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宅客厅,茶桌边。
箱子沉重,已经搬的差不多,陈雪冰跟何爱媛都有些喘气。
章文宣:“行了,最后两箱我跟子杰搬,你们歇着!”活动着膀子走出去。
何爱媛看向喝着水的陈雪冰,走过来,也倒水喝。
何爱媛:“陈小姐,我哪里得罪你了?”
陈雪冰一愣,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截了当。
何爱媛没看她,只是喝着水说:“如果你讨厌我是跟别人一样因为我是个演员、是个戏子,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上次在庆典上,咱们见面时你并没有给我这种感觉,但这次……”
陈雪冰放下水杯,打断她的话,淡淡的说:“何小姐说什么,我不懂!”
何爱媛扫了眼正搬着最后两箱鸦片从庭院走进来的方子杰与章文宣。
何爱媛微微一笑,低声说:“以前我跟他只是玩玩,但这几天我突然在想,如果能过了这道坎,我或许会试着跟他走到最后!所以——希望陈小姐你别搞混了,你的目标是章文宣,我的目标才是方子杰!!”
说完话,她就快步迎向刚刚进来的方子杰,帮他把箱子叠放在其他箱子上。
陈雪冰被何爱媛的一番话说得又羞又恼,本要上前跟她理论,但是当她看到何爱媛对方子杰嘘寒问暖,并关切的递上一杯水时,内心竟突然拧了一下。
她不禁怔愣了一下,心想,我这是怎么了?
.
何爱媛紧挨着方子杰,照猫画虎的按着他的做法,把新标签重新贴在每一箱鸦片箱箱体上。
新标签上是香烟的牌子,与小东子贴的海报内容相同,只是缩小后,那个长方形的烟盒更加醒目。
陈雪冰和章文宣打下手,在标签的背后刷上浆糊,她无法克制的看了眼方子杰与何爱媛亲近且有说有笑的样子,竟是走神,忘了做事。
这期间,章文宣一直在旁边兴奋的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章文宣:“……晚上过去吃饭的时候,陈婶跟两个妹妹只要是我说的就都没意见,倒是陈师傅不像从前,只顾着喝酒也不说话!我呢,不跟他计较,谁让他以后是我老丈人,这个改变,我不适应,他肯定也一样!其实想想,本少爷这样的女婿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简直是求都求不到。雪冰,想什么呢,这几张上面没摸浆糊!”
陈雪冰哦一声,忙收敛心神。
鸦片箱子的新标签已经全部贴完,章文宣正在用日语打电话。
“……三爷,我是剪草由纪夫……对,今天晚上到港,明天一早就能送过来……是这样,一口价……好,好,明天见!”
他打完电话向方子杰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看到何爱媛端着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从餐厅出来,不禁露出笑容,却见陈雪冰已经起身往房间走。
章文宣冲方子杰挤挤眼,招呼说:“雪冰,咱们也喝一杯?!”
说着话,他端过何爱媛手里的托盘追着陈雪冰离开。
何爱媛无奈的笑笑,直接上手从酒柜里拿出红酒和杯子。
“一想到明天的事,我就睡不着!”
何爱媛慵懒的依靠在沙发里,像只娇贵的猫儿。
她喝光杯子里的酒后,看着方子杰再给自己和她倒酒。
何爱媛:“我猜那个背后搞事的是日本人吧,所以你特意让章少爷假扮成日本商人!”
方子杰笑了笑:“看来只要不是自己的事,你立刻就变聪明了!”
何爱媛叹息,自嘲的说:“我是典型的当局者迷,只是……”停顿,琢磨着说:“拍戏时我去过日本,还住了一段时间!感觉上,他们都很有礼貌,城市建设呀什么的都比这里强,我当时还想,要是我们也能那样就好了!”
方子杰:“确实如此,我有几个日本朋友就是你说的那种人,但来到中国后他们因为立场、目的不同就有了很多变化!”。
何爱媛叹气:“我的日常生活、工作跟日本商人接触不多,但曾听章少爷说,日本商人大多都很守规矩,只有个别人是不良分子,我们却因为这个误会了他们所有人!”
方子杰一笑:“现在不是误会,是遇见了个别人!”
何爱媛喝了口酒,幽幽的说:“你们男人的事可真复杂,我是女人,我不懂,好在清楚了前因后果,对你对大家也就没那么抱歉了!”一笑:“今儿晚上我可以睡个好觉!”
.
深夜,寿昆制罐厂会记室,保险柜被毁,里面的钱财已被洗劫一空。
一名会计倒在血泊中,早就没有了呼吸。
一身工作服的方子峰在几名干部的簇拥下,疾步而来,对此目不忍睹。
一名高管在章湘元的示意下过来汇报。
“大老板,根据安保人员介绍,他们是在查夜时发现王会计的,那时候他已经……然后就发现是有劫匪闯进来过,从外面到这里至少要经过五道门,故此推断应该是内部有人与劫匪串通……”
会计的尸体被运走,地上残留着斑斑血迹。
安保从窗边的铁丝网上取下一角撕破的衣服残片。
安保把衣服残片拿给方子峰看。
“看样子劫匪逃跑时被铁丝勾到了衣服,上面还残留着一股香味,应该是鸦片。”
方子峰脸色凝重,接过衣服残片闻了一下。
章湘元在一旁偷偷看着他的举动。
东边的天空中显出鱼肚白,朝阳即将跃上地平线。
煎熬了一夜的方子峰面色沉重的听着汇报。
高管:“从劫匪逃跑的方向看是咱厂在火车站附近的临时仓库!”
章湘元气恼之极的说:“子峰,全是我的错,我不该让文宣一上来就掌管库房货运这么重要的事,不管他包庇谁,我都一定查出来,给你、给死去的王会计、给全厂一个交代!”
方子峰已经意识到什么,但不敢相信。
(本节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