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许诺吃着包子喝着豆浆，带着许可去了公司。
    第一天吃到妹妹做的早餐的时候，许诺开心坏了，以为天天都有早餐吃，结果就那一次。
    走到大厅，刘舒兰打了个招呼直接带走了许可，这让许诺一阵牙疼，觉得自己像是个保镖。
    电梯到了十二楼，门刚打开，秦邦彦拉着他就走。
    “秦总，什么事啊？”许诺看着手里啃了一半的包子，有些惆怅，这包子是吃还是不吃呢？
    秦邦彦没好气道：“吃吧吃吧，就是叫你来说个事。”
    许诺低头继续啃包子。
    “小许，你的歌初审通过了，已经报送上去了。”
    “嗯嗯，好。”许诺滋溜喝了口豆浆。
    秦邦彦本来以为他会很兴奋，然而他只顾着吃早餐，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
    “嗯，我知道了。”
    “你一点都不激动吗？”
    “这有什么激动的，只是初审而已。”许诺淡定地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过了初审意味着什么吗？”
    许诺沉吟了两秒，“意味着过了初审？”
    秦邦彦表情僵硬，脸上的笑容消失，抬手指了指门口。
    “什么意思？”许诺不解。
    “滚去上班。”
    许诺撇嘴，转身出门，小声嘀咕着，“老秦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没怎么见过世面。”
    秦邦彦气结，恨不得把他抓过来揍一顿，这货太特么气人了。
    办公室里，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从老板那边传来的消息，其他公司也都上报了第一批歌曲，总计已经有上百首，而他们这边才报了十首。
    几个大师之中只有沈建华提交了一首，再然后就是许诺的那首歌质量不错，其他八首都是用来充数的。
    还是不够，秦邦彦想到这，让赵媛通知大家开会。
    会议室里，秦邦彦扫视全场，“三天过去了，你们一百多号人，一共就交了十首歌！”
    众人纷纷低头。
    “还有一半都是滥竽充数。”
    大家头更低了，身子都无形之中矮了几分。
    “有些人一点不上心，觉得跟自己没关系，只要有人写就行，等着坐享其成，别人在加班写歌，你们写歌不行下班倒是跑的挺快。”秦邦彦脸色冰冷。
    “我告诉你们，作曲部不养闲人！”
    “没有集体荣誉感的人，凭什么享受集体成果！”
    老秦威望很高，一通训斥下来，吊儿郎当的人悄悄坐直了身子，翘着的二郎腿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下来。
    “如果再有类似情况，不管我们的歌有没有被录用，这些人年终奖都减半！”
    秦邦彦越想越气，“周末没加班的人留下来，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一半人站起身来，走出会议室。
    许诺跟在后面准备出去。
    陈方一把拉住他，小声道：“许诺，秦总正在气头上，你别跟他对着干。”
    “啊？”许诺愣了一下，“我没有啊。”
    陈方把他按在座位上，“你周末没来，秦总当时来转了好几圈，早都发现了。”
    许诺无奈，只能坐在那等着。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秦邦彦扫了一眼会议室，没加班的都留下来了。
    偷懒摸鱼的人可以有，偷奸耍滑的他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各位，我知道写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灵感的人，可以给其他人帮帮忙，也许灵感就来了。”
    秦邦彦这会语气倒是温和了下来，他眼神一扫，略微顿了一下，“许诺，你在这坐着干嘛？”
    “哦，我陪陈哥坐坐。”
    “去去去，瞎凑什么热闹。”秦邦彦挥手赶人。
    陈方一脸懵逼，这踏马是领导私生子吧？
    别人都得挨训，他屁事没有？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他一個人，其他人也窃窃私语起来，看秦邦彦的眼神或多或少也有些不满。
    许诺是关系户他们早就知道了，先是秦邦彦，后是林晚晴，之前他们也懒得管，这回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心里的不满爆发出来。
    “凭什么！”
    “区别也太大了吧，关系户就可以有特权吗？”
    “许诺也没加班啊，凭什么他可以走？”
    “长得帅，有关系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众人越说越生气，“秦总，当初你可是说过，我们部门只看实力，不看关系！”
    秦邦彦忽然笑了笑，端起杯子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你们觉得我让他出去是在搞特权？”
    “难道不是吗？”
    “开了这个头，以后作曲部的风气就歪了，大家还能写出好歌吗？”
    “就是！就是！”
    秦邦彦把放下杯子，“前面我让伱们留下来说的那句话还有人记得吗？”
    众人面面相觑，“没加班的留下啊。”
    秦邦彦摇头，“前面还有一句。”
    忽然有人小声道：“是不是写了歌就可以不用加班啊？”
    秦邦彦微微一笑，“没错，写了歌就不用加班，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嘶！难道许诺写歌了？”陈方挠了挠头。
    “嗯，当天他就提交了一首歌。”
    现场议论声更大了，“一天时间能写歌？以为自己是大师吗？”
    “怕不是随便瞎写的吧！”
    “就是，那天开完会他就不见了，到下班才看到人，糊弄谁呢。”
    “闭嘴！”秦邦彦怒斥道，“自己做不到就贬低别人，好让自己心里舒服点，你们不觉得丢脸吗？！”
    “我不信他有这个实力。”
    “他写的歌有那个水平吗？”
    “初审通过，已经报送评委会了。”秦邦彦脸色很难看。
    “那又怎么样，过了初审就是好歌吗？”
    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秦邦彦看都没看，呵斥道：“什么人，不知道敲门吗？”
    走进来的是董事长李东超，“呵呵，老秦，火气很大嘛。”
    秦邦彦感觉自己像是被火车撞上，他迅速镇定下来，“李董，您过来是？”
    “你们作曲部谁叫诺言？”李东超问道。
    “李董，是我的艺名。”许诺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果然是年少有为啊。”李东超笑得很开心。
    许诺和秦邦彦一脸莫名其妙，两人对视一眼，秦邦彦开口道：“李董，您这是？”
    “哈哈哈，我刚刚接到通知，诺言的《错位时空》已经被青年社录用了！”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刚刚质疑声最大的人也不吭声了。
    李东超出门后，秦邦彦扫了一眼全场，“继续啊，刚刚不是嚷嚷地很大声吗？嗯？怎么不说话了？”
    “关系户？搞特权？随便写？”
    没人敢吱声，纷纷低头装鸵鸟。
    秦邦彦发了一通火，语气缓和下来，“你们都得感谢小许，这次竞争很激烈，我们本来是没什么机会的，要不是小许出手，你们的年终奖谁也保不住。”
    “散会吧，接下来好好干，我会跟老板申请多发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