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祁瑜推开一扇门。
烛光微弱晃动。
床上人正熟睡着。
睡觉一点也不老实。
被子有大半掉到地上。
祁瑜无奈叹气。
将被子掖好。
望着夫郎那略显消瘦的脸。
曾几何时,那脸也曾肉乎乎。
她最喜欢做的就是掐男孩脸颊。
像面团子一样软和,身上也奶香奶香的。
男孩小时候身体虚弱,动不动就生病。
不知从哪儿得来偏方,开始每一天喝牛奶。
连泡澡都是用新鲜的牛奶。
长期下来,他的身体里开始散发奶味。
很好闻。
她一向最不喜欢喝牛奶,闻着男孩身上的奶香味儿,也觉得很舒服。
明明两人在儿时是最好的伙伴。
祁瑜坐在床边看着他。
不知不觉抬起手,落在他额头。
这是她的夫郎。
一个从不会背叛她的存在。
真的要敬而远之?
可若亲近,自己真的能够回应他那份感情吗?
会不会给他造成第二次伤害?
莫名不舍。
祁瑜板着脸,陷入迟疑当中。
砰一声。
窗户被风吹开。
祁瑜下意识看向床上人。
确定他没有被吵醒,松了一口气。
立马起身去把窗户关上。
外面风呼呼作响。
大概是变天,
要下雨了。
屋内,微弱的烛光被吹灭。
陷入黑暗当中。
祁瑜夜视一向极好,倒也能看清屋内的障碍物。
她站在床边。
犹豫是走是留。
不过是来看看他,总不好一直在这边。
她这般想着,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
一道闪电落下来,瞬间照亮屋子,又再次黑暗。
恍惚间记起自家夫郎一向胆子小,最怕打雷。
祁瑜轻叹一口,任命折返回去。
床上本该睡得安稳之人,蜷缩着身子,紧紧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好似在说着什么。
祁瑜弯腰凑近几分。
隔着一层被子。
直到听见说的是什么,她震惊到愣住,忘记反应。
她没有想过夫郎害怕的第一反应会是叫她。
一声声乞求般的呼唤。
“妻主……”
这个笨蛋。
以为叫她就能够不害怕了。
祁瑜极力忽视心中那抹疼惜。
身体率先做出反应。
她脱掉鞋袜,掀开被子,从后面将人拉进怀里。
在衣服的遮盖下,从没想过她家夫郎这般瘦弱。
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难怪整日脸色极差。
祁瑜又一次叹气,把人搂紧几分。
轻哄着“不怕,我在……”
她的安抚很管用。
自家夫郎逐渐安静,呼吸再次平稳。
应该是睡着了。
祁瑜放轻动作起身,准备回去。
不料,
又一道雷落下。
她扭头望向身侧。
探出来的脑袋又缩到被子里。
就这状态,如何能睡得安稳。
罢了。
不回去了。
打定主意后。
祁瑜重新躺下。
这一次,自家夫郎主动转过身来抱住她的腰。
小声嘀咕着“妻主……”
人没醒。
难不成在梦里也有她?
这个念头闪过。
怪难为情。
祁瑜脸热,抿紧刚刚扬起的唇角。
她回搂着夫郎,闭上眼睛休息。
本以为在陌生地方躺下会很难入睡。
呼吸间是淡淡的奶香味。
不知不觉神情放松,彻底陷入沉睡。
在她睡着期间。
身边人醒来。
江衍坐起身,看着躺在床外侧入睡的女子。
倒是会宠人。
他挑眸一笑。
老婆看着冷冰冰,有点傻的可爱。
想给拖走。
念头有点恶劣。
吓得小白立马上[宿主,不能再那么暴力结束任务了]
系统不提醒还好。
最讨厌被人123。
江衍翻个白眼[闭嘴]
他没有自残倾向。
不会自寻死路。
夜深了。
该好好睡一觉。
重新躺在里侧,顺势将人抱进怀里。
江衍心满意足。
果然,还是抱着老婆睡最舒服。
一觉睡到天亮。
祁瑜先醒来。
她掀开被子,倒吸一口凉气。
腰痛的厉害。
好像被什么掐一晚上。
隐隐作痛。
可能昨天骑马累着了。
祁瑜寻个借口没当回事。
从屋子里出来。
小厮在外面等着。
“那只狼还活着?”
房门关上。
江衍醒来。
他捏着酸胀的肩膀。
宠老婆这事儿真费体力。
有点耐心耗尽。
系统小白及时上线[宿主,你一定要冷静点]
动不动就大开杀戒,真要不得。
再这么下去了,它就得被强制回炉重造。
亲兄弟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人家那边主动做任务,根本不用系统费神。
到它这里可好,稍微不留神,宿主就把任务对象给捅了。
谁能有它惨。
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人家小绿轻轻松松就完成任务,还和主系统谈个恋爱。
现在已经成功退休,被他家宿主领着遨游世界去了。
越想越悲催。
它就是一个苦命的崽。
系统小白趴地上,在心里疯狂吐槽。
完全忘记它的心声被窥探。
江衍眯着眼思索。
他哥已经完成任务了?
