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洞内一处宽敞的大殿里,一群黑袍人在这里忙碌的刻画一些神秘的符文图案,看样子即将进入尾声。
而在大殿的角落里有一个胸前画着三道金色线条的黑袍人静静的坐在蒲团上,不知是在思考问题还是在修行。
这时忙碌的人群中,一个胸前有一条金线的黑袍人停下手中的事情,往角落黑袍人这里走来。
原来黑袍上的线条代表着等级,自从百善道人立下元丰教后,将所有黑袍人划分了等级。黑袍胸前的金线的数量代表着其在教中的地位和权力,一条最低九条最高,没有金线的统称普通黑袍。
“大人,黯汲法阵刻画好了。”走来的一线黑袍恭敬的对三线黑袍人说道。
“终于好了么,这地方虽好,但是到处都充斥着阳热炙气,压制的人十分难受!等我们祭祀过伟大的圣尊,借助圣尊伟力阴阳转换,这里将成为我们美好的家园!”
三线黑袍人站起来激动的说道。
很快他将所有黑袍人召集起来说道:“伟大的圣尊化身百善道人创立元丰教,我奉教主圣谕建立落云国分舵,幸有各位道友鼎力支持,今日即将大功告成建立属于我们的美好家园!”
“感谢舵主带领我们建立美好家园!”
身旁的一线黑袍人立即恭维道。
其他普通黑袍也纷纷跟着高喊起来。
三线黑袍人手轻轻虚压,大殿中立马安静。
“血刃,这次行动你居功至伟,今我以舵主名义升你为一道金边使徒,望你以后能更多的贡献!”
三线黑袍说完对人群中一指,一个普通黑袍人就看到自己胸前黑袍上浮现出一道金色线条,周围的普通黑袍也都发出羡慕的惊呼。
这人慌忙从人群中挤出来,跪下对三线黑袍人感激的说道:“多谢舵主,属下以后定不会让您失望!”
三线黑袍人满意的笑道:“起来吧,有功必赏有过必惩,这是教主定下的铁律,只要你们尽心做事,教主他老人家不吝赏赐!”
“去把那几个老家伙带上来,准备开始血祭!”三线黑袍人随即又吩咐道。
很快八个浑身是伤,气息萎靡的老头被粗鲁的拖过来。
“血刃,下面就由你来动手吧!”三线黑袍人对血刃淡淡的说道。
血刃一愣。
黑袍舵主有些不悦的问道:“怎么?不忍心下手?要不我换个人?”
血刃后背一阵发凉,他赶紧向黑袍舵主保证:“舵主您放心,敢和我们元丰教作对的都该死,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这时被拖过来的几人中,有老头对这些黑袍人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有什么花样尽使出来,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就是!想让我们求饶投降,休想!”
有一个老头不屑的说道。
“嘿嘿……放心吧,现在你们想求饶也晚了,待会你们就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血刃对这群不知死活的老家伙们说道。
这时他一把抓起一个老家伙拖到法阵中,残忍的扯下他的一条胳膊,老者惨叫一声后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来。扭曲的脸庞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往下滴落,牙齿因为咬的太用力导致牙槽破裂,血从嘴角淌下来。
而始作俑者的血刃则发出张狂的笑声。
满地的鲜血顺着地上刻画出的神秘纹路开始诡异的流动,所过之处法阵的纹路也发出妖异的光芒。
三线黑袍人惊喜的催促道:“法阵已经开始启动,快把剩下的人都给我扔进去!”
“住手!”
随着一声怒吼,一柄玄铁判官笔从黑袍人的身后透胸而出,老杜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老者,将已经毙命的黑袍人踹飞出去。
三线黑袍看到有人敢来捣乱立马大怒,伸手朝老杜一抓,强大的吸力隔空就将老杜摄过去。
看到不断向自己飞来的老杜,三线黑袍人露出了残忍之色。
眼看老杜就要命丧黑袍人之手,关键时刻方尘一剑斩断黑袍人的吸力将老杜救下。
黑袍人盯着方尘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方尘冷笑道:“杀你的人!”
