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望了白竹一眼,白竹微微摇头。
张鸣曦笑道:“姐夫,这家太大了,不太合适,去看看另外一家吧!”
另外一家地段好,大小也合适,可惜只卖不租,张鸣曦连这个便宜的都租不起,还能买得起那个贵的?
赵仁也不说破,点头道:“好,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不多时来到另外一个铺子前,这个铺子位置更好,在一条十字路的端头,右边临街,左边是卖杂货的。
街道两边都是商铺,甚是热闹。
店门半开半掩,主家正坐在店里等他们。
白竹一进去,就瞪大了眼睛。
这个铺面好像干爹家的铺面啊,格局简直一模一样!
店堂进门的左手边是个小小的柜台,右手边靠墙放了六张桌子,内墙中间靠左有一个窄窄的过道,过道两米多长,尽头有一道小门通向后院。
白竹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拉着张鸣曦进了后院。
一进后院,白竹目瞪口呆,站在院子中间发愣,不愿意出来。
后院很大,长方形,院墙很高,和干爹家的格局几乎一模一样。
靠近后墙左边有一口井,右边墙根下有一个排水口,墙外是外面街道的排水沟,生活废水可以从这里排出,非常方便。
张鸣曦见白竹嘴巴张得圆圆的,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道:“是不是很熟悉的感觉?”
白竹连连点头,粉脸沁红,眼睛亮亮地笑道:“要不是主家在,我还以为回到了干爹家呢!”
“想不想要?”张鸣曦凑近了小声问。
白竹心一跳:怎么问这个?不是说好了钱不够,不买铺面的吗?
他怕心思泄露,不敢看张鸣曦,摇摇头,抿着唇没做声,恋恋不舍地打量着这个院子。
仔细一看,和干爹家还是有很多不同的。
首先,院子里没酸果树,不仅没有酸果树,什么树都没有,一大个院子光秃秃的,显得大且空旷。
其次,院子里没有搭灶台,墙根下零散堆着一些没用完的柴火。
白竹抬头找灶屋,主家指着店堂后面的屋子笑道:“这是两个房间,左边是灶屋,右边是卧房。”
两间房子的格局和干爹家的也不一样。
干爹家的三间房子门都是开朝后院,这两间房子门对门开在过道里,各有一个木窗户开朝后院。
白竹拉着张鸣曦先去了左边的灶屋,其实也不是很大,两米多宽,三米来长,一概餐具俱无,靠墙搭了两个灶眼,没锅,只余两个黑洞,墙上熏得黑漆漆的。
另外一面墙以前可能是放着泥炉子的,墙皮都烧掉了。
白竹又拉着张鸣曦去了卧房,卧房也是两米多宽,略长一点,里面空荡荡的,连张床都没有,东一团,西一块的堆着些破袋子,烂稻草,倒显得大。
有了干爹家的格局打底,白竹转了一圈就有了想法。
像干爹家一样,在后院搭个大棚子,搭几眼灶台,把这两间房子好好收拾一下,墙重新刮一下,地平一下,就是两间卧房,到时候自己两口子住一间,宴宴住一间,都不用再租房子住了。
白竹心念一动,就有点舍不得走了,在店堂和后院走来走去,越看越喜欢,走过去小声问张鸣曦:“真的好像干爹家的铺子啊,你觉不觉得?”
张鸣曦微微一笑,凑近了小声道:“喜不喜欢?要不干脆买下来?”
白竹一呆,半晌才摇头不语。
说得轻巧,开口就要买铺子,三十两银子呢,哪里有那么多钱?
这个铺子地段虽好,里面却旧,需要重新拾掇,还要买锅碗瓢盆,搭棚子,搭灶台,得多少钱啊?
白竹越想越觉得难,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张鸣曦微微一笑,揉了揉白竹的头,拉着赵仁到后墙根嘀嘀咕咕去了。
赵仁听他说想买这个铺子,惊讶地瞪大眼睛,笑道:“真的想买吗?你姐还说,你肯定嫌贵,不会买呢!”
张鸣曦望了白竹一眼,摸摸鼻子笑道:“本来是不打算买的,但这个铺子的格局和竹子干爹家简直一模一样。竹子喜欢,我想干脆买下来算了。”
主家刚好进来听见了,笑道:“大哥,你们眼光好啊!实话告诉你,我这个铺子地段好,两边临街,不远就是码头,来往的客商多,生意好的很。我们马上举家搬去州府,这里的房舍店铺都要处理掉,不然还舍不得卖呢!”
张鸣曦多了个心眼,问道:“既然是个风水宝地,何必要卖呢?要不干脆租给我们吧!”
主家犹豫了一下,半晌才道:“算了,还是卖掉省事。出租的话,年年要来收租,万一房子有个漏雨什么的,还要来修,离得又远,照管不了,麻烦。”
张鸣曦顺口道:“如此说来,倒是卖了省事。不过,你这铺子面积小,三十两银子太贵了,少些吧!”
那主家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大哥,可不能少了!这临街的铺子,还带了那么大的院子,三十两银子不贵了。若不是我要搬家,急着卖,少了三十五两银子,我是绝对舍不得出手的。”
张鸣曦见他一点都不松口,微微一笑,道:“东西倒是好东西,只不过我没钱,还是算了,再看看吧。”
说着,拉着白竹,招呼赵仁往外走,笑道:“我本来也没打算买铺子的,只想租一个。”
那主家见他们要走,急了,一把拉住赵仁,陪笑道:“赵大哥,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再看看吧。我家店铺位置好,买去就发财。错过了就买不到了。”
赵仁笑道:“我小舅子不是说了吗?东西是好东西,就是太贵了。”
主家笑道:“别走,生意是谈成的,再商量商量。”
赵仁和张鸣曦对视一眼,走到前堂坐下,几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说好说歹,主家让了一两银子,再把店堂的小柜台和桌椅板凳奉送。
张鸣曦还嫌贵,皱眉不语,赵仁碰碰他的手臂,张鸣曦知他有话要说,不动声色地跟着他来到外面。