山村,形式变的极为复杂起来。
谁也想不到,我,黄家,还有老怪物这三个颇为记仇的存在,会触碰出怎样离奇的火花。
……
雪山中,我和程然已经筋疲力尽。
累是真的累,坚持也是必须坚持。
好消息是,我们距离那四道身影已经不远了,坏消息是,我们哥俩,已经快要散了架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们看到了燃烧旺盛的篝火,而篝火旁,正围着四个身着棉衣的粗犷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