方尘的话让黑袍人瞳孔一缩,眼里满是忌惮之色。
周围的黑袍人听道方尘话大怒,一拥而上准备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三线黑袍人并未阻止,因为他也想看看方尘真正的实力,反正这里除了他自己,其他的黑袍人死了就死,大不了再重新吸纳一批进来。
方尘面对众人的围攻轻蔑一笑,身上迸发出一道巨浪,瞬间将所有包围他的黑袍人拍倒在地上。
除了几个一线黑袍外,其他人都死了!
“果然是道胎境!不管你是什么境界,敢来我元丰教分舵捣乱,那就是死!你们几个赶紧去杀了其他人,这小子由我对付!”
三线黑袍人语气森冷的说道。
几人得到命令立马转身朝老杜他们杀去。
方尘还想出手阻拦,结果被三线黑袍人挡住。
见此方尘也只能先将眼前的敌人解决掉。
“老家伙,你都逃出去了,为何还要回来呢!”
血刃看着王老头遗憾的说道。
“老子的兄弟们还在这里,我岂能丢下他们不管!”
老王仗义的说道。
“血刃,不要废话,速战速决,莫要忘了舵主的吩咐!”一旁的黑袍人不满的提醒道。
血刃一个哆嗦,不敢再废话,和其他人一起朝王老头围攻过去。
老杜深知对方人多势众,他在被方尘救下后就趁机将所有被俘的人都解救下来。虽然这几个老家伙也是伤痕累累,但有了他们的加入,双方的战斗形成了短暂的平衡。
血刃虽然也是一线黑袍,但他是刚升的,实力还没来得及提升,所以他依旧还是一品高手,面对老王这个宗师高手就显得十分吃力,一不小心就被打落帽兜露出真实容貌。
“秦时!你这叛徒,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王老头看清血刃的真面目后怒声呵斥道。
血刃被这一声怒吼给镇住了,愣神间被王老头一拳重重的打在心口上摔出三丈远。
哇的一下,血刃口中血流不止,五脏六腑的剧烈疼痛让他心生绝望。
“王正和,这一拳我和你两清了!所有的事都是我干的,这秘境是我当做投名状献给舵主的,你们打算围剿这里也是我提前告知舵主的!”
自知命不久矣,血刃也不再伪装,他神色狰狞的嘶吼道。
王老头神色复杂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关门弟子,他是真的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对你视如己出,穷尽心思栽培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老头不甘的质问道。
“哈哈……为什么?明明有捷径可走,你却偏偏压着不准,你可知道下面有多少人对你不满吗?我不想像你一样,十几年如一日这样枯燥乏味的修炼,等熬白了头也不一定有你这样的修为!你看看我现在距离你的境界仅仅差一步,要是再给我一些时间,超越你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惜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血刃说着说着猛吐一口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自然气绝身亡。
王老头看着曾经最心爱的徒弟的尸体又气又恨,他悲愤的对着尸体说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不劳而获的力量,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说话间血刃的尸体化成一团黑烟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一堆枯骨。
转眼望去满地枯骨,给人一种诡异的阴森恐怖之感。
嗵的一声,三线黑袍人重重的砸在洞壁上,然后又滑落在地上。
同为道胎境,但是他比方尘的实力差远了,根本不是对手。
其实这也是所有秽魔的通病,大多数都是普通人靠填鸭式的力量粗糙的一步登天,境界虽然到了,但是对力量的运用,对境界的领悟确是一片空白,遇到比他境界低的人可以靠力量强行碾压,但是面对同境根本不够看。
只有那些真正的修士得到秽气相助后突破境界,经过一番稳固后实力才算的上名副其实,而这些人也是最难缠的秽魔精英。
对于秽魔,方尘从来不会手软客气,一剑将他身体刺穿。
然而道胎境的秽魔没那么容易死去,这家伙抓住剑刃一把扯出来,不顾疼痛转头就逃。
“逃得了么?”方尘嘲讽道。
一道水之锁链从方尘身上涌出,将逃跑的秽魔死死的缠住,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方尘一挥手飞出,万箭齐发,无数水箭朝秽魔激射而去。
眼看自己即将毙命,秽魔绝望的大声呼喊道:“前辈救命!”
