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投射在床上,朦胧的纱帐内章文宣正爱抚着陈雪冰
章文宣喘息着伏在陈雪冰前,轻吻着她的下颌。
陈雪冰则抚摸着他浓密的头发,目光迷醉,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章文宣嗤笑出来:“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他又开始上下其手。
陈雪冰被他弄得浑身发,却突然停下来,用手抓着被子盖住全身。
章文宣,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父亲章湘元正站在床头,顿时吓得呆若木鸡,伴随着响屁屎尿齐流……
日租界,章宅,章文宣的房间。
章文宣猛然惊醒,急忙撩开被子看下身,那里并没有屎尿,这才舒了口气,然后目光迷离的看向身边,那里也没有陈雪冰……刚刚他只是做了一个贪慕已久的春\/梦罢了……
随着房门被推开,床边的纱帐被丫鬟撩开挂起,章文宣的妻子李敏仪鄙视的站在床尾看着他。
他的神志这才回到现实,宿醉带来的身体不适以及头痛瞬间涌遍四肢百窍。
李敏仪麻木的吩咐丫鬟道:“少爷醒了,准备早饭!”
不等丫鬟出门,五个女人就蜂拥进来,争先恐后来到来床边,都向半梦半醒的章文宣身上挤。
其中一名女人抢先搂住章文宣脖子,撒娇说:“爷,今儿该陪我吃饭……”
另一名女人抱着章文宣的胳膊也抢着说:“爷你昨晚说了今天要陪我逛街对不对?”
剩下的三个女人也不逞多让纷纷争着说话,叽叽咋咋的混杂在一起根本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章文宣头痛欲裂,猛地挣脱开她们所有人,大吼一声:“都给本少爷闭嘴!”
他从五个女人堆里爬出来,站在床上,头疼中还些梦境缠绕的恍惚。
五个女人中两个新来的被他的吼叫吓了一跳。
章文宣指着她们,厉声质问李敏仪说:“她俩是谁?”
李敏仪冷嘲热讽道:“谁?您昨晚带回来的四姨太五姨太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两个新来女人见章文宣竟然把自己忘了顿时闹起来,其他三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灯,再次争先恐后的开口。
最先开口女人拉住章文宣的手,说:“爷你不是说除了我不要别人么,怎么我才进门一个月就弄了这么多狐媚子来……”
另一女人推开她,搂住章文宣的腰说:“爷喜欢谁就是谁,没你说话的份儿。爷,我不管你弄多少女人进来,既然答应陪我逛街了就……”
与此同时其他三个女人也缠上来,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混乱。
章文宣被五个女人前后左右的拉扯着摔倒在床上,只觉着生无可恋,窗外的阳光中隐现着梦境中陈雪冰妩媚的笑容。
章文宣用力扒拉开身上的女人。
章文宣:“滚,都给本少爷滚……”
但五个女人乱哄哄互相争论谁也没听见他的话。
章文宣终于放声吼叫道:“都给本少爷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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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陈雪冰就安顿好母亲和小妹妹从法租界小宅里出来,重新上车,和方子杰离开该地区。
方子杰看了眼一路上一言不发的陈雪冰,说:“放心,我们的事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很快就能回来。以后你如果有事必须出去就多绕几个圈,确信没被跟踪再回来。估计过个一年半载文宣那边也该死心了。”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存折递给陈雪冰说:“给,你投在短期债券上的钱,一分不少全在里面。再有,过了今天我会去上海,短期内不会回来,即便回来也会先打电话……”
陈雪冰一路听着他的安排心情复杂,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存折,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道:“等等,那个,我妈和小雪还没好还得去医院,而且,而且这点钱撑不了多长时间,我得去工作,还要想办法跟小冰联系,我爹自打年头上去给日本人修营房就一直没有音讯,要是他回来了,找不到我们怎么办,所以我,我不可能不出门……”
方子杰:“你看一眼折子,我应该把这次你帮忙的报酬也放进去了。”
陈雪冰根本不看,有些着急,说:“可我不能让你养着我们一大家子……”
方子杰看也不看她,随口又说:“就目前来说,如果你既要守住自尊,又想甩开文宣,那就只有跟我结婚这一个法子了,好在我除了有你希望的所有条件,也不怕谁记恨报复!”
陈雪冰惊讶的看向他,一下子静了下来。
清晨的街道上还没有什么人,很是冷清。
方子杰的车停在路边。
陈雪冰还在讶异的看着方子杰。
方子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依旧很随意的说:“对,你没听错,我不玩假结婚那套,要结就真结!所以你想好了,尽快给我个答案!要是你觉着刚刚我说的结婚理由不舒服,我也可以换种说法,就是自从认识你我就念念不忘,希望跟你永结同心,共度一生,只是你身边和心理一直有别人,我才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感情,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说出来!!”
说话中,他看到孙师傅拉着洋车拐过来,便把手伸到车窗外打了个招呼,然后下车,来到陈雪冰一侧帮她打开车门。
他看到陈雪冰依旧发蒙的表情倍觉可爱,说话的时候就不免带上一些温柔和笑意,说:“待会儿别慌,我都安排好了,你不需要特意做什么,就按你平常做的去做就行。”
陈雪冰看着他近在眼前的笑容,终于缓过神,脑子也灵动起来,问:“刚刚的话你跟多少女人说过?”
方子杰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恢复正常了,笑着说:“当然只对你说过!我这么回答你满意吗?”
昨晚在歌舞伎厅里的难堪,对现在的陈雪冰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屈辱,但她无法直面目睹这一切的方子杰;今早,方子杰带来了二妹妹陈小冰的好消息,还把她们一家保护起来不再受到来自章文宣的骚扰,这对她来说是临危解困的恩情。
于是,尴尬和恩情交加,让她无所适从,不知道接下来该以怎样的方式与方子杰相处。
如果是单纯的尴尬,她可以避而不见;
如果是单纯恩情,她可以顶礼膜拜,尽力报答;
但偏偏这两者混合起来,而对方还是她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感情的方子杰,她一下子就拘谨起来,即无法回避也无法靠近……
直到她发现方子杰还是过去那个看透她心思、了解她全部心思的方子杰,这才一下子找回自我。
(本节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