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别走。”,吴宝贵看到金满,也顾不得王鸣岐,跑出门一把抓住了金满,“金满,该还钱了吧?”
“老吴,怎么了?”
“嘿,王总,您不知道,这小子忒不地道了,拿了我一斤几千块钱的碧螺春,说过几天还钱,结果这老小子拖了三个月了还没给钱呢。”
金满尴尬的笑道:“吴老板,等我有钱了,一准给您。”
王鸣岐笑道:“我说王爷,敢情您这排场都是赊的啊?”
金满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也不全是。”
“嘿,您这叫什么?打肿脸充胖子?”
“王总,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嘛,我又不是不赚钱,这不,正准备去赚钱去呢。”
王鸣岐打量了一下金满的装扮,大裤衩子,背心,大拖鞋,大蒲扇,妥妥一个退休老干部形象,一点都不像赚钱的样子。
“您去拉洋车啊,还是去搬砖啊?”
金满说道:“嘿,王总,没想到您嘴这么损,我堂堂的大清端亲王,要跟那些苦哈哈抢生意?”
吴宝贵说道:“我看你还不如那些苦哈哈呢,起码人家不会欠饥荒充胖子。”
“王总,要是想去,带您开开眼。”
“去哪?”
“跟着走就是,明天要是淘换到宝贝了,不就有钱付茶钱了吗?”
王鸣岐一下来了兴趣,“买古董去?”
“差不多,朋友开了个小交易市场,都是圈内的人去玩,要是我不带着你们,你们都进不去。”
“明天几点?”
“早上三点钟,咱们在这集合。”
“没问题,不过我八点之前要回家哈,妹妹高考。”
“六点多就能回来,放心吧。”
“鬼市?”
“嘿,王总也是圈内人?”
“算半个吧,坏了,我还忘了件事呢。”
王鸣岐又想起圣罗兰手里的三个兽首,这都半年了,罗斯柴尔德家族还没把这事办利索?
王鸣岐回到店里,接着给强森.罗斯柴尔德打去了电话。
强生无奈的说,圣罗兰狗日的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王鸣岐已经收到了六个兽首,市面上仅有他这三个出现了,物以稀为贵,所以,开价很高,一个三百万法郎。
王鸣岐一听就炸了,狗日的圣罗兰,一个六十万美元?你怎么不去抢?
“王,我们正在向圣罗兰施压,您放心,最多二十五万美元,这才是市场价。”
王鸣岐当初从英国古董商人马修手中收购的三个兽首的价值就是二十五万美元,所以强森才说了二十五万美元的价格。
“强森,圣罗兰手中有很多华夏文物?”
“是的,至少上千件,他自己曾经无数次提到过,他在七八十年代的设计理念,就来源于华夏的文物,所以他视若珍宝。”
王鸣岐一听圣罗兰有上千件华夏文物,眼珠子又动了起来。
“强森,你帮我对圣罗兰先生说一声,我手里有不少劳拉·骑士、弗朗西斯·培根和卢西安·弗洛伊德的画作,我可以用任意两幅画,换取他手中的一千件华夏文物,您也知道,这三位画家的画作可遇不可求。”
“上帝啊,王,你太大方了,任意两幅画吗?如果是培根先生的画,一幅至少价值三百万美元。”
“涨价了吗?”,王鸣岐记得去年搞到的时候,马修曾经告诉他,培根在91年拍卖的画,差不多两百万美元左右。
“是的,培根先生的画作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在拍卖市场上了,如果一下出现两幅画,我想会引起轰动。”
“太棒了,那就麻烦强森先生帮我带个话吧。”
“没问题。”
王鸣岐看了看时间,考试差不多结束了,去学校接着两姐妹回到家,吃了点清淡的东西,两姐妹睡了一觉,下午接着考。
第二天一大早,王鸣岐悄悄的下了床,喊上赵鹏超,直奔八方二区。
吴宝贵和金满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吴宝贵一上车,把车子摸了个遍。
“王总,这是红旗加长版?”
“是啊,怎么样?”
“确实挺好,还方便。”,吴宝贵把隔音玻璃升起来,贱笑道:“好车,好车,可比奔驰强多了啊。”
“吴老板又不是缺钱的人,搞一辆就是了。”
“多少钱?”
“现在买便宜,办下来大概九十万。”
“九十万?这么便宜?”
“是啊,性价比极高,不过我感觉翻过年可能要涨价,至少一百五十万起。”
“不行,明天我也搞一辆去。”
“有钱的话,我建议你先买房子哈。”
“买房子?我买了啊,在……”
一听吴宝贵竟然和王素玲两口子一个小区,那就不操心了。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在一片平房前面停了下来。
如果王鸣岐没猜错,这里已经到了后世南六环的位置。
金满带着一行人七拐八拐之下,走进了一座民宅。
民宅的规模不大,院子不过一百平方,东西南北四周还有一圈房子。
院子里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但会偶尔传来一阵光亮,有人拿着手电筒照着某个东西,然后和摊主交谈一会。
金满说道:“这里百分之九十都是假货,你们别出声,只要跟着我就行。”
王鸣岐和吴宝贵赶紧答应下来。
忽然,王鸣岐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刘浩存和李爱国两人,正在跟一个小摊贩讨价还价。
“嘿,这俩人够可以的啊。”
王鸣岐不方便在这和刘浩存寒暄,跟在金满身后,钻进了屋里。
金满掏出手电,走到一个摊主前面,打开手电一招,接着关了手电。
摊主也不说话。
连着看了七八个摊子,三人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在天井中的一个摊子面前,金满才拿起了一个鼻烟壶。
“给个价。”
“这是马少轩先生的款,一千块,不二价。”
金满笑了笑,放了下去,“东西不错,就是价太高了,一年前,我收了一个差不多的,丁二仲的鼻烟壶,才花了一百多。”
“嘿,这不是漫天要价嘛,您给多少?”
“一百。”
“这位爷,您这不是诚心买啊。”
“我要是不诚心,根本就不出价。”
“八百块,您拿走。”
“二百块,不能再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