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京都贵圈人像画火了。
林娇娇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朝九晚五的上班节奏,已经上了七天班了,让她有些疲乏,都有些后悔了。
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她揉着手腕,望着正在整理画具的岚九。
“阿九,今天是去哪家呀?”
岚九检查着笔刷发现有只笔毛有些开叉,他换了一只新的放在布袋里,听见她的声音抬头回答。
“是去薛府画四世同堂,一共八个人。”
“哦豁,今天不能早些下班了。”
她泄气般趴在桌上,趁还没出门她又打开了地图盯着院里的婴儿车,现在夏悠冬意七个月了,前天大哥还来信说孩子们可以自己坐着了。
等她回去了,说不定孩子们都可以到处爬了。
又在每个夫郎窗口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新的信件后这才恋恋不舍地关掉了地图。
她刚支起身子就瞧见岚九已经整理好画箱,正一脸温柔地看着她,他的目光丝毫没有被她逮住的窘迫,反而从容地微笑道。
“老爷夫郎他们应该在院里活动吧。”
“嗯嗯应该都在绣花。”
她看见院里的石桌上可是摆满了各种布料和针线,林亦知怀了身子不能经常去农场了,他也闲不住开始绣花了。
而她在前天就把这秘密告诉了岚九,他有些小惊讶但并不多,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他这两天看她的眼神愈发直白浓烈,虽然这三天祁遥晚上都没来留宿,按道理说她和岚九应该是情到深处干柴烈火。
但她忍住了。
岚九被派去秋狩她就有了猜测,来京都后祁遥岚九不同时出现也就证实了她的猜测。
也让她明白了祁遥能爱屋及乌接受其他人,但不能接受自己下属偷家。
哎,愁啊。
“阿九走吧,去薛府。”
到了薛府大门口,早有管事等着了。
管事带着两人来到正厅,屋里坐满了人跟过年似的,见林娇娇的到来也安静下来。
“林画师你来了。”
林娇娇微笑颔首上前作揖道:“薛大人好。”
眼前这位中年女子正是薛府的当家主人薛怡,是个五品官员,穿着一身官服看来是下了早朝就立马回来了。
薛怡虚扶了一把,实则也在暗中打量眼前这位不卑不亢俊美的年轻女子,这几日同僚们都在猜测此女是去年大火的新晋农官林娇娇,毕竟同名同岁还同一个地方。
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好好的官员不当,自降身份出来卖画,又让人觉得只是巧合而已。
所以刚开始并没有人多想,可随着时间推移怀疑的人越来越多,正好今日轮到林娇娇来她府上作画。
下早朝时,不少同僚都让她好好打探。
“没想到林画师这般年轻,不知娶亲没?”
“成家了。”
林娇娇公式化回答着,这几天不少人套她话,她也如实回答着。
其实她真的很想说,要不直接问她是不是谁谁吧?
“听闻林画师还有个妹妹?”
“是的,送家妹来参加春闱,所以林某在京也待不了多久。”
“那真是可惜,本还想约林画师后面的时间画个人画像的。”
林娇娇的档期已经排到月末,正是春闱考试结束的时候。
她准备在京都陪林允到放榜日,到时候不管林允是中了还是没中她都要启程回去了。
“那我们早些画吧,看后面能不能留出些时间来?”
薛怡连说好,让人把正厅都布置好,随即在林娇娇的指导下分别占好位置。
厅里人很多,但真正站坐在大厅正位的只有八人,她们都是薛家的嫡系。
林娇娇看着眼前的四世同堂,用系统照好全家福后开始画起来。
等她把整体框架画好后,这才让已经站坐不动半个时辰的人们可以自由活动了。
薛怡站起身立马走了过去观看,而其她人也来到画桌边静静观赏着。
林娇娇旁若无人专心的把背景简单明了的画好,等着最后再来加深细节。
她抬头喊道:“一号。”
前面林娇娇就给这些人排了顺序编码。
不过显然大家第一次接触到这么新颖的叫法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是薛怡最先反应过来,扶着她的母亲往之前的位置坐好。
林娇娇见人已经坐好继续画起来,她争取一个人物半个小时左右完成,可真正画起来却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才细致的把人画好。
可想而知等她把这幅四世同堂画好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林娇娇画完最后一笔盖上印章后,这幅作品正式完成。
薛怡看着眼前的成品直呼神作,从前面的画师直接改口称大师,让管事送上银两后还亲自把人送到门口。
“林大师真的不多留些日子在京吗?”
她还想画个人画像啊!
林娇娇推脱道:“哎我也想的,可家中夫郎还有半岁的孩子们等我回去呢,薛大人等林某下次来京咱们再约。”
薛怡叹息道:“那真是可惜了,其实本官有个疑问,不知林大师能否解惑?”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林娇娇淡然道:“薛大人请说。”
“不知林大师认识青州林农士林娇娇否?你们同名同姓,咳咳还同一个地方人士。”
她坦然承认道:“哈哈哈原来我这么出名呀。”
薛怡瞬间了然,但还是很吃惊。
百闻不如一见,眼前这丰神俊朗才华出众的女子就是那个庄稼娘?
她突然有一点点理解江知府下嫁儿子了。
林娇娇再三婉拒了薛怡的挽留回到客栈,岚九跟着她回屋后她就明白祁遥不在。
她闭目坐靠在浴桶里,身后岚九为她按摩着。
想到白天听见的八卦,她就有些心里憋着慌,明知道是假的,祁遥也不会真的嫁给别人,但还是觉得很烦躁。
“阿九,她们说的姜婷杉是不是姜婷桉的姐姐啊?”
“嗯是姜家嫡女,也是二皇女的嫡亲下属。”
“原来是姜樾她亲姐,难怪她弟这么嚣张跋扈,看来是早就得到消息他姐要娶皇子了吧。”
今日三皇子祁遥和中都督姜婷杉的婚事定了下来,七月初七。
她从上午作画到下午,贵夫们一直围绕着这个话题讨论不停,搞得她根本都没法专心画画,导致画到晚上才画完。
难怪最近祁遥没空过来,想来也是忙得团团转。
身后的人儿并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捏着她的肩,随后又按摩起她的头部让她舒服得脚趾蜷缩。
“阿九,我觉得七月七肯定有大事发生。”
这个大事当然不是指祁遥真的成婚,她是觉得既然成不了婚,那肯定会有另外一件大事来阻止婚礼开始。
不会是…
“娇娇好聪明呀。”
身后的声音直接把她吓得一抖,立马睁开眼睛转身看去。
眼前的人儿一头乌黑的长发垂散着,双眸狭长,唇色殷红,一身红衣半敞开着把胸膛的肌肤衬托得白皙光滑。
光滑???
她惊讶地抬手把他红衣袍往肩两侧拉去,胸膛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这样裸露在她面前。
真的是光滑细腻没有任何伤痕。
她抬眸对上他妩媚的双眸,喉咙上下滑动有些干涩。
“你受重伤了?”
这程度怕是浓缩修复液直接一瓶干了。
祁遥瞧她这担忧心疼的眼神就明白她是想歪了,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这才转身露出还是纵横交错的伤痕后背。
“没呢,只是用了娇娇给的药水擦了前面的刀疤,正好应付验身。”
随即转身在她惊讶地目光中,拉过她的手放到他右边腰腹下,抓着她的手指摩挲着那颗朱红的守宫砂。
“娇娇可以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