这么快就获得全部能力?
有点想看看未来大嫂什么模样,能把他哥治的服服帖帖。
更不想完成任务了。
妈的。
费劲完成个任务,只给个0.001分,要饭的也没这么惨。
别等他获得全部解印值。
呵。
到时候非把这个破系统给炸了。
封印个毛啊。
江衍黑着脸,
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做,能够尽快完成小世界任务。
最不喜欢拖拖拉拉。
一分钟能解决的事儿,绝不让一分零一秒完成。
地神老儿,
时隔数年,不知还活着没。
区区神明,居然玩一些阴路子。
可真有意思啊。
江衍低头轻笑。
笑到情难自抑。
过于兴奋。
瞳孔颜色不断切换。
恶气在他身体表面波动。
嗜血的怨恶成功溢出来。
江衍双手攥拳,头缓慢僵硬的转动着。
嗜血冲动无法压抑。
他探出鲜红舌尖,扫过上唇,唇角勾起恶魔笑意。
地神气息又出现在小世界位面。
穷追不舍。
是想斩草除根?
啧~
无谓挣扎,不过浪费时间罢了。
小白吓得立马精神[宿主,警告,恶气值过高,请快速冷静下来]
可惜。
它在脑海中的呼唤并未唤起宿主意识。
江衍掀开被子起床。
他来到窗边,顺着缝隙深嗅。
熟悉的地神气息,
江衍闭上眼睛,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欢呼。
味道可真浓啊。
若是将其斩杀,吸收的恶气一定上品。
江衍推开窗户,正准备往下跳。
闯进来一人。
“江衍,你在做什么?”
熟悉声音响起。
背对着她,
江衍垂眸纠结。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赶在这时候。
动静一经出现。
地神气息逐渐飘远。
人已经走了。
江衍咬牙不爽。
差点就能够一探究竟。
什么都晚了。
几息间。
江衍动作僵硬转过身,看着女子“妻主……”
他露出一副疑惑表情。
又低头打量自己身在何处。
“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他装作不适,抱头回忆。
绞尽脑汁也没有搜寻到半点记忆。
痛苦到脸色发白,身体微微颤抖。
动作幅度过大。
一时不察。
他整个身子往后倒。
“妻主……”江衍惊呼一声,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疼痛到来。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
反而落入一个温暖夹杂淡淡香味的怀抱。
这香味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江衍仿佛入了魔,将脸埋在女子怀中,贪婪呼吸着她身上的气味。
这是他的妻主。
在看到夫郎即将跌落到地面的那一刻。
祁瑜身体本能反应,急忙将人接住。
夫郎身子赢弱,
哪怕比她高些,身体过于单薄。
平日里是不怎么吃饭?
怎么这般瘦?
抱在怀中直硌手。
正值夏季,所穿衣服单薄。
祁瑜身体一僵。
明显感觉到心口位置的温热呼吸。
刚刚……夫郎是在做什么……
她脑子里如同一团浆糊,没有思考能力。
整个人在发懵。
所幸很快反应过来。
祁瑜轻咳一声,提醒道“阿衍是准备一直被我抱着?”
说着话,也没有给回复机会。
又添一句“抱着也好,那我们去膳厅用早膳。”
还真大步往门口走。
江衍一向注重形象。
被自家妻主抱着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成什么样子?
光是想想便羞得想把自己埋起来。
“不要,妻主……妻主放我下来就好。”江衍心慌到声音发颤。
祁瑜不过是逗他玩。
看他怕极了。
装作无奈,把人放下。
祁瑜凑近几分,看着自家夫郎。
那红透了的耳尖不容忽视。
怎么这般害羞,连脖子都红了。
逗弄心思起。
祁瑜伸手抚摸着耳尖,笑着开口“阿衍是在害羞?”
明知如此,还要把话问出来。
看来恶趣味的很。
江衍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个位面的老婆,还真有一些和他相同的趣味。
他站在那里,脑袋垂得极低。
一副羞涩到不敢开口的柔弱样。
有时候装的多了,真有那么一点意思。
他甚至忘记自己是装的。
胡闹一阵,
他跟在女子身后来到膳厅。
两人坐在桌旁安静吃着饭菜。
谁也没有开口多话。
安静到只有碗筷以及。
下人早已离开。
谁也不敢打破这气氛。
空气中无形散发着暧昧气息。
两人单纯眼神对视,仿佛有爱意流淌。
吃过饭。
江衍站起身准备提出离开。
话音未落。
只听。
“昨儿抓到一只狼,你要不要去看看?”
