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坐。”
何悦一头雾水,虽然与白芸姐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她深知白芸的性格不会如此温文尔雅。
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但碍于祁月清在门外的嘱咐,她也没好再说什么,只好径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坐垫相当软绵,让她有一种随时可能摔下去的危机感。
“据他们说,我大概出现了……失忆症,嗯,正如您所见,就是如此,所以——”
“所以若是让您感到不适的话,白芸先在这里向您道歉。”
说话的音调超级温柔,再加之那悦耳婉转的音色,致以歉意时微微躬腰时垂下的几缕雪白的发丝……
多出的那一抹温婉柔和又为她增添了一份母性所带来的感动。
啊·简直就是圣母下凡啊……
何悦一遍如此感叹着,一边回应道:“没、没关系的,您不必在意。”
自己也莫名其妙地用上了敬语。
不过话说回来……失忆症?
说到底,自己与白芸姐的接触并不多,对她的过往也不甚了解,不知为何要特地将她叫过来。
“那么,咱们可以稍微聊一聊过往的事,您大可以畅所欲言。”白芸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朝着床沿边又靠了靠。
好近……何悦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太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仅靠伸手便能触碰到对方。
“呃,说实话,我与白芸姐您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交集,所以说……”
“是吗?”
显然白芸并不这样认为。
她将手中的书籍放在床头,缓缓抬起了右手。
轻轻抚摸着何悦的脸颊,白芸口中呢喃。
“……我觉得,很熟悉呢……但——”
白芸的鼻头轻微抽动,仔细嗅闻着气味。
“但是味道感觉又不太对,您的名字是?”
“我叫何悦。”
白芸满脸歉意的摇了摇头:“果然还是记不起来呢。”
“不用在意啦。”
“就这样陪白芸坐一会吧,好吗?”
她向着何悦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何悦也欣然同意。
白芸的那双漂亮的宝蓝色双眼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脸颊。
“不知道为什么,何悦姑娘看起来,很熟悉,很让人安心呢。”白芸伸手握住了何悦的双手,脸上的笑意更甚。
……
……
……
何悦的独白:
虽然没有仔细算过,但我在那间屋子里坐了好久。
白芸姐一直拉着我的手,迟迟不肯放开,两人之间明明没什么话可说。
虽说都是女生,但一直被她这么盯着看,就算是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不过倒是没有了以前那种心脏狂跳的感觉。
离开接客大楼的我,踢踹着路边的石子缓步前进。
我的思绪现在很混乱。
之前从房间里出来时,月清姐告诉我,那是她第一次看见白芸姐笑,那就说明我的出现还是有用的吧。
但说到底,为何不叫何莱哥来呢?而且一问到何莱哥,月清姐的表情就很难看。
和以往的那种不同,我有预感,何莱哥摊上大麻烦了。
掏出了书袋里的那本仍然崭新的笔记,想要写一套纪史的计划至今仍未起笔。
轻叹了一口气,我又将笔记本塞了回去。
今天既然已经出校,不如回家看看离椿姐吧。
最近她的精神状态是稳定了些,看起来也有了不少精神,但依旧不肯出门。
唉……据说是何莱哥干的好事。
对于何莱哥的事,自己仍然是一头雾水。
有时候被蒙在鼓里真是有些让人不爽。
最后一脚将石子狠狠踢开,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