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咸鱼连忙撒谎补救说道:“那是一座我们那边的城市,可惜进出都有比较严格的审批程序,不能随便带别人过去。”
“当然,临光小姐,我是信任你的,不然我也不会给你提起这座城市。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跟别人提起龙居城,毕竟这片大地实在不怎么安宁,这片大地有太多的征服者,野心家,战略家,我不希望族人们安宁的生活受到打扰。”
咸鱼确实比较信任耀骑士,毕竟这位骑士的品行众所周知,也因为如此,咸鱼才会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耀骑士玛嘉烈临光严肃的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铁骑士阁下,请放心,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我以骑士的荣誉担保。”
得到耀骑士的保证之后,咸鱼也适当的转移话题说道:“既然你要出门当游侠,一些必要的准备还是必不可少的,这应该要花不少钱吧?”
说着,咸鱼递了一张银行卡给玛嘉烈临光小姐,说道:“虽然这是次慈善晚会,但作为一个大骑士的出场费,我还是应该给的。”
耀骑士并没有接过咸鱼递出的银行卡,而是说道:“既然是慈善晚会,那么我也该捐些钱吧,这些钱请帮我捐给那些有需要的人。”
“那你的旅行怎么办?”咸鱼问道。
玛嘉烈临光小姐微微的笑了笑,回答说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虽然我的家人也比较反对我出门去当游侠,但当我表示坚持的时候,我的叔叔还是给了我一些支持。”
“而且因为担心我经验不足,出去闯祸或者遇到麻烦,我叔叔还给我介绍了一个领路人。据说是叔叔年轻时,在当游侠时认识的朋友,对方还自称是卡西米尔最强的赏金猎人。”
“虽然不知道有多少水分,但对方的实力确实比我更强,就算不是卡西米尔最强的赏金猎人,应该也是一个荒野生存专家吧。对了,对方的名字叫托兰,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这个人?”
咸鱼摇了摇头,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是万事通,我最多帮你打听一下这个人的消息,但也不敢保证正确。”
“不过我觉得你可以相信你的叔叔,而既然你的叔叔推荐他来当你的领路人,想来最起码人品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况且你可是卡西米尔的耀骑士,如果不是碰上我的话,说不定这届卡西米尔骑士特别锦标赛的冠军,就是你的了。”
“整个卡西米尔,能比你更强的战士应该也不多,对方居然比你还强,说不定真的是卡西米尔最强的赏金猎人呢。”
玛嘉烈笑着说道:“是吗?想不到托兰先生居然如此厉害…………。”
………………
咸鱼和耀骑士聊的非常投机,两人说了很多话,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宴会进行到了很晚,但也终究还是有分别的时候。
第二天,咸鱼要去感染者社区做慰问和宣传,握手拍照留影献花,一套流程下来,已经到了中午。
中午的时候,咸鱼又和感染者们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这下就算有些人,依然觉得咸鱼端上来的就是一盘大便,也不能直接说出来了。
“尊敬的铁骑士,请问在您的提案通过之后,感染者还会受到歧视吗?”在一起吃饭的餐桌上,坐在咸鱼对面的感染者的代表向咸鱼问道。
咸鱼沉默了片刻,说道:“会,我很遗憾,但结果几乎是肯定的。”
“唉!”这位年老的库兰塔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连冠军都在为我们说话了。”
“人们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即使以我的力量,也不能推倒这座大山。”咸鱼有些低沉的说道。
“唉!!!”周围的感染者们也纷纷叹了口气。一时间,整个用餐的气氛都显得低迷了起来。
眼见气氛不对,咸鱼连忙开口给大家鼓舞士气道:“虽然人们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但我已经在这个大山上凿了一个豁口,而你们只需要沿着这个豁口,继续不断努力,终于有一天,大山也会被人推倒。”
这时,旁边一个年幼的感染者小女孩好奇的举手问道:“冠军大人,请问连山也能够被推倒吗?”
咸鱼思索了片刻,像看着自己的所有人解释说道:“我推不倒山,但你们可以。”
听闻这话,众多感染者们议论纷纷。
“铁骑士大人您别开玩笑了,我们可没有您那样的力量。”
“就是,就是,就连您这样的冠军,都做不到的事,我们这种普普通通的感染者,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铁骑士大人这样说,一定是有您的深意吧。”
见大家的讨论稍有停息,咸鱼示意所有人都安静一下,听自己讲话。
“我知道各位肯定都有疑惑,我就给各位讲一个小故事吧。这个故事是源自炎国的一个真实的故事,名叫挖山人。”
“据传说,很久以前,挖山人家门前有一座大山,这大山,山高万仞,上接流云,横迂百里,目不能及,风吹不进来,人走不出去。”
“挖山人的族人们生活的非常贫穷,野果生涩有毒,野兽狡猾凶猛,稍不留神就会丧了性命,但除此之外,没有食物可以果腹。”
“雨水洗刷过岩缝土壑,汇到山脚时已经变成黄浆,但除此之外,没有水源能够止渴。”
所以挖山人决定挖山,希望能将土地变得平整,道路变得通畅。挖山人将一块石头磨得锋利,又撅断藤葛,将石头绑在细长的树干上,现在挖山人有了一把锄头。”
“挖山人的族人最初对此表示怀疑,认为挖山人无法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但是,挖山人坚信只要只要自己不断努力,自己的子子孙孙不断努力,总有一天能够在这群山之中,开垦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
“挖山人年复一年的不断坚持的开垦土地,越来越多的族人受到挖山人的感召,加入他的队伍,但是进度依然很慢,数年过去,大山上也只多了数道浅浅的伤痕。”
“就这样挖山人一直坚持着,直到有一天晚上挖山人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声音问挖山人:你,挖了多久?挖山人回答:三年?五年?记不清了。那个声音又问道:你,打算挖多久?挖山人回答:挖到挖不动为止。”
“那个声音呵斥道:何其愚蠢!你的锄头再锋利,拿坚硬厚重的岩层又有什么办法呢?你的箕畚再宽大,拿亿万方的土石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算耗尽你的生命,难道还真能挖空这座大山?”
