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车间主任怎么安排的？你以前不是跟着赵师傅吗？”
    闫阜贵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闫解成犹豫了片刻之后就说道：“赵师傅昨天找到我说他年纪大了，照顾不过来那么多徒弟，让我去跟着别人当学徒。
    我当时想着跟着赵师傅也没啥前途，他也就是个六级钳工，撑死了也就能把我教成六级钳工。
    所以我当时就答应了，我以为我去找别的师傅学徒就行了，没想到没有人愿意收我。
    我就去找了我们车间主任，我们车间主任就把我安排给了刘海中。”
    闫解成也是随了闫阜贵了，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赵师傅为啥会主动放弃他，也不明白为啥别的师傅都不愿意收他。
    人家别的学徒跟了师父之后都会抽时间上门拜访一下，私下里送点礼，磕个头，端杯茶，就算是全了师徒礼数。
    闫解成不舍得花这个钱，他认为厂里把我指派给你当学徒你就得带我，教我技术，没必要再去花钱送礼。
    赵师傅之前提点过他两次，说让他抽个时间到家里坐坐，认认门儿，也见见师娘。
    可是闫解成却认为赵师傅是在向他索要礼物，认门儿也好，见师娘也罢，都是赵师傅的借口。
    所以他就装作听不懂，这么长时间了，一次门儿也没登过。
    赵师傅见他不开窍，索性也就不管他了。
    偶尔教他一点简单的东西，把杂活都安排给他。
    给别的徒弟认真教技术的时候就把他给支开。
    车间里的老师傅们私下里一起聊天的时候也提到过闫解成。
    别人都夸赵师傅收了个好徒弟，尊师重道，刚正不阿。
    每次都气的赵师傅想骂娘，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把闫解成驱逐出师门。
    这次也是运气好，刘海中找到了赵师傅，给赵师傅出了个主意。
    赵师傅索性就按照刘海中的计划来了，装作闪了腰，去找车间主任诉苦。
    说是年纪大了，精力不足，带不了那么多徒弟了，想减少一个带徒名额。
    刘海中又刚好去找车间主任，主动申请增加带徒名额。
    车间主任一看这挺好，有少有多，挺好安排的，于是就同意了下来。
    赵师傅也没跟车间主任说要淘汰闫解成，车间主任也就没有安排，想着他们私底下自己安排就行了，到时候说一声就可以了。
    其他的老师傅们一看是闫解成被淘汰了，本来有收徒打算的也没了兴趣。
    收这小子为徒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还得费心费力的教，教不好别人还会说你这个师父不行。
    闫解成也去找了张大海，可是张大海也不愿意收徒。
    倒不是说张大海对闫解成有啥意见，而是他知道闫家和刘家正在闹矛盾，他要是收了闫解成那不是明打明的得罪刘海中吗？
    张大海不愿意掺和两家矛盾，只能说自己已经不收徒了，把闫解成给拒绝了。
    闫阜贵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闫解成：“我说你小子在厂里是怎么混的，师徒，师徒，当师父的怎么可能轻易把徒弟逐出门墙？
    你是不是干了啥出格的事儿得罪了赵师傅了？”
    闫解成赶紧摇头：“没有呀，我一直好好干活，也没跟赵师傅顶过嘴呀。”
    闫阜贵叹了口气：“不成，你可不能跟着刘海中，他现在恨死我了，肯定不能好好教你。
    你要是跟他干几年，你小子肯定得废掉。”
    闫解成哭丧着脸：“那怎么办呀，别的师傅也不收我呀，一大爷还是咱们四合院的呢，他也不收我。”
    闫阜贵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之后就说道：“走，我带你去找一大爷，我舍下老脸去求他，他肯定得给这个面子。”
    闫阜贵带着闫解成来到了张大海家。
    “老闫，你怎么来了，吃了吗？”张大海正在吃饭，见到闫阜贵过来有点惊讶。
    闫阜贵还没吃饭呢，他本想说没吃饭，顺便在张大海家里蹭一顿，可是想到有事儿求张大海，害怕因小失大，所以就说吃过了。
    “老张，解成这孩子不争气呀，他师父老赵说以后不带他了。
    我想着孩子还年轻，没师父带可不行，你看能不能让他跟着你？
    你放心，解成这孩子别的不说，心眼儿绝对好，肯定不会给你添乱的。”
    张大海叹了口气，思索着怎么拒绝闫阜贵。
    他其实也不在乎收不收闫解成这个徒弟，收了徒弟正好跟吴铁柱搭班干活，也挺好。
    但是他要是收了闫解成那就摆明了要站队闫阜贵，刘海中那里不好交代呀。
    张大海倒不是怕了刘海中，主要是人家刘海中有没有得罪他，他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想到这里，张大海就说道：“老闫呀，我是真的不想再收徒弟了。
    从我调到四九城轧钢厂以来，收的第一个徒弟就是贾东旭。
    我是真心拿他当自家晚辈对待，尽心尽力的教他技术，教他做人。
    可是到头来反倒是养出个仇人来。
    从那之后我就下决心不收徒弟了。
    后来因为我的原因小吴丢了采购员的岗位，我为了补偿他，就收了他当徒弟。
    说实话，我年纪也不小了，精力也跟不上了，一个徒弟教的都很勉强了。
    再收下你家闫解成那也是误人子弟。”
    闫阜贵听到这话立马就急了：“老张，你放心，我家闫解成跟贾东旭可不一样，不是个白眼狼。
    他要是敢做对不起你的事儿，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老张，你就帮帮忙，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解成毁在刘海中手里吗？”
    张大海眉头皱了一下：“车间把解成分给老刘了？”
    闫解成点了点头：“一大爷，您可要救救我呀，车间主任让我明天开始就跟着刘海中。
    我爸跟他有仇，我跟着他能有好下场吗？”
    张大海不悦的看了闫解成一眼，大人的矛盾你这小孩子掺和什么？刘海中也是你能叫的？
    “放心，老刘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不会拿后辈的前途开玩笑的。”张大海说完就继续低头吃饭，也不看闫阜贵父子。
    “老张，你不了解老刘，他要是犯起混来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呀。
    我家解成跟着他不说学技术了，他要是稍微做点手脚，我家解成估计能被累出病来。
    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忙，大人的事儿跟后辈没关系，老刘不会说你什么的。”
    闫阜贵不甘心，继续求张大海。
    张大海是铁了心不想管这件事儿，于是就出主意：
    “老闫，要不你去找傻柱想想办法？
    他现在是干部了，给解成调个岗位还不是轻而易举？”
    闫阜贵听完眼前一亮，这是个好主意呀，要是能把闫解成调到食堂，那是不是天天能往家里带剩饭剩菜？
    闫阜贵也顾不上跟张大海说别的了，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闫解成往傻柱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