老婆提出邀约,怎能拒绝?
就这样,
江衍再一次跟在她身后。
两人来到一处棚子。
里面圈养着几匹马。
一只通体雪白的狼趴在地上,显得极其惹眼。
他一出现。
那匹狼立刻嗅到气息,露出折服姿势。
耳朵打拢着无精打采。
祁瑜站在棚子外面,仔细打量着那只狼。
转头看向马夫“不是说一直乱叫还不吃不喝。”
那正趴在水槽边不停喝水的是什么?
传话也不能这么没有谱。
祁瑜冷着脸,一副不耐烦表情。
在气头上并没注意到她身侧之人。
江衍扫一眼那只狼。
上次挨揍没长教训。
还敢寻死觅活,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可以逃过一劫。
想的太简单。
雪山上的狼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按理来说,能发现那只狼。定会去屋子里面打探。
看到一句尸体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反应。
祁家府内上下安静的很。
似乎没被死了一条人命闹的人心慌慌。
是一点消息没透露,还是被勒令警告不许外传。
又或者是对方身份特殊,暗地里给解决掉了。
啧~
怪他。
不该让对方下线速度那么快。
早知道把身份统计清楚好了。
可惜。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恰巧一阵风吹来。
吹来了熟悉的气味。
江衍浑身被恶气包裹,处于暴躁易怒阶段。
稍微一点点风吹草动,足以令他想要大开杀戒。
地神怕是知道他处在暴躁边缘,不停的疯狂试探。
每次都是让他在老婆面前出丑。
怎么?想要用老婆来制约他。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露出厌恶邪恶的表情。
以为他会崩溃。
地神老儿什么都不懂。
自以为是的很。
以为足够了解他。
无聊把戏每次都上演。
懒得配合。
江衍收回目光“妻主,没什么事情我便先回去了。”
提出离开。
女子打量他几眼,点头应下。
江衍恍若未闻,挺直腰板大步离开。
一路行走带风。
来到自己院子。
终于卸下防备。
随着房门关上。
他那双黑眸消失,瞳孔已变为墨绿色。
手上一缕缕白色薄冰出现。
恶气过浓。
略显苍白的脸色衬得那双眸子发红。
整个身子处在僵硬阶段。
江衍强行逼迫自己,最大化释放恶气。
裸露在外的肌肤全被薄冰遮盖。
冰的厚度越来越大。
老婆眉心处的印记还未出现,没有达到喜欢的地步。
他需要足够的耐心去等待猎物掉进陷阱。
一向最繁琐麻烦。
他需要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让恶气宣泄。
恶气纯度越来越浓。
系统小白不放心[宿主,恶气值过高,人类身体无法承受,你需要快速冷静下来]
江衍无视系统所言。
双手摊开,快速画下结界。
恶气从掌心源源不断飘出来。
四处关闭的空间内,一阵阵风掀起来。
江衍站在桌子边,双眼紧闭,努力感知恶气躁动。
时间1分1秒过去。
江衍脸上结出薄冰,连睫毛上也落了一层白霜。
呼吸逐渐薄弱。
几不可闻。
他整个身体如同一冰雕塑。
仅剩不多的意思下,江衍努力感知恶气。
终于不再躁动不安。
一炷香时间后。
江衍身上薄冰化去。
呼吸开始恢复正常。
意识渐渐回笼。
长时间站立血液不流通。
江衍试着往前迈一步,奈何双腿发软,无力支撑身子,
只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他手搭在床边,深吸一口气。
待攒足力气。
想要站起身。
偏偏老天和他作对。
双腿仿佛不听使唤,没有半点力气。
恶气几乎属于耗尽状态。
这副身体确实无力支撑。
江衍努力掀开眼皮。
眼前景物变得模糊,好似整个屋子都在晃动。
他高估这副身子的承受能力。
眼前一黑。
直接倒在地上。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后。
祁瑜又一次出现在他屋子。
不过是下人新买来的糕点,她想拿给夫郎尝尝。
推开门。
只见自家夫郎昏倒在地上。
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若不是她恰巧过来,指不定要昏迷多久。
这帮小厮是做什么吃的?一点也不仔细。
祁瑜急匆匆把人抱起来。
出了屋子。
小厮上前。
她停下来,冷声警告在外面打扫了几个下人。
“你们最后祈求他没事,否则你们全给我陪葬。”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无形释放威压。
几个下人自知情况不对,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现下情况危急。。
祁瑜没心思听他们在那鬼哭狼嚎。
一路快跑着来到自己院子。
大夫早已在院外等着。
经过一番忙碌检查。
大夫仗着胆子开口“祁家主,您这位夫郎身体亏损严重,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状态,可得好好调养一下,否则……”
大夫那埋怨眼神祁瑜落在身上。
就差用眼神说她怎么照顾人的,祁家家大业大,不至于少口饭吃,怎么把人照顾成这个鬼样子。
祁瑜理亏,一言不发,默默接受大夫的教训。
她用眼神示意身边人把大夫护送出去。
随着房门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她与夫郎两人。
祁瑜坐在床边,抓着夫郎的手。
那双手冰冷,照正常体感差的多。
怎么会好端端的身子亏损那么严重?
