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运良气得板起了脸,“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让你叫娘来,自然是有事要说!”
“有什么话,非得搞得这么神秘!”
叶运良咬着牙说道,“我可告诉你,这事儿你可千万给我办好了。”
庞秀娟还是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叶运良,你不会要背着我,偷偷给娘银子吧?”
看着眼前这么不上道的媳妇,气得叶运良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挣 的银子不都在你身上吗?
再说了,老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想给我娘银子怕是也无能为力。”
“那是为什么呢?”
庞秀娟这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叶运良对她也足够了解,心里面寻思着,如果这事儿不和她说明白了,她肯定又能把事搞砸。
他摆了摆手,让庞秀娟靠他近了一些,这才小声说道,“我问你,现在这个情形,你我都见不到北修,可我娘可以啊!”
庞秀娟眼前一亮,“当家的,你可以啊!”
叶运良示意让她小点声,“你去把娘叫来,至于话呢,我和她说。
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我娘最疼我了。
至于我爹吗,他这人还是清醒的,我说的话,他未必会听。
所以,你要避开我爹,懂不懂?”
庞秀娟赶紧点头,“懂,我懂!
当家的,我现在就去办。
这事儿趁早不趁晚,万一他们早一天走了呢!
咱们不就见不到了人了。
不是?当家的,爹娘都去了北修家过年,我这个当娘的为什么不能去,要不干脆我和他们一起去得了。”
叶运良的那口老血虽忍下了,可最终还是吐了出来,他没好气地问道,“你去了你儿子家,我怎么办?
你想过我没有?”
庞秀娟见叶运良当真发了火,“行了,这话就当我没说,我不去还不行了。
你看看你这人,躺下了不说,别的本事倒是没见长,脾气倒是见长了。”
庞秀娟去了王贵兰家,巧的是家里只有王贵兰一人。
庞秀娟立马摆出一副笑脸,“娘,只有一个人在家啊?”
自从那次王贵兰去叶运良家碰了钉子后,对他家的人一个都不待见,“我瞧着你的眼睛也不小啊,家里有几口人还看不清啊?”
庞秀娟也不恼,“娘,我这不是想和您说说话嘛!”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瞧见我忙着呢!”
庞秀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强挤出两滴泪珠,“娘,老三在家里躺着呢,我也忙啊!
要不是老三想娘您了,我也不至于撇下他,自己一人跑出来。”
王贵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庞秀娟,“你说啥?”
“我说老三被人打了,很是可怜。
人又不能动,这不就刚刚还朝着我发了一通脾气。
他说,他想娘了,想让娘去看看他。”
王贵兰还是不信,“老三家的,你不会是为了少挨骂,故意骗我的吧!”
庞秀娟这次不装了,委屈地眼泪涮涮地流了下来,“娘,我为了这个家,为了老三,为了孩子们,也付出不少。
旁的不说,就说老三躺着的这几天,可都是我在身边照料。
娘,你就这么不信我。”
王贵兰看着略显消瘦的庞秀娟,叹了一口气,“走吧!”
“去哪?”
“你不是说老三想我了,我自是去看老三啊!
行了,把你眼角的泪擦干净,出去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当婆婆怎么着你了。”
王贵兰一边说话,一边往屋子走去,她把那日找出的补品拿了出来。
庞秀娟不解地问道,“娘,你这是干什么?”
王贵兰把东西往庞秀娟手中一放,“这是我给老三准备的补品,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平日里,你也别不舍得做给他吃,吃完了,再过来拿,反正北修两口子,时不时地就让北山给我的捎些好东西回来。
我和你爹年纪大了,也吃不完。”
庞秀娟心中虽然有气,气叶北修没有给她送补品。
可看着王贵兰把她的好东西都给了她,她还是很开心的。
“娘,您慢一些走,注意脚底下。”
几句好话,把王贵兰哄得很开心。
她觉得老三家的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等去了叶运良家,王贵兰对庞秀娟似乎更加满意了。
这个老三媳妇平日里除了脑子不好使以外,其他的确实不错。
老三躺了可是好几天了,屋里屋外她都收拾的挺干净。
看老三的气色,也不错,看来是尽心了。
只要她对老三好,对孩子们好,也就行了。
叶运良听到动静,挣扎着要起身,结果床没起来,倒是疼得嗷嗷叫了几嗓子。
王贵兰心疼的连忙上前,扶着他躺好,她又担心自己的儿子冷,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手,“手倒是不凉,我说老三啊,你这是硬伤,可得沉住气,好好地养着。
养不好,可要落一身的毛病的。”
叶运良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不忘对着王贵兰咧嘴一笑,“娘,我知道了。
娘,我想你了,谢谢你能来看我。
那天你回了后,我就后悔了。
儿子是有难言之隐的,儿子大了,不想让您跟着担心了。‘
娘,您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叶运良往王贵兰跟前靠了靠,王贵兰心疼地摸了摸叶运良的脸,“我儿瘦了。”
一旁围观的庞秀娟看着他们母子之间的互动,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干咳一声,提醒叶运良适可而止,该说事的说事,别整那些个没用的东西。
叶运良强挤出一滴眼泪,“娘,儿身上受点伤,倒不算什么。
只是,儿心里苦啊!”
王贵兰也跟着流了眼泪,“看着我儿这么受罪,我这当娘的心里也不好受啊!
你说,上门打你的那帮人,到底是谁?
你别怕,咱们家北修可是举人,觉夏也和沈家交好。
我就是舍出这张老脸,我也得帮你出了这口气。”
叶运良内心窃喜,可脸上却扮起了可怜,“娘,我都这样了,就别给北修添乱了。
儿子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
咱们家熬了多少代,才出了北修这么个一个举人,可不能因为我这个废人,再给他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