“挖山人平静地回答道: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挖不动了,还有我的族人,还有我的子女;我的族人和子女挖不动了,还有他们的子女。”
“挖山人继续说道:这座大山不会再改变,但对付它的人永远在增多,无穷尽也。更何况也不需要把山挖空,只是多挖一天,我们就能多开垦一块田地,多养活一个孩子。”
“那个声音好奇地问道:你,不打算停下来?”
“挖山人说:停下来等于向它妥协。”
“那个声音继续问道:人,又为何非要和这山为敌呢?!”
“挖山人也不耐烦地问道:它又为何非要横在这里呢?!是这天地先与人作对。莫要再劝,从何处来回何处去罢。我要继续干活了。”
“就这样,当挖山人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大山退却了,平整开阔的土地展现在了挖山人的眼前,那座万仞高山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你们从这故事中学到了什么?”
一名中年男子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率先发言说道:“铁骑士,您的意思是,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有成果,哪怕只有一把石头做的锄头,也能够击退大山。”
咸鱼微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了铁骑士的认可,人们的回答更加踊跃和积极。
“我想到了。”一个拖着红色松鼠尾巴的扎拉克少女跳着说道:“只要肯不断坚持,就能招揽来同样志同道合的伙伴。”
还有一名老人也兴奋地说道:“就像骑士的传承,一代人做不到的事情就交给下一代人继续,子子孙孙无穷尽,事情总有办成的那一天。”
“事情不管有多难,先去办了再说,等真的开始做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一名元气十足的库兰塔少女也兴奋的说道。
“铁骑士,请成为我们的挖山人,带领我们挖开名为成见的大山吧。”又有一人说道。
对于之前其他人说的话,咸鱼都是点头认可,但对于这个成为这些感染者的挖山人这个提议,咸鱼却选择了摇头。
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咸鱼方才解释说道:“我又不在山中,怎么成为你们的挖山人?”
听闻此言,众多感染者们的情绪马上又重新低落了下去。
“抱歉,我身后还有着属于自己的同胞们,他们还需要我,我不能留在卡西米尔,当你们的挖山人。”
但欲扬先抑的修辞手法,咸鱼还是知道的,既然情绪是因为咸鱼而低落下去,那咸鱼自然有责任将情绪重新调动起来。
咸鱼对众多感染者们大声说道:“我想要告诉你们的是,不要去期望挖山人,更不要去指望所谓的英雄,这个世界从不缺少英雄,但英雄并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够拯救你们。”
“英雄可能会倒下,可能会离去,可能会背叛,甚至可能会堕落。英雄不只要与困难作斗争,还要与自己的内心作斗争。”
“只要屈服于权贵,英雄可以轻易获得名望,权利和财富。但是,英雄究竟要出卖什么,才能让权贵满意。”
咸鱼用严肃的语气说道:“挖山人只是个凡人罢了,他怎么可能击退大山,大山更不可能自己退却。”
咸鱼用激昂的语气说道:“击退大山的是人,是无数个普普通通的人。挖山人并不比其他人更聪明或者更强壮,他只是在固执的干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不要去指望英雄的降临,要自己去做那个英雄,自己去当那个挖山人,要把命运紧握在自己的手中。”
“如果你在抱怨,英雄的背叛,那就自己去当那个英雄,如果你在抱怨,世道的不公,为什么不去当那个主持公道的人?”
“现在大山上已经被打开了一个豁口,而未来,大山将被你们亲手击退!”
激昂热血的演讲总是最能鼓舞人心,只要语境合适,哪怕只是狂野的咆哮,也能激励人心。
听了咸鱼的话,感染者们又重新振作起来。
“我们明白了,铁骑士。”
“谢谢你,铁骑士。”
咸鱼在感染者们的欢送中,离开了这个社区,正如咸鱼刚才所说,咸鱼还有自己的大山要挖。
………………
回到萨尔贡黄金营地之后,咸鱼看着电脑上的资料,问道:“这就是你们在际崖城的收获了吗?”
“是的,主人。杜林人其实还有很多领先于我们的技术,只是我们现在才刚刚开始接触,尚未完全取得对方的信任。”回来提交资料的干员恭敬的回答道。
咸鱼继续问道:“那阿卡胡拉那边怎么样了?”
这名干员回答道:“我们已经成功拉拢了祖玛玛小姐,森蚺部落也愿意全力支持我们,只是现在森然部落的实力尚弱,还不足以成为王酋。”
咸鱼点了点头,说道:“行,既然这样,那就按计划继续行动。”
“既然事情都办完了,那我们可以去冰封世界准备登基典礼了吧?”说罢,咸鱼准备离开黄金营地。
这时白天鹅叫住了咸鱼:“主人还不可以走哦,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来办。”
说着白天鹅抱过来了一堆文件。
“这是什么?”咸鱼不解的问道。
白天鹅回答说道:“这是我们咸鱼公司在哥伦比亚分部,需要董事长亲自处理的文件。”
咸鱼看了看这些文件,沉默了半响才说道:“帮我把在哥伦比亚所有的资产,全部转移到纽约伊泽瑞克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