“唉……养个伤都不让人省心,太玄门的修士真是阴魂不散呐!”
一声叹息在方尘耳边炸响,所有的水箭被定在空中,嘭的一声消散。
方尘浑身一紧,艰难的转过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他身披黑袍正盯着自己在笑。
然而不待方尘反应,这中年人瞬间就到了方尘身前,一指朝方尘眉心点去。
方尘瞬间汗毛炸起,死亡的恐惧刺激的他浑身颤抖,脑瓜子嗡嗡的响。
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嘭的一下就点在他眉心。
没有想象里的一击毙命,中年人惊愕的发现他的手指被一层淡淡的清光挡住了。
他连续点出三次都无功而返,清光纹丝未动,这让他不仅没恼反而露出惊喜之色。
“竟然是一件防御性的宝物!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大仙门的弟子,不仅有最好的功法,还有数不尽的仙丹以及神兵利器!”
“你也曾经是修士,为何要自甘堕落成为秽魔!”
天机元甲又一次在关键时刻救下方尘一命,这是方尘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这种滋味真的太痛苦了!
没了死亡的威胁,方尘的心也稍稍安定一些。听到秽魔话语中的羡慕,他忍不住问道:“我看你曾经也是修士,为何要自甘堕落成为秽魔呢?”
“自甘堕落?说的真好呀!你知道我们这些小门小派修士的痛苦吗?那种不得寸进,被困死一辈子的绝望吗?没有伟大的圣尊,何来我今日的道我!”
中年人自嘲道。
“秽魔的尽头是毁灭,这是一条没有退路的绝路呀!哪怕修为永远止步不前,这么困顿一辈子也比堕入秽魔强呀!”方尘极力说道。
“说的好听,可对一个即将渴死的人来说,哪怕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杯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那种滋味你永远不会懂的!”
中年人不屑的说道。
“可是……”
“不要再说了!”中年人不耐烦的打断他。
“虽然我一时打不破你这防御宝物,但我只要把你献祭给圣尊,那我不仅能够恢复伤势,修为还会更进一步,这真是天助我也呀!哈哈……”
中年人得意的大笑道。
方尘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阴险,难道自己今日注定难逃一劫吗?
“风三,去将那几个人杀了,用他们的血快速打开法阵!”
中年男子头也不回的对三线黑袍人吩咐道。
结果半天都没反应。
中年男子不满的回头看去,发现风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中年男子呵斥道:“风三,怎么回事?还不快去!”
然而风三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中年男子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发现不仅风三,其他黑袍人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些老家伙也都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警惕的看着周围惊疑不定的说道。
猛的他回头看向方尘,发现他被清光包裹,没有任何异常。
“小子,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
中年男子紧张的问道。
方尘此时也发现了周围的异常,听到中年男子的询问,他觉得十分好笑。
“你笑什么?赶紧回答我!”
中年男子恼火的呵斥道。
“笑你傻,这一切要是我干的,你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吗?”方尘讥笑道。
“也是,看来是我多心了!”
中年男子没有计较方尘话里的嘲讽,听到方尘的话反而有些放心了。
“你果然傻,不是我你……你……你……”
说话间方尘瞪大眼睛,仿佛被人捏住了脖子,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赶紧说呀!”
中年男子神情紧张的催促道。
“他在说我!”
一道醇厚的声音从中年男子背后传来。
“大梦一春秋,这一觉睡的有些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