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餐厅，沈凯文抢先一步，擦了擦椅子，“许老师坐。”
可恶，居然被他抢先一步！
陈方一把拿过茶壶，用茶水把杯子冲了冲，然后给许诺倒了一杯茶，“许哥，喝茶。”
这一回合双方打成平手。
“许哥点菜。”陈方抓住先机，拿过菜单，“这几个都是招牌菜，上次吃了味道不错。”
“嗯，那就点几个吧，沈哥有没有忌口？”许诺随口问道。
谁知沈凯文噌一下站起来连连摆手，“许老师，叫我小沈，沈凯文，凯文都行，千万别叫我哥。”
看着腆着一张老脸的沈凯文，许诺眼角抽搐，“沈哥，这菜比较辣，你行不行。”
“没问题。”
陈方开始对沈凯文有点刮目相看了了，好家伙，看着跟他叔一个辈分，也好意思让许诺叫小沈。
是个劲敌啊。
菜上来，几个人闲聊开了。
这种场合当然少不了攀老乡的环节，这一聊，发现三人在魔都还真是算老乡。
许诺来自江城，陈方来自潇湘，沈凯文来自赣西。
三人关系无形中亲近了不少。
乱世一起打仗，盛世一块打工，下雨一块防洪，三個老伙计主打就是一个有难同当。
“来来来，咱们喝一个。”陈方端起杯子提议道。
下午还要上班，他们也没喝酒，以茶代酒就这么聊上了。
最后三人称呼定下来，主打一个混乱，三人各叫各的。
许诺叫他们陈哥和沈哥，陈方喊许哥和沈哥，沈凯文喊许老师和陈哥。
服务员都懵了，搞半天都搞不清楚几个人到底什么关系。
很快菜上齐，许诺跟他们也熟悉了不少，男人的友谊有时候很简单，聊得来就是朋友，聊不来就再见。
许诺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然后默默地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
水还是温热的，一口下去，那滋味，从喉咙到胃都是火辣辣的。
“许老师，是不是味道不够？”陈方发现了异常，开口问道。
“……”许诺无言以对，“沈哥觉得味道怎么样？”
“啧，确实不够辣。”沈凯文摇摇头，大快朵颐。
妈的，大意了，忘记这茬了，这俩人一个比一个能吃辣。
硬着头皮吃了两口，许诺招手叫来了服务员，“那什么，上一盘番茄炒鸡蛋。”
“好的，先生，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了。”
服务员走到门口，许诺又叫住了她嘱咐道：“番茄炒鸡蛋不要放辣椒。”
“好的。”服务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谁家番茄炒鸡蛋放辣椒啊。
沈凯文一听就乐了，“许老师是去过我们那？很了解嘛。”
“有幸去过。”
酒足饭饱之后，沈凯文这才说起正事，“许老师，新歌我已经录制完了，您抽空指点一下。”
许诺摇头道：“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唱功，把自己当做歌词里的人物，自然就能唱好这首歌，苦情歌跟其他歌曲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感情。”
“只要感情表达出来，观众就会欣赏，一味炫技反而落了下乘。”
有些歌需要技巧，有些歌更注重感情，只要感情真挚，根本不愁不火。
沈凯文连连点头，“谢谢许老师指点，我会记住的。”
这时许诺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过来看了一眼，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两人都表示理解，沈凯文忽然道：“许老师，我想调整下新歌的分成。”
陈方大惊失色，这家伙犯病了，还没怎么滴呢，就想多拿分成？眼看就要惹怒许诺，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悄悄踢了踢沈凯文。
许诺不动声色道：“你想怎么调整？”
如果沈凯文得寸进尺，他不介意重新换个人。
“我觉得以我现在的水平，现在的分成模式不适合我。”
这话一说出口，陈方悄悄叹了口气。
许诺表情冷了下来，果然是想趁着自己火了之后重新谈判吗。
“许老师，我想把分成降到两成。”
“诶？”
许诺思路都不连贯呢，特么还有给自己降价的！
“沈哥，你咋想的？”
沈凯文嘿嘿一笑，“没别的，就希望许老师以后有合适的歌多给我几首，价钱好商量。”
沈凯文胸脯拍得砰砰响，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大款出来了。
许诺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沈哥不用多想，这一轮你要是能晋级，第三轮我再给你一首新歌。”
说完许诺匆匆离开，没心思跟他们继续聊。
刚刚收到的消息是林晚晴发来的，就两个字，“练歌。”
啧，这女人越来越有女王范了，说话跟下圣旨一样。
许诺当然没惯着她，回答比她还硬气，“练就练。”
练歌房里，许诺还没开口说话，林晚晴先开口了，“明天我得出去跑通告，你有空了自己来练吧，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法，练呼吸和发声。”
“又出去啊？”
“嗯，节前都会很忙。”
中午吃饭时间有点长，虽然说老秦说了他可以不去上班，不过他并不是不知分寸的人，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
练了不到一个小时，许诺看了看时间准备走，忽然想起来他还从来没请林晚晴吃过饭呢，倒是经常让她请。
这些天还经常让人家给他培训，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学姐，晚上有空吗？”
林晚晴疑惑地嗯了一声。
江城人喜欢用嗯来表达各种意思，简单方便，主要是连嘴都不用张开，用鼻子就能嗯一声。
四声表示肯定，二声表示疑问，三声表示感叹，一个字适用于不同场合。
“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啊。”
“嗯。”林晚晴略一思索，同意了他的邀请。
如果刘舒兰在这恐怕要惊掉下巴，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够约林晚晴出去吃饭，即使有，也是刘舒兰陪同。
单独出去是不可能的。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两人早就出去过好几次了。
“吃什么？”
“……”许诺有点尴尬，“等我下午研究下挑个好地方吧。”
“嗯。”
回到工位，许诺坐到陈方旁边，“陈哥，有没有氛围好的餐厅推荐一下？”
“约会？”陈方一脸八卦道。
“不是。”
“那没有。”
“……”许诺思路都不连贯了，咋地，单身狗就不配吗？
“哈哈，我知道有个餐厅不错，我把地址发你微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