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等不到小丫头回应。
    将肉条盘往她面前推。
    余小小瞧着炸小酥肉，
    味道闻着很香。
    她眼中闪过惊喜。
    夹一些在餐盘里又推回去。
    “江衍哥，我吃不了那么多，这些就够了。”
    江衍没再坚持。
    快速吃完饭，起身离开。
    能一次次容忍身体抗拒接近小丫头已是极限。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操场上
    体育器材室。
    江衍打开门，躺在海绵垫上睡觉。
    从入学到现在，他经常躲在这里面。
    习惯狭小，拥挤，压抑的空间。
    这样能给他安全感。
    唯一缺点。
    空气不太好。
    江衍释放恶气，卷起一股风，顺着缝隙吹进来。
    将有些发霉的空气带走。
    他眉头舒展。
    双手托着头，躺在海绵垫上渐渐合眼。
    晚自习不想去。
    他要好好理理剧情。
    怎么会那么巧，
    一直追在他身后的小丫头，会跟其他异性走近。
    资金被冻结，学校人员先知道。
    几个不对付的家伙合起伙来揍人。
    学校拿出曾经他打架斗殴的事情，被勒令退学。
    一件又一件事情接踵而至，出现的过巧合。
    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捣鬼，断断不能信。
    江衍闭上眼睛，努力回想记忆中画面。
    站在小丫头身边的男生个子很高，走路打晃……
    等等。
    那家伙左脚好像残疾，走路有些不对劲。
    是谁呢？
    他记忆中只看到一个背影。
    暂时搜寻不到与之相似。
    小丫头怎么会那么巧，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自杀？
    他临时起意，没有任何人知道。
    到底是谁通知的？
    小丫头身体那么好，怎么会突然生病？
    太多疑团解不开。
    想来想去。
    想的他头疼。
    江衍隐去念头。
    强行进入睡眠。
    在他睡着后。
    身体被一团白色屏障包裹。
    墙上黑色影子晃动着。
    迷迷糊糊。
    在第四次铃声响起。
    江衍醒来。
    从器材室出去。
    昏暗的路灯。
    几棵大柳树随着风吱吱作响
    操场显得寂静。
    夹杂一丝阴森感。
    咯吱……
    在他身后方传来踩断树枝的声音。
    风吹过来。
    闻到一股熟悉的恶臭。
    江衍唇角轻勾。
    扫了身后一眼。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往教学楼方向走。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久久未移开。
    对方似乎极其恨他。
    目光阴狠怨怼。
    从他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是寄宿在亲戚家。
    除了初高中经常打架斗殴。
    没有做过什么深仇大恨之事。
    从小无父无母。
    在亲戚家借住，他努力降低存在感。
    直到他上初中后，突然被人堵住去路，
    称是他父母给他留下一笔钱，要他上初中，年满13周岁才能领取。
    给他一张银行卡。
    他当时以为对方是骗子。
    直到拿出几项证据，甚至和他去银行。
    这张卡的确是他那所谓的亲生父亲名下。
    卡里资金不少。
    这辈子可以任意挥霍。
    也正是因为这张卡。
    他逐渐过起奢侈生活。
    花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不傻，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所谓捐钱建教学楼。
    这件事儿也不是他干的。
    是他父亲另一部分存款，以他名义建造教学楼。
    只为他能有一个好的上学环境。
    可惜。
    从始至终，他都不是一块上学的料。
    典型的他只认识那些字，合在一起就读不懂了。
    江衍从教学楼拐角穿到厕所。
    那束目光终于转移。
    临睡觉前，上厕所的同学多。
    厕所极其难闻。
    江衍屏住呼吸，脸黑一个度。
    在黑夜当中不明显。
    这破学校，他真一分钟也不想待。
    耐心耗尽。
    江衍折返回去，
    在洗漱台发现一道娇小身影。
    本能用恶气将其包裹。
    女孩穿着粉色睡衣，正在洗今天穿的白色半袖。
    江衍走过去。
    将来前写好的纸条放在女孩口袋。
    女孩看着他，将手擦干放进口袋里。
    确定她知道。
    江衍离开。
    转身进入男生宿舍。
    余小小站在洗漱台前，手不自觉捏紧纸条。
    她加快动作，将衣服晾在衣架上。
    端着盆回到宿舍。
    爬到上铺。
    她蒙着被子将纸条打开。
    用手机屏幕光照亮纸条。
    上面写着［余小小我喜欢你］
    末尾是男人名字。
    看到这几个字，余小小瞪大眼睛，
    下意识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江衍哥也喜欢她？
    巨大惊喜将她砸懵。
    好半天反应过来，
    余小小擦掉脸上泪痕，如视珍宝般将纸条放在心口位置。
    ［江衍哥……］
    ［江衍哥也喜欢我么……］
    手心压着纸条。
    她努力放平呼吸，强迫自己入睡。
    翻来覆去。
    怎么也睡不着。
    唯恐太闹腾把下铺吵醒。
    她不再乱动。
    蜷缩着身子，手上紧紧攥着纸条。
    不知过多久。
    终于睡着。
    第二天醒了。
    余小小被同桌惊呼声吵醒。
    “我天！惊天大瓜！”
    “小小，你快起来，别睡了。”
    余小小脑子发懵。
    迷迷糊糊坐起身“怎么了？”
    同桌凑近床铺几分，踮着脚尖儿说“你那个哥他休学了。”
    余小小瞬间领悟所说。
    瞌睡虫被赶跑。
    “他休学了？怎么可能？”
    昨天江衍哥还说喜欢她……
    怎么会好端端退学？
    余小小急匆匆换上枕边校服。
    穿上运动鞋。
    连洗漱都忘了。
    一路跑出宿舍楼。
    她望着稀稀落落的同学身影。
    不知该去哪儿找男人。
    江衍哥是不是已经走了……
    内心不安被放大。
    余小小鼻子泛酸，眼眶里涌起泪水。
    泪不争气落下。
    模糊视线。
    她蹲在地上，紧咬着唇。
    试图用疼痛来忍住泪意。
    泪一次次掉落。
    她怎么这么笨？
    为什么没有发现江衍哥像变了一个人？
    明明那么明显。
    给她棒棒糖，给她放一瓶饮料，打了一份她最爱吃的菜，甚至用纸条表白……
    这根本不像江衍哥。
    那表白或许在向她求救。
    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余小小你个大笨蛋，你为什么不关心一下。
    江衍哥决定休学，一定是发生了让他很伤心的事。
    余小小懊恼的不停捶头。
    直到手腕被人攥住。
    她抬头一瞧。
    恍惚间看到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错觉么？
    余小小呆愣愣的，不敢相信。
    “江衍哥……呜……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她站起身，扑进男人怀里，
    余小小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腰，再抑制不住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