江家不可能照顾不好他。
以前也没有赢弱到这个地步,动不动就晕厥。
难不成真是她祁家照顾人不周到。
这要是让江家老两口知道,指不定怎么恼火。
怪她没有把人照顾好。
早知道这个样子,她一定按时监督人把饭给吃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当初她脑抽,把自家夫郎的院子安排到相反方向最远处。
一东一西。
来回跑太过麻烦。
指着夫郎把自己身子照顾好,简直痴人说梦。
不如干脆把人搬进来,到时候在一边看着,省得麻烦。
念头闪过,自觉有可实性。
祁瑜一向想到什么做什么,从不藏着掖着。
立马打开门,吩咐丫鬟把自家夫郎的换洗衣物拿过来。
祁瑜心里挂念的很。
一直在床边守着。
直到深夜。
人终于醒过来。
江衍借助搀扶力度坐起身。
打量一眼床边椅子上的被子。
老婆在这守他一晚上?
不太确信。
抬眼一瞧。
老婆眉心处的印记出现,甚至偏红。
彼岸花长出花骨朵,随时准备含苞待放。
这场昏迷倒也来了一个意外之喜。
江衍低着脑袋正在想事情。
“醒一醒,把这碗粥喝了暖暖胃。”
视线内出现一碗白粥。
看着清淡寡水,没有半点食欲。
江衍皱着眉头,无形露出嫌弃。
可能表情过于明显。
老婆又拿着汤匙搅拌清粥。
像哄小孩“乖,你想不想像其他小孩那样拥有一个健康身体?”
闻言,
江衍一整个震惊住。
老婆是疯了吗?怎么一晚上没见开始胡言乱语了?
对于那腻人称呼多少,有点毛骨悚然。
这也太诡异了。
他迫切想要老婆变回原来那副样子。
这又喂又哄的,谁招架的住。
丝丝缕缕恶气,透过眉心处滋养着彼岸花。
很小的一道印记落在他眼中成了一幅巨大的美景。
他可以看清所有。
到最后也没有逃脱喝一碗粥的命运。
体力逐渐恢复。
脑子开始正常运转。
江衍看着陌生屋内摆设。
随口一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谁知捅了马蜂窝。
老婆黑着脸质问他“不提这个还好,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再这么胡闹下去,你这条命就得搭这。”
江衍没理解他话中意思。
怎么个事儿?
他就是睡了一觉,难不成还发生什么大问题?
“大夫说你身体长期营养不良,已经亏损严重,再有下一次可能你命就没了。”
哈?
江衍傻眼。
这确定不是庸医,说的什么玩意儿?
他什么时候营养不良了?
他脑子发懵。
祁瑜却气狠了。
她将自己动怒的原因归结于怕麻烦。
江家宠在手心的人在她祁家出了差错,根本没办法交代。
两家的情谊基本算完了。
若真发生什么意外,被远在外地游玩的父母知道,她怕是没有消停日子可言。
为了避免麻烦。
这个笨蛋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比较稳妥。
这般想着。
祁瑜耐着性子解释“你若是不习惯厨子的做菜口味,想吃什么就说,别亏待自己。”
她甚至在心里思索把江家厨子聘请过来的可能性。
可不能再出现半点差错。
一而再再而三。
后续麻烦事会过多。
江衍感知到她心中所想,也配合着不再多言。
能每天搂着老婆入睡,求之不得。
他这一病闹得沸沸扬扬。
祁家上下老小全都知道。
还惊动了一直在自己屋子吃斋念佛的老太婆。
江衍躺在床上休息。
屋外传来动静。
祁瑜拒绝见客“祖母,他没什么事情了,不必惊动您老,阿衍还在睡着,您就先回去吧。”
看似语气很正常。
实则赶人。
祁老夫人怎么可能没听出话中意思。
依旧装不懂站在那里“我这也没什么事情,等他睡醒了再走,不看看不放心”
祁老妇人像疯了一样。
何曾对他这般上心过,只怕抱有其他目的。
他手里除了那些嫁妆也没有特别的物件。
这老太婆是看上什么了?
江衍闭着眼睛,回想那些嫁妆中有什么值得在意的物件。
能让这老太婆上心,不正常。
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有什么东西。
算了,改天拿钥匙把库房打开看看。
困扰暂时压下。
或许还真让这老中医说对了,他身子亏损严重。
躺下没一会儿便开始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