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客套过后,项族众人,也开始向学宫规划出的地方落去。
寻常修行者,只能留于书院之外,而这些顶尖势力则不然,纵使早来,学宫中,也有他们可去之处。
一众项族之人,各寻其住所。
至于项黎之父,项戈,则是与孟禺交谈着。
此时已是时近傍晚。
项族虽地位不凡,而学宫之地位,却也不差太多。
如今其他各大势力也未曾前来,学宫也自不可能专门举行宴席予以招待。
不多时后,项戈回到院落。
“黎儿,何不前去拜访一番那沈问兮,也好多了解一番你这未婚之妻。”项戈目光看来。
项黎轻轻摇头:
“此事依父亲所说是必成之事,既如此,我又何必放低身段,亲自拜访。”
“也是。”
项戈点点头:
“此事当应学宫这边表现主动些才是。”
一旁,项黎的母亲,慕容溪看向项戈,问道:
“学宫那边,对此事是什么态度?”
言及如此,项戈轻轻摇头,淡淡道:
“黎儿与沈问兮之间的事情,学宫应当也听到一些消息,如今我尚未直接提及,不过观这孟禺的态度,声称此事不好为那女孩做主,想来也不是很情愿。”
闻言,慕容溪冷哼一声:
“那丫头这才只是入圣人境没多久,资质一看就不怎么样,咱家黎儿以后可是要登峰造极的,愿意与她定婚约,那都是她的幸事,他们不情愿,我还不情愿呢,不行就别给他们这个机会,免得让他们沾我们的光。”
对此,项戈摆摆手:
“说归说,这婚约一定是要定的,那位先知连出三道预言,不久后世间必然会有不小之变,学宫提前观法会就是如此,让黎儿尽快与这沈问兮交合,阴阳交合,连衬两边运势,或能让黎儿赶在世间之变前,将资质进一步提升。”
“一个丫头罢了,又没有什么背景与来历,不过是靠着学宫重视罢了,能有这么大好处?”慕容溪摇摇头:
“反正我觉得那丫头没什么好的。”
项戈笑了笑,摇头道:
“这女孩也不简单,项青先前再三确定,这沈问兮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很可能还藏着什么,他的能力你是知道的。”
顿了顿,项戈又看向项黎,道:
“再说,此事总归也与黎儿有关。”
“黎儿,你觉得那沈问兮如何?”
慕容溪也是目光看来。
“修为差了些,但容貌还可,不过,”
项黎摇头:
“她的气质我不喜欢,不够乖巧,为妾尚可,但若要定为正妻,恐怕父亲与家族这边,得重新考虑一番。”
慕容溪点头赞同:
“当然不可能为正妻,学宫不是最辉煌的那个学宫,门不当户不对,怎能让她当正妻。”
项戈闻言,道:
“自不会让其为正妻,但学宫这么多年,名声与影响力还是有的,学宫这边也有不少人,很在意面子,这事的面子事还是要做的。”
“我项族以正妻之名与沈问兮定婚约,倘若不给面子,那就是学宫这边的事情了,至于过门之后,是妻是妾,谁又会在乎那婚约所说。”
这时,外面有侍人声音响起:
“老爷,温浴都准备好了。”
闻言,项戈看向慕容溪,道:
“夫人,走吧,去放松放松。”
末了,也向项黎说道:
“你院所也已准备,温浴乃是学宫特色,黎儿你也感受一番。”
声音落下,两人离去。
.......
学宫。
“项族的来意,果然如传闻所说,不光是为观法一事,这项戈言及婚嫁之事,应当是对问兮有打算。”
初步接触后,学宫几位重要人物,也是当面相谈。
“项族的野心不小,当初那位慕容圣皇,就是他们凭借婚事相联络,如今学宫全力培养问兮,项族自然不会没有打算,不过,问兮与项黎,彼此之间并无太多接触,就这么草草定下,实在过于敷衍。”一人出声道。
另一人则是摇摇头:
“不过是纯粹的利益手段,这样的婚约,又与卖了问兮有何异,以问兮之资质与聪慧,将来之成就,未尝不在项黎之下,若两人定下婚事 ,未来之名与声,只怕都会算到那项黎的头上。”
“话虽如此。”一人摇头一叹:
“项族做事,除非他们主动放弃,不然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既然提起此事,只怕必然有做打算,若拒绝,怕是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话音刚落,便有冷哼声响起:
“我学宫存在多年,名望于此,他项族也不过在我学宫关注下成长起来,如今虽风头正盛,但也别妄敢对我学宫如何!”
对此,数人为之轻轻点头。
学宫有学宫的傲气,岂能就此轻易俯首。
不过,还是有声音道:
“但不可否认,项族如今,的确有如日中天之盛,况且此次先知卜言,必然是在提醒着什么,项族那项黎,项族全力培养之辈,两尊圣皇之后,若能以正妻之约来定此事,门当户对,或能借以旺我学宫之势,我觉得倒也未尝不可。”
“李副院。”有人目光看去,道:
“你这般说,自也有道理,但定婚约这种事,恐怕不能仅仅只从利益来看,还是得看两人之间,若问兮与项黎之间并无意愿,这又不免落入为利益而牺牲的窠臼。”
李副院闻言一笑:
“我学宫存在虽久,但势不如往,诸位心中想必也都清楚,意愿乃至情感,是为私,而我所言,是为公,让私于公,当是应有之义,虽有牺牲,但我倒觉得,必要的牺牲却是值得的。”
这时,另一人也是循着开口,道:
“若项族能有足够诚意,且以正妻婚约来定此事,并让项黎入学宫,此事,倒也可被考虑。”
“项黎入学宫?”有人摇头:
“项族那边,只怕不会答应。”
这时,有声音向孟禺道:
“问兮是院长找来,此事,院长有何打算?”
众人皆看向孟禺。
孟禺摇头:
“婚嫁,对女子而言是件大事,外人终不能为之做主,多年来,学宫用了大量资源与精力培养问兮,但若以此为由,就要问兮为学宫做些什么,何尝不是一种要挟,终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