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得那么亲近!”
第三次已是强弩之末的磁装·负极从村正身上爆发,斥力将辉夜逼退了半步。
受伤严重的深红武者趁机站了起来,然后就被从辉夜右臂伸出的复数触手捆住四肢、腰腹,吊了起来。
“可恶,这台机体是什么恶魔!即使如此……”
玲看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一条小姐,心中涌出了几分佩(泡)服(芙)的心情,但却找不到充电接口或是卸甲按钮。
虽然赢了,但还没有彻底赢,必须杀了对方吗?
不……还可以诛心。
“我还称不上恶魔,不过可以带你近距离见识一下。”
辉夜启动海市蜃楼系统隐去形身,提着村正奔向战场。
得益于她非出于本意但也乐见其成的空中支援,光线种被大量点杀。
近海支援的战列舰趁机进行齐射,以460mm口径炮弹为主的炮火成功截断了beta的后续部队,但已然入侵城市的beta还需要战术机来妥善处理。
玲的目标还是找到芙蕾,如果小日子豁出去对自己的城市火力覆盖,那移动中的芙蕾也会有危险。
于是辉夜来到了满目疮痍的城市一角,一片以低层公寓为主的住宅小区。
以战车级为首的小型种beta正在这里扫荡,把一切看不顺眼又大小合适的物体塞进嘴里。
偶尔扒开房顶或推倒墙壁发现不愿去防空洞的人类,就属于中了大奖。
伴着他们惊恐而绝望的叫声分而食之,很快便只剩咯吱咯吱之类让人牙酸的咀嚼声。
“可恶……”
一条小姐见到这一幕,也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喂,伪善者,你不去阻止它们吗?”
“你在愤怒什么?人类一方在付出无法估量的沉重代价后,凭借爱与勇气获得胜利,难道不是你所拥护的未来吗。
现在只不过还在支付阶段罢了。
不过……我就听你的好了。”
“喂,你要干嘛!”
辉夜来到聚餐中的beta附近,将吊着的村正摆在它们眼前。
“原来如此,怪物们,吃掉我吧!”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一条小姐大义凛然地向beta挑衅。
沾满鲜血和碎肉的大嘴在深红剑胄面前张开,然后咬到了空气。
隐形中的白色触手快速伸出,轻易地刺死了这些小型种,染上一抹红色。
然后辉夜再度开始移动,一边移动一边清理触手可及的beta。
奖励提示不断弹出让玲的心情愉悦了起来,再度向村正搭话。
“看我都忘了,相比于弱者,输得起的一条小姐肯定可以接受自己的死亡。
但据我所知村正有善恶相抵的诅咒,请问如果你真的杀了我,又要去杀掉谁来抵平诅咒,那个人又是善是恶呢?”
“不要叫得那么亲热……你对我和村正知道得还真清楚啊。”
绫弥一条第二次抗议后转移了话题,这个问题她不好回答。
“那么回答呢?”
但玲不依不饶又把话题接了回来。
“算了,我替你回答。如果我是善就杀一匹beta,如果我是恶就杀一名人类士兵。
在你眼中我这个搅局者肯定是恶,所以应该是杀一名人类士兵。
啊,别误会,我并不是要抗议你认定我是恶。我当然可以是恶,也确实抱着毁灭什么的恶意而来。
以杀死一名微不足道的人类士兵为代价解决一大恶,真是笔超级划算的生意。是个人都会这么做。”
“不……没有人微不足道。”
绫弥一条否定了话语中的论点。
“有的,被你认定为牺牲和代价的那部分人就是微不足道。如果不是微不足道,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来救他们呢?
他们不值得被拯救吗?”
“那是……”
必要的,三个字卡在了喉咙里。
又被说得哑口无言,让她想起曾经也有个人把她说得哑口无言。
“人不能一概而论,世界也不能一概而论。
绫弥一条,你走吧。善恶相杀的你,不适合留在这个善恶分明的童话世界。”
辉夜停了下来,解除了对村正的捆绑,放她回归空间。
就要找到芙蕾了,虽然对绫弥一条这个潜力十足甚至已然成熟的美少女有点想法,但还是算了。
深红的甲胄武者再度站立在地面上,身上散发出金光。
“磁装·正极。”
体现引力这一概念的招式首次发动,但对辉夜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只是丢失的那两把刀被吸了回来。
随后铠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穿白底黑衣腰间挎着长刀的飒爽少女,黑色的紧身衣包裹着丰满的资本。
少女抬起酒红色的眸子对辉夜看了又看,确认了什么后弯腰鞠下一躬。
“祝君武运昌隆。”
留下一句祝福后,美丽的身影便彻底消失。
「考验一通过」
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确认这个无可奈何的事实,玲后悔不已地咬紧牙齿再度上路。
心中的遗憾转化成了对beta的怒火,辉夜再度升空,左臂的玉石杵以合适的威力对远处的beta投射火力。
右臂的蓬莱玉枝损坏了,玲不禁有些羡慕起村正,拥有两把无坚不摧的实体刀剑。
可以控制磁力的村正确实适合使用实体刀剑,这次战斗对她这个雷电能力者也有不小的启发。
电磁拔刀,她似乎也可以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报告舰长,白银武和鉴纯夏已经找到并确保安全。”
小雪儿的声音在驾驶舱中响起,是个好消息。
“只是纯夏小姐有些奇怪。”
用说得有些麻烦,小雪儿干脆传来一张图片《穿着红色纳米装甲的鉴纯夏》。
图片中的少女手臂紧紧拉着一位少年,奔走…杀戮。
看着纯夏手腕上的宝石手链,玲不禁感叹一句:
“果然如此。”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小雪儿的疑问句,也没有多少疑问的语气。
“就是这么回事。”
有个喜欢萝卜(robot)的男朋友,不反对、甚至渴望与人亲密接触,非常会照顾人,一点也不像芙蕾。
也确实不是芙蕾·阿尔斯塔,而是鉴纯夏。
玲拿出团员名册,丽芙莲的名字已经消失,也没有出现鉴纯夏。
她可以认定纯夏就是芙蕾,但纯夏似乎不再认为自己是芙蕾,这可能是个大问题。
玲敲了敲头盔,使之变成帽子解放自己的长发。
“小雪儿,你看我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金色?”
“不,是黄色,黄毛的黄色。
我这就过去。”
对不起,亲爱的雪儿妈妈,女儿我要去拆cp了。
她可以折兵,但不能丢了芙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